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見到男人回過頭來非但沒有任何驚慌,反而嘴角咧得更開了。
這種意外的表情他不是第一次見。
意外、不敢相信和慌張。
當年他將刀子刺入她身體的時候也是這樣的表情。
她實在是不敢相信她的兒子會這樣做,直到事情已經發生。
這個女人竟然不給錢他!讓他在朋友面前丟臉,這是當他真的不敢動手嗎?
第一次還有點驚慌,但是后面他就習慣了,只要這樣做就沒人敢違背他。
他們都是弱者。
他仿佛聽到那美妙的哀嚎,看到了血液四處噴射的樣子,沒有人能夠阻擋他。
沒有人!
然后一只手從旁邊伸了出來,牢牢扣在他的手腕上,硬生生的將刀子按停。
圍觀的眾人回過神來,而那個青年也倒退兩步才穩住身形,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青年楞了一下,只是感覺到手部傳來一股力量,然后自己就停了下來。
他臉上的表情僵住,手部下意識用力想要擺脫鉗制,將送出去,但是那只手就像是焊死一樣,無論自己怎么用力都不能撼動其分毫。
這個時候他才反應過來,看向手的主人。
一個面容冷峻的人,看上去比自己小,但是身材卻是挺拔健壯,外在比自己好太多了。
一時間嫉妒充斥著他的內心,大喊道:“敢擋我,去死吧。”
青年用盡全身力量,臉憋得通紅,但結果還是和之前一樣,那只手連晃動都沒有,而那個人的眼神卻是越發冰冷。
修感受著手上傳來的力量,只是稍微用力便將其控制住。
一開始表現得這么浮夸,害他還以為有什么情況,觀察到現在才動手。
沒想到是弱雞。
修真的很想說:“就這?”
其實也對,兩者年齡相差不大,這個世界的人早發育,才有了十歲出去訓練的情況,而修平常吃的都是最符合身體營養需求的,而且他從來沒有放下過身體的鍛煉,長久以來他的身體絕對是不差的。
雖然比不上佑斗那種變態,也算不上超級真新人,但在正常人水平下還是頂尖的。
對上這個病癆鬼自然是碾壓。
修稍微用力將他的手腕一轉,他手上的就松開跌落,同時伴隨著的還有一聲慘叫。
不過修可管不了這個,用力一拽,將其拖了過來,他整個人都往前一撲,趴在地上。
而修一腳踩在他的頭上,淡淡的說道:“你懂不懂規矩呀?”
說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修的另一只腳就踩上了他的右手,也就是剛才拿刀的那只。
硬底的戶外鞋,而地面上又是各種碎石泥沙,這一腳下去青年又爆發出一陣更加高昂的哀嚎,但是周圍居然沒有人理他,甚至很多人臉上出現痛快的表情。
修聽到之后非但沒有松開,反而加大力度,甚至緩緩扭了起來。
他討厭這個人,沒有人性,殺人在他眼里好像很平常一樣,這就說明他見過血,這樣做肯定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這種人放著就是禍害,還不如清除掉。
剛才就算那個男人不動手他也會出手。
只是見到他先一步修也就停了下來。
也就是說那個男人已經給過它機會了,如果他就這樣收手修可能只是教訓他一頓就算了。
但是既然起了殺心,那就怪不得修了。
青年極力掙扎,但卻并不能撼動修的力量,反而激得修加大力量。
很快,那只手附近便有血液滲出而且不時還傳來“咔咔”的聲音。
修好像是聽煩了一樣,終于松開了踩在他頭上的腳,只不過幾乎在瞬間又補了一腳,直接踢在他脖子上,整個人便沒了聲響。
“他還沒死,只是暈了而已”修不緊不慢的說著,好像根本不將其放在眼里一樣。
他出手狠辣干脆,之前見過他的人還好,但是第一次見過他的就有些害怕了,紛紛避開他。
修也并不在意,轉頭看了霍爾一眼。
然后才看向那兩個人,輕聲道:“沒事吧?”
“沒……事……沒事。”老人并沒有像那些人一樣避開修,因為他也是之前的那批人之一,見識過修的雷霆手段。
兩次解救他,這讓他激動得有些說不出話了。
而那個壯漢臉色有些難看,顯然對自己剛才的事情還有些后怕。
霍爾自然明白修的意思,回頭招手,叫來兩個人將地上的人拖走,這才小心走過去。
修也沒有多說什么,見到人沒事就走了,他在那里沒用,反而會給那些人壓力。
“先生,已經處理好了。”霍爾恭謹的站在一邊說道。
“嗯”修之前的心情因為這個全毀了,也就顯得有些寥寥。
霍爾也聽不出修什么意思,還以為是在說自己辦事不牢,只是沒等他說什么,修就先一步問道。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修撇了一眼旁邊的霍爾,“說說吧。”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他有事找自己,不然不會鞍前馬后這么積極。
“先生!”霍爾神情更加恭謹了,就好像是做錯了什么一樣,正在等修的責罰。
“別跟我搞這套,有什么事就說。”
修往一旁少人的地方走去,而霍爾也跟了上來。
兩個人隨便坐在石頭上,聊了起來。
“他叫艾迪,我們都叫他老艾迪,他的兒子曾經是訓練家,一個平民培養出一名訓練家,那是他一生的驕傲了。
只是后來因為任務他兒子死了,好在兒子還留了點錢,人死不能復生,他也只能想著培養孫子了。
但意外又降臨在他身上,兒媳婦跑了,走之前還將家里全部的錢帶走了,只留下一個孫子給他。
連番的變故直接讓他衰老,你能相信他現在才四十多歲嗎?
為了他的孫子,他只能重新來到這里,和我們一樣重復著勞作。”
霍爾看著老人,不知道為什么情感有些……
想起了自己的父親,他只能深呼吸來緩和自己的情緒,接著又笑道:“老艾迪太省了,平日里連多一口飯都舍不得吃,而且經常找我們蹭東西,我們平日了也會叫他吝嗇鬼。”
霍爾原本說這個是想調節氣氛,但是他笑得太僵硬了,甚至讓氣氛更加尷尬。
“但這個和我又有什么關系呢?”修面無表情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