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澈，你似乎有什么高見？”
不遠處張澈實在扎眼，馮曉一眼就能看到他，尤其是剛才張澈搖頭的模樣，好像是在品頭論足。
當局者馮曉沒有惡意，就是單純的好奇，而且張澈作為旁觀者，或許真的有什么建設性的建議也未必。
隨后馮曉自己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一個可能會唱歌可能會填詞作曲的小鮮肉能對他這個大導演執導的電影有什么高見？
唱跳Rap？
不過，那張臉確實夠了。
見所有人目光投向自己，張澈有些驚訝，不明白馮曉為何這么問，隨后想到可能是剛才自己的行為....
拋去那些不三不四的想法，馮曉對張澈還是不錯的，他故作迷茫地道：“馮叔，影響到您了？”
“沒事了，你先去休息吧。”馮曉對張澈還是充滿了‘好感’的。
胡凱東也樂了。
天賜良機。
事實上等到胡凱東冷靜下來后，他才發現，張澈和顧憐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本身就耐人尋味，加上剛才張澈壓在顧憐身上，怎么可能是討論演技？張澈一個屁都不是的流量小生有什么資格和顧憐討論演技？聯想著探班結束后，張澈死皮賴臉一直賴著不走，就更耐人尋味了。
“剛才我去找顧師妹對戲的時候，正好張澈和顧師妹在討論演技，我看他的表演還不賴，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或許小澈真有什么高見也說不定。”
真的假的？
討論演技？
小鮮肉的演技還不賴？
胡凱東說完這番話，馮曉瞇起眼，胡凱東經紀人王靖趕緊沖過來想要攔下他可惜來不及了。
凱東今天到底怎么了？哪怕馮導再怎么當局者迷讓小鮮肉提意見，馮導本人可以說，什么時候輪到胡凱東說了？
顧憐看白癡一樣看著胡凱東，以張澈那機靈勁，怎么可能會中計？隨后瞥了一眼張澈，眼神戲謔，仿佛在說，所以我需要向這樣的人客套嗎？
張澈傲嬌的撇過頭去，他沒忘顧憐對他的威脅。只是心中冷笑，別看明星表面光鮮，脫去這層假象，甚至還不如屌#絲，顯然胡凱東就是這類人。
胡凱東事后才反應過來，不過沒關系，只要能在張澈身上出口惡氣，到時候再向馮導賠罪，相信以馮導的地位和氣度，也不會怎么怪罪自己，最多把自己罵一頓。即便馮導真的生氣了，晚上...再....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這事連王靖也不知道。
張澈瞇起眼，眼神閃爍著顧憐都看不懂的意味，正準備說點什么，此時馮曉及時站出來圓場。
“好了，別浪費時間了，現場重新布置、該補妝的補妝。”
讓一個小鮮肉給自己意見，胡凱東是特么瘋了嗎？
“馮——”
馮曉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胡凱東不寒而栗，冷汗直流。
注意著胡凱東的張澈，好像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復仇都市這部電影總投資三個億，算是大制作電影，演員陣容豪華，又是馮大導演執導，老牌影后顧憐作為女一號。胡凱東雖然是一線男演員演技也在線，但為什么...不選擇既有口碑又有票房號召力的老牌影帝，而是另辟蹊徑啟用一個還沒有獎杯加身的演員？
加上投資方沒有胡凱東背后經紀公司的影子。
哦喲。
張澈有想法不錯，但沒打算當這個出頭鳥，笑話....不說其他的就算幫了忙，得到了馮曉的青睞.....呃，這種青睞不要也罷，到頭來不也是為胡凱東做嫁衣？對他而言有什么好處？
見張澈沒有作死出風頭，顧憐松了一口氣，重新補妝的功夫，顧憐招了招手，張澈走了過來。
“回去，這里不是你能待的。”
“行。”
“是的，小憐說的對。”曹紅芳覺得張澈真的很礙眼，為什么小鮮肉口碑這么差，就是張澈這種人多了，明明沒有一點實力，還要死皮賴臉往里湊，“趕緊回去，就你這樣，待在這有什么用呢？”
顧憐站起身來，直接甩了曹紅芳一記耳光。
打得好，張澈恨不得拍手稱贊。
“你現在回公司馬上遞交辭職信，過后我會給你一筆足夠你度過下半輩子的養老費。”
曹紅芳難以置信地捂著臉，怔怔地看著顧憐。
“我需要重復第二遍？”
曹紅芳低著頭，眼神惡毒地看著張澈，隨后低著頭走了出去。
跟了顧憐這么多年，深知她為人的曹紅芳知道，沒有人可以讓顧憐重復第二遍，包括顧長青都不行。
“你打算怎么處理胡凱東？”
為了工作張澈可以理解，就像他沒有計較保安的失禮一樣，同樣是為了工作，曹紅芳他也可以不在意，但胡凱東，三番五次針對自己，張澈忍不了了。
“我為什么要處理他？”
“呃……”張澈被噎住了。
“我們的賬回去再算，現在你也可以走了。”
走吧走吧。
桌子沒掀成還惹了一身騷，張澈實在無奈，現在他和胡凱東的梁子已經結下了。不過這畢竟不是他的主場，而且明年的金銀獎影后獎杯顧憐勢在必得，張澈打算回頭再找個機會嫩死胡凱東。
“還有，今天的事情...”
“今天發生了什么嗎？我忘了。”張澈很上道。
顧憐滿意的點點頭，沒再管張澈而是開始鉆研劇本，事實上她也覺得哪里不對勁，剛才隱隱約約抓到什么，但被曹紅芳這么一打岔，剛有的靈感瞬間沒了。
張澈反而不著急走了，對于顧憐的強勢他逐漸習慣了，顧憐能夠這么強勢，有一部分是因為圈內的地位，但多半是因為時代娛樂的可怕，以他現在的人氣和熱度，顧長青為什么會這么輕易把解約合同給顧憐？
小鮮肉再蠢再沒腦，也是顆搖錢樹，更何況他新專輯的銷量這么好。
想到這，張澈頭腦亂糟糟的。
一直以來張澈仗著腦子里的財富，加上頂級流量帶來的巨大名氣，甚至隨便發一張專輯就是白金唱片，他似乎變成了娛樂圈巨嬰，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忘了老戲骨那步步為營兢兢業業的二十五年，忘了這刀光劍影的娛樂圈。
如果不是胡凱東……
張澈平靜地望著正低頭琢磨臺詞的顧憐，他不知道這一次顧憐又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
“馮導，張澈讓我告訴您，他確實有點想法。”
曹紅芳的聲音像是一道閃電劈開了這個靜謐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