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怎么樣?”
陸清薇滿懷期待地看向顧洲。
顧洲已經看了她的劇本好一會了,這會差不多應該能給個評價了。
“我覺得不行,非常不行!”
顧洲表面不動聲色,實則背后的小惡魔,在咧嘴叉腰,陰險賤笑。
其實,也是真不行。
這會,陸清薇的劇本已經演變成了最初的,外星人入侵,地球人齊心協力反抗的故事了。
不過,刪去了后面從根源上消滅地球人的想法,突出了戰斗中的男女愛情故事。
說實話,愛情戲寫的挺不錯的,甚至稱得上轟轟烈烈波瀾壯闊。
問題是……
顧洲絲毫無懼陸清薇一下陰沉下來的臉色,道:“你想啊,你寫的是科幻題材,可你里面有太多的愛情戲了。
這怎么行。
科幻是非常硬核的類型,書寫的目標,應該是廣闊的銀河,乃至無垠的宇宙,而不是兒女情長。
你這不就是個套了科幻皮的愛情戲嘛。
爛俗透頂了都!
如果要打分的話,滿分一百,我給你這劇本61分,比及格多一分,不能再多了。”
全程,他的耳邊,一直在冒:“你收到了來自陸清薇的怒氣值,+1,+1,+1……”
“那你行你上!”陸清薇生氣地把劇本從顧洲手中奪了回來。
這可是她花了好幾個月,才苦心寫出來的劇本。
她本來想聽顧洲夸贊她,誰料顧洲一句好話都沒有。
“我上就我上!”顧洲決定好好打擊下陸清薇。
呵,不讓你個小丫片子長長見識,你個井底之蛙,就不知道啥叫真正的科幻。
隔天,“啪”,他把自己的筆記本,往沙發上一扔,對正沒精打采地躺在客廳沙發上,看記錄片的陸清薇,道:“吶,我寫好了,你看看。”
“我不看!”陸清薇還在生悶氣。
可惡的顧洲,看見就討厭。
“不看拉倒。”顧洲作勢要把筆記本拿回來。
“你放下!”陸清薇噘著嘴,坐直身子。
她白了顧洲一眼,將筆記本拉到面前,不悅地看去。
第一眼,她只見筆記本屏幕正上方標題位置,赫然顯示著四個大字:流浪地球!
流浪地球?
是外星人流浪到了地球上?
還是地球人在地球上流浪?
無論哪個,都沒什么了不起的嘛!
她抬起頭,不屑地“哼”了一聲,隨后重又埋頭看起顧洲寫的小說。
這一看,她不知不覺地沉迷了進去。
一個小時后,看完全書的她,重新抬起頭,心里已是驚嘆不已!
這就是流浪地球?
竟然寫的是太陽即將毀滅之際,人類帶著地球一起逃離太陽系,尋找新家園的故事?!
這是何等壯麗的奇思妙想!
她“咚”地一聲,將右手食指和中指豎在茶幾上,屈指做了個下跪的動作,一臉崇拜地看向顧洲道:“我錯了,老公。我給你跪了,吶,這是三個響頭,代表我誠摯的歉意和崇高的敬意。”
說著,她曲起指關節,咚咚咚地在茶幾上輕磕了三下。
“別蠢了,響頭是隨便磕的嗎。”顧洲笑著拍開陸清薇的手,“說說吧,你現在還覺得自己寫的是科幻嗎?其實你的劇本,愛情戲寫的還是不錯的,就是吧,太不科幻,核心元素有些主次顛倒。”
“你說的對!我感覺61分都嫌多了,頂多只能給43分,剩下的18分,應該以666的形式,加到你的書上!
不過,從今天起,你這本小說,就歸我了!”
“哈哈哈”,陸清薇大笑著,搶過茶幾上的筆記本,藏到自己身后。
哼,你寫得再好,再秒殺我又怎么樣?
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
“你的,你的,都是你的。不過,你拿去,你能拍出來嗎?”
“嗯……不能。”陸清薇郁悶地將筆記本還給顧洲,隨后躺進顧洲懷里,一臉惆悵:“顧洲,我是不是特沒用啊?做啥啥不行,只會敗家。”
“你不是剛演了那么大一部IP劇么?”
“我演技也不行啊。”
“你終于承認了啊,就你那演技,說好聽點叫有個人特色,說難聽點就跟鬧著玩一樣。”顧洲趁機打擊道。
“那咋辦嗎,可我做其它的,更不行啊。”
平時,顧洲要這么說,陸清薇鐵定生氣了。
但是這會,她是沮喪地連生氣的心思,都提不起來。
人比人,氣死人。
她在拍攝流星雨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演技,或許真的不行,被各種碾壓,連一些龍套都比她演得好。
換種思路,可以說她的演技,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值得塑造。
但那純粹是自欺欺人。
寫劇本,又沒那個頭腦,她總想寫些天馬行空的,但因為缺乏專業知識,寫著寫著就寫不下去了。
然后,明明想寫的是科幻,結果就寫成了愛情。
比比顧洲宏偉瑰麗的流浪地球,她寫的那劇本真不是一個段位的!
啊~,她做人真失敗。
“你不是會唱歌嗎。”
相比較演員,歌手要獨善其身的多,不至于像演員圈子那樣,有著數不清的潛規則。
如果實在沒得選擇,顧洲不介意陸清薇做個歌手。
“現在歌手可比演員還難做,我又不會寫歌,只會唱歌,難不成真讓你給我寫一輩子歌?”
“沒問題啊,我可以給你寫一輩子,只要你想做歌手,我隨時就開寫。”
“寫歌有那么容易嗎?”陸清薇狐疑地看了顧洲一眼。
寫歌其實是挺簡單的,她其實也會寫。
問題是,光會寫歌沒用啊,得寫出能火的好聽的歌。
要不然,她還是創造不了任何價值,只能自娛自樂。
“簡單!”顧洲自信滿滿地打了個響指,起身走到沙發另一側,拿過墻上掛著的吉他,“寫歌太簡單了。就這么說吧,你隨便指件東西,我都能給你寫出歌來,來,你隨便指個東西。”
有文娛庫,他怕了誰啊。
“切,吹牛。”陸清薇扁了扁嘴,鼓起腮幫,環視了周遭一圈,然后指向門口,“吶,我的高跟鞋,你給我寫首歌看看。”
呵,這不巧了嘛。
就高跟鞋這歌,他連文娛庫都用不上。
顧洲信手輕彈吉他,支笑開唱:“該怎么形容你最貼切,拿什么跟你作比較,才算特別。
對你的感覺,強烈。
卻又不太了解,只憑直覺~
你像窩在被子里的舒服,卻又像風,捉摸不住。
像手腕上散發的香水味。
像愛不釋手的,紅色高跟鞋……”
蔡健雅的紅色高跟鞋,他前世就會唱,前幾天,他一時興起,還試著彈唱過。
不想,這就派上用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