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鴻鵠隊按照既定的訓練計劃開始苦練。昨天請假回家的榮恒浩今天歸隊,一到隊里直奔練功館,找到華尚:“你昨天干了什么事?今天爺爺打電話給我說,這一次帝都出線的三只強隊全都把鴻鵠當成了首要的假想敵,滿世界地找我們的弱點呢!我叔叔和我爺爺全被世家圍住詢問你的情況。就差打聽生辰八字了。”
聽到他的話,練功館里哄堂大笑。等到熱心人們紛紛圍過來,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他說了一遍之后,榮恒浩悵然若失。雖說沒有挨牧凡的打,很幸運,但是也錯過了參與這個大事件的機會,寶貴的參與感沒有了,感覺錯過了一生!
“為什么不找我一起去?”榮恒浩有點郁悶地問華尚。
“你到哪兒去了,我找得著你嗎?”華尚瞠目問。
“……”榮恒浩自閉了。他從前天晚上開始,關了手機,屏蔽了一切外界打擾,在榮家練功房里瘋狂練功。因為被華尚突破到二階巔峰的消息刺激到了。品階,是他唯一比華尚領先的優勢,要是這個優勢都沒了,他感覺在華尚面前整個矮一頭。
“行了,下次保持開機啊。”華尚拍了拍他的肩膀,“去訓練吧。”
榮恒浩郁悶點頭。
一上午的訓練結束,華尚剛出練功館,一眼就看到白若樓喜笑顏開,高舉著手機就來了。
“小尚,你看看,剛跟你說了我這點事兒,第二天你就去找顧惜紅,太夠意思了。”白若樓點開手機的視頻,笑得眼睛都沒了。
“白哥,我找她其實……”華尚都不知道怎么解釋好,要說還有其他原因吧,傷感情,要說就是為了白若樓出頭,和他又沒熟到這種程度。
“哦,對了!”華尚想起一件事,“白哥,你今天早上才看到這個視頻吧?”
“是啊。”白若樓點頭,“今早上若馨告訴我說有個武道云端App不錯,我剛下載的,那視頻在首頁,一眼看到了。”
白若樓一邊說一邊還在斜眼看視頻里華尚攤煎餅的花絮,口水直流。
“那個……白哥,你等一下。”華尚連忙回屋把自己昨天給隊員們做剩下的幾個煎餅果子拿出來,“我特意給你留了幾個果子。”
白若樓看到華尚手里的煎餅果子,頓時呆住了。
“嘿嘿,顧惜紅都沒吃到的煎餅果子,來,白哥,拿著,你不是沒吃到嗎?”華尚笑嘻嘻地說。
白若樓顫抖地接過華尚遞過來的煎餅果子,用一種朝圣般的目光肅穆地注視著它,隨即閉上眼睛,咬了一口:“嗯嗯嗯嗯,晚到了兩年的煎餅果子啊,終于讓我吃到了,爽,太爽了……”
白若樓一邊嚼著,一邊渾身舒爽,雖然果子涼了點兒,但是充滿了勝利的芬芳。
“小尚,我們結拜吧,義結金蘭,從此就是一世的兄弟。”他激動得沖口而出。
“哎呀,那么注重形式呢。早把白哥當家里人了。”華尚笑了。
“以后有事兒找你白哥,別見外啊。”白若樓一手一個煎餅果子,左一口,右一口,興沖沖地轉身要走,忽然想起一件事兒。
“對了,小尚,你可要小心點。”白若樓回過身來,“從昨天開始,帝都各大武校都傳出風聲,帝都十大武校著名的武者聚集在帝都國際武道交流學院,帝都武校和燕華學院這三座參賽至上杯的武校里,組成好幾個研究組,都在研究你的武功。”
“哦?”華尚身子微微一震。
“我本來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種消息出來。因為你畢竟只是北寧的代表。全國三十四個特區之一,并不是特別出挑。但是今天早上看了那個視頻,你這是向整個帝都武道圈下戰書啊。”白若樓擔心地說。
“是啊,我們要在帝都呆一個多月,可不想場上比賽,場下斗毆,兩線作戰。我這么說,是想要把戰場集中在賽場上。”華尚沉聲說。
“小尚,這事兒有利有弊。你保護隊員的心情,我理解。但是,帝都武道界藏龍臥虎啊,顧惜紅、牧凡確實強,但不是最強者。你的東西一旦被這幫帝都妖孽研究透了,那就真的玩不轉了。他們會活活克死你。”白若樓說到這里,臉色有點白。
“他們研究我,我也會研究他們。而且,我有更好的工具。”華尚微微一笑。
送走白若樓,華尚和隊友們吃完飯,當天下午,在齊宣和燕婷珊帶隊之下,乘坐武道公車來到了整個華國名聲最響亮的大競技場——至上院競技場。
這個時候,至上院面對全體至上院決賽參賽者開放。只要憑借武者資格證驗證身份,就能進入至上院觀看場地。
齊宣之所以這么早帶領隊員們來到帝都,就是為了盡早勘探場地,熟悉環境,早點讓隊員們進入至上院實戰的競技狀態。今天,終于有機會進入這個舉世聞名的競技場,所有鴻鵠人都興高采烈。
但是他們的高興情緒,只持續到進入場地中為止。當他們蜂擁沖進場子準備撲倒在綠茵場上感受至上院的泥土時,他們赫然看到場地中聚集了三只充滿敵意注視他們的隊伍。
紫玫瑰色混合白色的運動服,那是帝都國際武道交流學院隊服,顧惜紅的隊伍。里面足足一多半是女隊員,每一個都英姿颯爽,巾幗不讓須眉,實力強勁到讓薛玫、晉飛花、龔明月這樣的強者心生畏懼。
領頭的顧惜紅看到華尚,更是一瞬間氣勢暴增,仿佛一只洪荒巨獸張開了獠牙。華尚看到她也感到嚇了一跳。本來他以為罵了她一頓,能讓她士氣矮一頭,沒想到被復仇情緒激發的顧惜紅,此刻顯得更加強大了,顯然她經歷什么讓他氣質大變的心路歷程。
這樣也好,可以在她最強的狀態下擊敗她才有意思。華尚冷冷一笑,氣勢一點不虛她。他畢竟是罵過她,壓過她一頭,奪過她的勢的人,她氣勢再盛,在深諳乘勢術的華尚面前,也不可能再奪勢。
在顧惜紅旁邊的隊伍中華尚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牧凡。牧凡的氣勢此刻猶如出鞘的刀,冰冷鋒銳。這也是新的變化。他的氣勢令華尚想起了再見黃冠杰時,師父的氣場。那是經歷過異化之災,直面過地獄般深淵的人才有的氣勢。
牧凡顯然已經下定了極大的決心去做一件事。華尚感覺這事兒多少和自己有關。
牧凡的隊伍都是黑色運動服,漆黑的色澤,猶如魔龍的鱗片。帝都武校,這是一個武校的名字。帝都只有一所武校敢用這個稱呼。那就是在歷史上九次捧回至上杯的帝都武校。
在牧凡隊伍旁邊,還有一只帝都的隊伍,天青色的運動服,色澤柔和。但是穿這身運動服的人,可一點都不柔和,各個都對華尚冷眼直視。
“真是可惜啊,至上院門前沒個牌,上面寫著鴻鵠與狗不得入內!”這個隊伍中,一個個子最高,樣子最狂的紅毛青年雙手插著兜,吊兒郎當地來到華尚面前,冷冷地說。
華尚看了一眼他的運動服胸前:燕華學院。歷史上四次捧杯,強者如云,校史中出現過四位九階天位者,威震華國。
“是啊。”華尚微微一笑,“所以我們和你都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