修并沒有第一時間就打斷他們,反而饒有興趣的聽著他們的話,然后觀察那些人的動作神態。
其實修還感覺挺有趣的,有種宮廷劇的那種感覺,現在他就是皇帝,而紗織就是干政的后宮,剩余的那些都是群臣。
此時很明顯群臣不想得罪皇帝,所以皇帝肯定是被后宮帶壞,從而將矛盾轉移給后宮。
既給了壓力,又給了皇帝臺階下。
想要我們不搞事?
那就斬了“楊貴妃”,別插手我們的事情。
只是很可惜這里不是馬嵬坡,而修也不是玄宗。
至于紗織,此時能看得到她臉色冰冷,頭別過一邊,好像并沒有受到那些人的影響。
但修卻不這么認為,紗織慌了,否則她應該站起來怒斥群臣才對,而不是現在這樣自閉。
看來她并沒有修想得那么自信。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面對這么多人的圍攻,她還能坐在這里就已經很不錯了。
見到修沒話說,那些人開始變本加厲,話語也越發大膽,個個都說的好像自己都信了。
恨不得馬上沖上來清君側,將紗織這個罪人“斬”了,然后護衛皇帝共同走向光明的未來。
不得不說,修原本以為這個會議是很枯燥的,但是現在看來還有點好玩 修見狀差不多,于是抬手叩了幾下桌面。
也不知道是他表現得太過軟弱,還是那些人入戲了,想要來個“死諫”。
他們根本就沒有理會修的意思,反而繼續著那可笑的一幕。
直到“嘭”的一聲巨響,整個會議室都被籠罩其中。
那些剛才還激動異常的那些人都傻傻的維持著剛才的動作,就像是按下暫停鍵一般,整個會議室都停了下來。
過了幾秒之后那些人才逐漸回過神來,慢慢將目光放在主位的修身上。
“你們說完了嗎?”修一改前面的溫和,整個人顯露出一股暴虐氣質。
那一眼掃過去,原本激動得站起來的那些人都悻悻的坐了回去。
而場上也在這個時刻再次安靜了下來。
修看著他們那副樣子,很是厭惡的搖了搖頭。
“你們是什么身份你們不清楚嗎?也不用你們的腦子想一想,如果當初不是我拉你們一把,你們覺得還有資格坐在這里這么輕松?
老板?廠長?別搞笑了,我是全資控股,是我給工資你們,你們對我來說和外面掃地的那個差不多,都是員工罷了。
我才是老板,我有絕對的權力插手公司事務,你們有資格不滿意嗎?”
修剛才還和和氣氣的,而且外表看上去也不是那種強勢的人。
但是在這一瞬間就轉變為一個霸道強勢的人。
這些話丟出去場上沒幾個人敢接。
他們又不是傻子,能坐到這里的沒一個是簡單人物。
剛才趁著大勢說兩句就算了,這個時候跳出去那豈不是找死?
修可沒有給他們留面子的習慣,當即就嘲諷道:“怎么就不說話了?你們剛才不是挺多話的嗎?”
不得不說,那些人臉皮是真的厚,都這個時候了還能擺出一副不知情的姿態。
修有些厭煩了,也就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反而舉起手往后叫了一聲。
“詩織”
而站在他身后的詩織也是很靠譜的將手上的文件袋遞了上去。
修隨手接過,然后看向那些裝傻充愣的人,笑著問道:“你們猜猜這是什么?”
沒有人要配合他的意思,而修也已經猜到了這個局面,所以他瞥了一眼剛才鬧得最歡的那幾個人。
“本森是吧?我看看。”
修自顧自的拆開文件袋,翻找了一下之后從里面拿出一張紙,然后就這樣開始讀了起來。
“這一年以來,曾三次挪用公司資產,這里是兩百三十七萬,還有就是吃回扣,這里是一百一十八萬,克扣工人工資三十二萬,加起來一共三百八十七萬,按照當初簽訂的合同,你需要賠付十倍,也就是三千八百七十萬。”
“欠了這么多錢,怪不得你剛才意見這么大”說著修抬頭看了他一下,笑道:“等一下走的時候記得把錢交了再走。”
修將手上的東西放下,面無表情的看向那些人。
“我當初出錢救你們回來,然后沒有插手進去,而是全盤交給你們,那是我相信你們能夠管理好,能夠加入我這個大家庭。
但是顯而易見,你們這一年來的表現讓我很不滿意。”
說著修將那個厚厚的文件袋扔到桌上。
“你們干什么事情自己清楚。”
這一下那些人的眼神都緊緊盯著修前面的那個文件袋。
“原本我是不想提這個的,但是機會我已經給過你們了,而且不止一次!”
修的語氣開始加重,而且眼神明顯看向那幾個比較突出的人。
這種時候看過來誰受得了呀,那幾個被修盯上的人當即就受不了了。
“老板,我可沒有……”
只是還沒等那個人說完,修便一掌拍在桌子上打斷了他的話。
“你還說你沒有?”
修一把將前面的文件袋拉回來,然后翻找,從中抽出一張紙,直接讀了起來。
“威爾,這一年來業績下滑出現虧損……
你倒是聰明,沒有直接挪用,而是謊報工人數目吃空餉,這一年下來七十多個假人,工資三百多萬,還有你采購吃下的好處……”
不知道為什么修說著就突然間暴躁了起來,對著他吼道:“你知道你采購回來的那些機器質量問題嗎?就是因為你的問題,發生嚴重事故,導致三個工人死亡,七個工人不同程度受傷。”
修這話一說場上的人也都看了過去,這件事牽扯到人命,那就沒這么簡單了。
而那個叫威爾的人此時也完全沒有了之前那副模樣,而是臉色鐵青,僵硬的坐在位置上。
“這個都不是最離譜的。”修搖了搖頭將文件放回袋中又隨手扔下,這才看向威爾,說道:“他甚至克扣了工人的賠償款,導致其中兩個原本有機會保住手的工人,因為賠償遲遲沒有來到的原因永遠失去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