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幾個巴掌下去,不光是吳明氣焰弱了,李家眾族人的膽氣也上來了許多。
原本在這位吳家少家主面前,只能低眉順目的明字輩族人,此刻爭先恐后的走上前來。
“兩年前,我在湖畔釣魚,你只因瞧我不順,便一腳將我踹入河中,我足冷了三天,害了好大一場寒癥......”
“三年前......”
兩家本就是宿怨仇敵,吳家得勢這些年,吳明身為少家主,找的麻煩不少。
而今,足有二十來人站出來,這些巴掌打下來,吳明的臉頰已腫成了豬頭。
“還有我,就在上個月,我擺攤賣早食,被吳家的人好一通奚落。”
庶出明字輩里,有個四十來歲,混的并不如意的李家族人,說著,便擼起袖子要揍他。
“別打.....別打。”
吳明連連求饒:“此事我當真不知呀.......是吳家哪位族人奚落你,你去尋他呀,打我作甚?”
這位李家明字輩族人自然是不會管的,袖子都擼起來了,這一巴掌自然得落下。
另一頭,吳道從州牧府衙出來,面沉如水。
“豈有此理,竟將我明兒扣在李府。”
吳道心知,這李策之也不是什么善茬。
吳明對李家人多有羞辱,將他關在李家,其處境必然是很糟糕的。
吳明是他正妻所生嫡長,早已當做家主接班人培養,感情頗厚。
眼下兒子攬了所有罪責,吳道自然是想救他出來的。
“吳御史,你家兒子,怕是活不成了。”
孫老太爺拄著拐杖,淡淡道:“這李解元雖說年紀尚輕,但處事老辣,頗有雷霆手腕。”
“吳明攬了這樁罪,已夠處置極刑了,便是當街殺了他,李策之也不會受到任何指摘。”
錢玉山哈了一口氣,語氣平淡。
這兩位望族主事人,并不著急,畢竟這吳明也不是他們家的人。
對于他們來說,保證吳家不倒,維持隴川府望族的現狀,就足夠了。
至于吳明死活,除了親爹,誰在意?
吳道自然看出了兩個老狐貍的幸災樂禍,壓低聲音道:“眼下,李家出了個解元公,你們就不著急嗎?”
“當年,李家被剔出柱國世家范疇,奪產業,搶資源的事情,可不光是我一家在干。”
三大望族,都曾對李家有過落井下石,巧取豪奪的舉動。
真說起來,誰也不干凈。
“著急有何用?李策之中了解元,羽翼初豐,又在風口浪尖,還能如何?”
錢玉山瞥了一眼吳道,頗有些鄙夷:“吳御史你這手腕,真是不高明。”
“殺人未遂就算了,居然還能讓人查到頭上來。”
提起這個,吳道有些氣短,他至今也百思不解,李家是如何搞清楚真相,還在一晚上將證人擄走的。
“我看吶,李家崛起勢頭擋不住,最好別做螳臂當車之人。”
孫家老爺子笑著道:“李家剛破敗那會兒,我孫家是分了許多產業,可卻沒結什么大仇。”
“若李家真能重回望族之列,那些產業孫家悉數交還給李家也無不可。”
錢玉山聞言,同樣點了點頭:“錢家也是這態度,沒必要與李家不死不休。”
他們兩家都門清,雖說三家曾同時瓜分過李家的產業和許多資源,可真正和李家有大仇的,只有吳家。
吳道這會兒希望三家合力打壓,儼然是要拿他們當槍使。
沒有人是傻子,孫老爺子和錢玉山都不會上這個當。
三天后,李家。
李策之親自派人取交接城外鐵礦產業,同時,吳家也在州牧府的監管下,信守諾言,賠償了七千兩白銀,交予李家。
這筆巨額白銀,算是解了李家的燃眉之急。
期間,吳道自然是來找過李策之的,希望他能夠將自家兒子放出來。
可惜,李策之根本不為所動。
“李家現在得了現銀,算是有些儲蓄了。
策之,你可讓李長青去多辦些產業。”
李朝歌望著系統版面里,白銀儲蓄已經超過了一萬兩。
上品寒門的現銀門檻,已經達到了。
“現在李家許多庶出族人各自營生,很難對李家形成強大的歸屬感和認同感,這一點必須處理好。
讓李家的族人,都安排到各個產業上,操持生意。”
尋常家族,族人大都會管理家族私產。
而李家,之前已經落寞到連族人都養不起了,任憑這些族人各自出去開店鋪,做生意,甚至賣苦力。
這樣的日子若是過久了,宗祠的凝聚力,也會大幅下降。
“往后,家族產業,茹兒不用事必躬親,多看看賬本,指導便是。”
“父親,我知道了,我會三妹。”
李策之點了點頭,這一點,他也有所考慮。
“另外,還有武者種子,必須要好好培養。
名額增加到二十個,每人月例五十兩白銀。”
李朝歌沉吟片刻,開口囑咐道。
五十兩白銀,這不是一個小數目,培養二十個武者種子,所需要的花銷,就是每月一千兩白銀,不可謂不多。
但這是免不了的。
武者想要速成,打好根基,就必須要購置許多靈藥,補熬氣血,打磨筋骨。
“其他世家望族,都是花錢招募。
我李家,可自行培養,對家族的忠誠度,遠不是那些花錢請來的門客可以比擬的。”
李朝歌緩緩說著,頗有些滿意。
世家大族,想培養武者,也需要看潛力資質,在世家望族里,大部分族人都是資質平平,培養起來事倍功半,所以他們才會請外人。
而李朝歌可憑借系統能力,提升族人武道和文道的資質,所以才能不遺余力的培養自家族人。
“那吳明還綁在家族里,既然族人們氣已經出完了,找機會宰了吧。”
李朝歌提起這個家伙,語氣冷冽。
他對前身李家或許感情不深,對眾多族人被吳明欺負的經歷也不太能感同身受。
但李策之遇刺,他是主謀之一,這件事,足以讓李朝歌對他毫不手軟。
“好的,爹,我知道了。”
李策之和父親聊了許久,上了兩炷香,才緩緩退出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