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木門關閉,酒館又重新安靜了下來。
“你們說,那門后面是什么地方?這些人怎么神神秘秘的?”伊絲向桌子前湊了湊,壓低聲音說道。
“可不是,我感覺不是什么好地方。”艾琳娜瞅著那扇門說道。
“啪!”費爾德打了個響指。八字胡酒保小跑著過來,滿臉堆笑:“尊敬的騎士大人,有什么可以為您效勞的嗎?”
八字胡夸張的態度讓費爾德很受用,他翹著二郎腿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指著那個木門說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可以讓人一夜暴富的地方。”八字胡眨了眨眼睛,語氣變得神秘:“我叫它夢想之地,是卡薩利特色,來狼耳的客人都會嘗試一下。”
“賭場?”維恩皺起眉頭。
“小兄弟,如果你非要這么稱呼也可以,不過我還是更喜歡叫它夢想之地。”八字胡干巴巴的臉上擠出了更多的笑容。
夢想之地?恐怕是失去夢想之地吧。費爾德想到了貧民窟的德里希,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錢袋。
看到幾人猶豫不決,八字胡拋出了一個誘惑的條件道:“各位是首次來狼耳吧,那么本次的入門費就免了,而且贈送你們兩枚金幣的等價籌碼,要進去試試手氣嗎?”
“去!為什么不去?”費爾德一臉興奮地站了起來,搓了搓手掌躍躍欲試。
八字胡似乎早有準備,遞給了費爾德兩摞紅色籌碼,每摞十個,上面印有銀色的數字“10”。
“不過女士禁止入內。”
“哼,我們也沒想著去。”艾琳娜把頭扭了過去。
“艾琳娜,伊絲,你們先在這里休息一會,我們很快就回來!”費爾德說著就要向木門走去。
“對了幾位,忘了說武器不能帶入。”
“啪!”費爾德把寬劍鞘取了下來,拍在了桌子上,嘴里嘟囔著:“哪來這么多規矩。”維恩有些猶豫,但還是把法杖放在了費爾德的寬劍旁邊。
德里希的事情讓維恩對賭場更加厭惡,但是未知事物的誘惑是難以抵擋的。用贈送的籌碼玩一下應該沒什么問題吧,再說見識一下卡薩利的賭場也好。抱著這樣的心態,維恩跟著費爾德走進了木門里。
而在三人進入后,八字胡又回到調酒臺輕叩了幾下空酒桶。
順著狹窄的木質樓梯向下,整個空間被壁燈照得通亮,喧囂之聲變得更大了。在連續下了兩段樓梯后,一個規模不小的地下賭場出現在兩人面前。
賭場的面積不比一層酒館的面積小,擺著七八張大大小小的方賭桌。幾乎每張桌子周圍都圍滿了人,空氣不僅悶熱而且污濁不堪。而污濁似乎還有另一個原因,空氣中充滿了煙霧,并夾雜著淡淡的紫藤花香。
維恩等人來到了一個圍觀人最少的賭桌旁,桌子中間已經擺了一堆零散的籌碼。一個光著膀子的胖子站在桌邊,稍一用力把骰子擲了出去。他雙手撐在桌邊,神色緊張,古銅色的皮膚上不斷滲出汗滴。
“唉,真倒霉,又沒中!”胖子拍了一下桌子,整個桌子上的籌碼和骰子都被震得跳了幾跳。
看樣子他們玩的是一種貝塞卡常見的扔骰子游戲,開局之前雙方約定好一個點數,兩邊輪流扔骰子,誰最先扔到三次約定的點數即可獲勝。而在過程中任意一方可以提出一次加籌碼,但數額不能超過原始籌碼。
對面的年輕人露出了微笑,他靠在椅背上,摸了一下扎起的一小撮馬尾,拿起一對骰子扔了出去。骰子在桌面上滾動了幾下便停住了,一個五點,一個六點。
“我還以為需要再來幾次呢,沒想到就贏了。”年輕人用略帶遺憾的口氣說著,嘴角卻止不住地上揚。他探出身體,雙手將中間的籌碼一股腦地摟了回來。
“再來!”胖子臉色通紅,將身前剩余的兩個紅色籌碼和一摞白色籌碼一股腦地推到了中間。
年輕人也不說話,拿出了三個紅色籌碼扔到了中間。
幾分鐘后,幸運之神又再一次站到了年輕人這邊。胖子的孤注一擲并沒有成功,反倒將所有籌碼搭了進去。
胖子垂頭喪氣地轉身準備離開,年輕人慵懶的聲音傳了過來:“這就認輸了嗎?我還以為你會再借一些錢呢。”
胖子身體一僵,咬了咬牙朝門口走去。他此刻已經沒有心情去后悔,如果不想辦法把借的錢還上,自己的一只手就保不住了。
年輕人看起來心情不錯,他從衣服口袋中摸出了一個方形的紙盒,不緊不慢地打開,從里面拿出了一根卷好的雪茄夾在指間。
“怎么,要玩兩把?”年輕人瞇著眼睛看向維恩等人。他右手拿起一個金屬小盒子,手指輕輕一動,盒子頂端竟升起一小股火苗。
“當然,先熱下身試試手氣。”費爾德裝作是一個老手的樣子,坐在了胖子剛才的座位上,心情卻抑制不住地激動。籌碼是免費的,擲骰子又不需要技巧,只需要一些運氣就……他已經開始幻想錢袋裝滿金幣的樣子了。
年輕人吸了一大口雪茄,之后緩緩吐出了一個煙圈。他把雪茄叼在嘴里說道:“擲骰子我已經玩膩了,我們玩牌吧。”說著便拿出了一副紙牌開始熟練地洗牌。
費爾德心下有些忐忑,紙牌是需要一定技巧的游戲。但畢竟不用自己的錢,最多就是把籌碼輸光而已。他手里玩著籌碼,等待著游戲開始。
賭注是一個紅色籌碼。
費爾德運氣似乎不錯,連續贏了兩次,賭注也由一個紅色籌碼上升到五個。算起來他已經賺了六十枚銀幣。
年輕人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他桌上只剩下兩個紅色籌碼,一個藍色籌碼,還有若干白色籌碼,全部加起來不超過一金四十銀幣。
“全部押上。”年輕人收起了慵懶的語氣,臉色變得認真起來。
費爾德聳聳肩,將十四個紅色籌碼推出。
兩人的對決吸引了不少人,賭桌被圍得嚴嚴實實,幾個大漢擠在了維恩旁邊,他感覺自己已經沒有站的地方了。
年輕人的好運氣似乎用光了,第三盤費爾德又贏了。圍觀的人開始散去。費爾德將籌碼摟到自己身前,嘴里哼著小曲,開始整理籌碼。
“有人出千!來人啊!”年輕人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喊起來。費爾德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身后兩名壯漢按倒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