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頭痛,劇烈的頭痛……
云維發誓,至少在下個星期之前,他是不會再喝酒了。
他捂著額頭掙扎了起來,渾噩的狀態讓他不想睜眼。
不過屁股底下有些生硬。
云維估計自己又睡到床底下了。
這是常事,云維已經習慣了。
“你是這一批里面最后醒過來的。”
然后,云維就聽到了一個陌生的聲音!
云維陡然一個激靈,渾噩的腦子瞬間清醒!
畢竟那可是一個男聲!
然而眼前的場景,與他腦海中一瞬間浮現的遭遇似乎有些差距。
他發現自己正處于一個廣闊的平臺之上。
頭頂上的烏云將日光很好地遮蓋了。
不然的話,他早就能察覺到異常了。
而在他周圍,正站著一些服裝各異的陌生人。
他們有男有女,云維注意到一部分人臉上帶著頗為明顯的茫然和懵逼。
而另外一部分,則表情平靜。
“主……主神空間?”
某種極為強烈的既視感,在云維的腦海中激蕩著。
于是,某種念頭脫口而出。
“我倒是想那位能履行祂主神的職責,然而我們更像是一場意外……”
圍觀的人群中,一個頗為壯碩的男人如是說道。
“我叫衛蜚,很高興認識你,以后有空一起挨揍。”
名為衛蜚的男人如是說道。
云維愣了愣,他是一個海員。
由于出海之后娛樂活動匱乏得要命,他愛上了。
所以,也算是接受能力較強的了。
只是,現在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渾噩的記憶,終于開始追溯那一切的起源。
于是,云維得以想起那個返航的夜晚……
一如每一次返航的慣例,第一晚總是令人熱血賁張的狂歡夜。
當然,也有海員選擇先好好睡一覺。
不過,精力充沛的小伙子總是有更多的需求。
一切一如往常,香水與酒水混雜的氣息,總是容易令人萎靡。
在狂歡之后,云維選擇了回家。
但在把自己摔到床上之前,他還得先去還愿。
云維當然不太相信,一個泥塑的雕像便能讓自己免受海上的災禍。
只是長 時間在無人海域遠航,人很容易變得精神脆弱。
這個時候,就需要一些東西來支撐。
雕像亦或木牌,甚至是神光棒,都可以作為一種精神的寄托。
按照醫生的說法,這是一種心理暗示。
可大概和夜路走得多了一個道理,那晚的還愿似乎出了一些狀態。
云維記得自己見了某些了不得的東西,說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胡話。
現在看來,也許說胡話的不止是他一個……
“想起來了?”
“下次還有機會的話,記得直接找祂要點錢。”
“至少,學賺錢大概是不會挨揍的。”
衛蜚擠眉弄眼地說道,全然沒有曾經的困厄之色。
大概,獸人的巨斧教會了他許多……
“走吧,倒霉蛋們,休息時間快過去了……”
另外一個女人如是說道。
然后人群便稀稀拉拉地朝著平臺的中心走去。
云維和其他顯然是新來的人們一起,滿臉茫然地緩步跟著他們走去。
“集中你們的精神,然后在心中呼喚你們需要的武器。”
剛剛發聲的女人提示道。
“我要提前說一下:不建議你們選槍械,除非你有韋斯利的體驗卡。”
隨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女人又開口說道。
“還有這種東西?”
新來的群體中,有人忍不住問道。
“也許?至少我沒有,所以我不建議選擇槍械。”
女人聳了聳肩道。
“所以,那位究竟是哪位?”
云維忍不住小聲地看著旁邊的衛蜚問道。
“哈?你拜神都不看名諱的嗎?”
衛蜚一臉驚異地看著云維說道。
全然忘卻了自己曾經也這般被某個老道人嘲笑過。
“求的神多了,鬧不太明白……”
云維訕訕一笑說道。
隨后,他的腦子里浮現出了他那一堆堪稱貫穿地球文明上下五千年,由東自西,涵蓋傳統與潮流,囊括科幻與魔幻的神像集合。
拜神嘛,不寒磣……
“我起初以為那是咱的祖師爺,后來發現不大對。”
“那些獸人們稱祂為——翡翠長者……”
衛蜚臉色凝重地說道。
“獸人?”
云維愣了愣,他重復了一遍,確定 自己沒有聽錯。
而這個時候,他突然發現周圍的人群消失了。
他孤零零地站在空曠的平臺中,而手上則握著一把他之前隨便想著的重型魚叉。
隨后,一個高大的、綠色的身影出現在他的對面。
沒有人為云維介紹,但云維覺得那玩意兒大概就是衛蜚說的獸人了!
“就是你小子向長者許愿想學哪吒三太子去東海插龍的?”
令云維目瞪口呆的是,對面那個看起來就腦子不好使的獸人居然開口說話了。
而且,還是說的中文!
我不是,不是我,我沒有!
云維當即準備一波否認三連。
“來吧,先熱熱身。”
獸人低吼著,便沖鋒了過來,
云維只來得及本能地格擋了一下,便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飄飄地飛起。
隨后,一種撕裂般的劇痛讓他渾身蜷縮!
只是下一瞬間,這種痛楚消失了,他和獸人詭異地再次回到了原地。
一切,就好像時光回溯一般。
這一次,云維突然明白了之前衛蜚所說的“挨揍”是什么意思……
安諾德夢境世界的最里層,易春偶然將目光投向那正不斷翻騰的幾層夢境世界。
在那里,那些通過玄鳥圖騰向他許愿的存在,正不斷磨礪著自己的武藝。
易春頗為欣賞他們的選擇。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哪個到他的凡物,向他提出物質方面的愿望。
其中頗為有趣的,是一個凡物向他提出了某個學術問題的疑問。
易春倒是更喜歡這種一次性的愿望。
這能夠讓他直接地達成儀式的契約:
當祭祀者進行呼喚,并成功得到應允之后,他們已然付出了代價。
易春微微閉眼,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神性中有某些東西在孕育著。
他們呼喚祂的名,因而祂將行走于塵世……
這一點,易春倒要感謝莽荒中的那位。
是她賦予了易春正名。
而現在,祂將在人們的呼喚中,從典籍與過去中走出。
一抹金色的光芒,在易春的眉間跳動。
那里,隱約有一只雀躍的鳥兒正昂首飛舞著……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