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山東六國傳來消息,對鄭國不利!”蒙恬目光之中殺機一閃而逝,對著秦王政,道:“鄭國渠成,天下震動,六國震惶,以至于威脅韓國。”
“韓王不堪重壓,鄭國一族全部被羈押——!”
“臣擔憂會有山東六國派出的斥候與刺客,所以提前稟報王上……”
“韓國當真齷齪,如此之君,如此格局,怪不得三晉之中,韓國敗落的最嚴重!”
這一刻,嬴政感慨不已。
在他看來,韓王心胸格局太差了,這樣的人不配為王。
生而為王,抵抗不住外來壓力,生而為王,囚禁名士大才的族人。
這都不是王者所為!
這樣的作為,只會讓名士遠離,邦國衰落,甚至于破滅,韓國一直在走下坡路,并非沒有道理。
畢竟這個世界上君王很多,卻不是每一個人都是孝公那樣的俊杰,也并非雄杰之主,就會遇到商君一般經天緯地的大才。
“讓黑冰臺的人關注一下,鄭國的族人最好還是能夠挽救一下!”嬴政目光幽深,對于鄭國的重視,伴隨著鄭國渠一下子提升到了極致。
他心里清楚,像鄭國這樣的人,有大用。
作為一國之君,嬴政與韓安截然不同,他高瞻遠矚,清楚這巍巍大秦,不論是在任何時候都可以用到鄭國這樣的絕世大水工。
“諾。”
在蒙恬離開之后,嬴政眸光驟然凝重,斷然吩咐,道:“告訴公子高,保護好鄭國的安全,有六國刺客入秦。”
“諾。”
“公子,王上有令,讓公子保護好河渠令的安全,有六國刺客入秦!”
得到消息,嬴高神色肅然,他不是沒有智商的人,幾乎在瞬間,他就清楚事情的發端是在何處。
畢竟與鄭國有關系的,只有這巍巍這鄭國渠,能夠讓他一下子名震天下,從而處于危險的境地之中。
“父王,這件事本公子知道了!”半響之后,嬴高朝著鐵鷹銳士點了點頭,示意對方離去。
“諾。”
“鐵鷹,對于父王的這個命令,你有何見解?”目光一閃,嬴高轉頭朝著鐵鷹詢問,道。
他雖然略有所知,但是對于鐵鷹,嬴高還是很看重的,偶爾之間,都會提點一二,以備萬一。
如今的嬴高手底下可用之才太少了,以至于嬴高看到一個可用之人,都有調教之心。
而鐵鷹能夠進入鐵鷹銳士,而且做到千夫長的位置上,足以證明鐵鷹的才華不俗,要不然,也不會在人才濟濟的鐵鷹銳士之中脫穎而出。
“公子,只怕是鄭國渠成,以至于中原大地轟動,若是八百里秦川皆成肥沃之土,這意味著大秦銳士必將席卷無敵。”
鐵鷹目光銳利,對著嬴高,道:“在這個時候,對方發現計策失敗,必然會遷怒河渠令!”
“而山東六國擅長刺殺,只怕是王上已經得到了刺客進入大秦的消息,才會讓公子保護河渠令!”
“嗯。”
點了點頭,嬴高:“派一百鐵鷹銳士過去,接管鄭國的軺車,任何人靠近,都需要仔細盤查!”
“諾。”
點頭答應一聲,鐵鷹也是清楚這件事對于嬴高的重要性,若是不成功,必將會造成嬴高在秦王心中地位驟降。
畢竟舉國上下,甚至于整個天下,都在關注大秦,若是在這個時候,鄭國被刺殺,不僅是秦王政丟臉,大秦丟臉。
更是巨大的損失!
所以不管是為了什么,鄭國的安危必須要嚴加控制。
“公子,一百鐵鷹銳士是否太多了?”王虎心里清楚,若是再減少一百鐵鷹銳士,嬴高身邊的護衛就只剩下了四百。
嬴高身份特殊,四百鐵鷹銳士,在茫茫大秦,未必就能夠護衛得了嬴高的安全,畢竟想要嬴高死的人不少。
“不多!”
搖了搖頭,嬴高清楚王虎純粹就是關心則亂,王虎作為他的護衛,以至于關注點都在他的身上。
一念至此,嬴高解釋,道:“如今整個中原大地的目光都在鄭國的身上,保護他才是關鍵。”
“在這里,只有我與父王手中掌握著鐵鷹銳士,各自五百。父王關系整個大秦的安危,在這個時候,自然是只能動我這邊的護衛。”
解釋了一句,嬴高叮囑,道:“告訴鐵鷹銳士,注意一點!”
“諾。”
軺車隆隆,大隊橫行。
嬴高一行人,帶著行營官署返回了咸陽,而嬴政一入咸陽,立即便召開了朝會。
“臣等見過王上!”
王座之上,嬴政目光肅然,望著在場的群臣一字一頓,道:“諸位愛卿入座,今日朝會孤只有一件事宣布,其余諸朝事,留給明日。”
“諾。”
點頭答應一聲,群臣紛紛入座。
嬴政沒有在意其他人,一揮手示意趙高,道:“宣詔!”
“諾。”
趙高站在嬴政的下首側邊,奉出王書,高聲,道:“涇水工程歷經十年,終于完工,八百里秦川成為一片沃土,指日可待。”
“河渠令鄭國擢升鄭國為大田令,爵位少上造,府邸由長史署妥為遴選,務求護衛周全。”
“河渠丞李斯身負大才,擢升李斯為廷尉丞,爵位公乘!”
這一刻,整個朝堂安靜的落葉可聞,雖然李斯與鄭國的官職爵位都很高,但是這一刻,沒有人感覺到不滿。
甚至于連蒙恬與嬴高這樣擁有滅了河套之功,開疆擴土之能的人也不覺得這樣的封賞過分。
畢竟十年之功,奔赴在大秦的山川之上,八百里秦川,無數土地,足以活民無數。
這樣的功勞,乃是潑天之功!
“臣等奉詔!”
整齊劃一的聲音驟然響起,隨后又斬釘截鐵般落下,整個咸陽宮再一次恢復了平靜。
王座之上的嬴政突然站起身來,對著文武百官,神色變得肅殺,道:“鄭國是大秦國寶,是我大秦富民強國的功臣。”
“韓王若是敢加害鄭國族人半點,孤便要韓王百倍償還!”
這便是嬴政的霸道!
為一人,敢威脅一國,為一人,不惜大動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