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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三章 來遲一步的薩爾瓦托雷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玩家超正義

  “勝利者……嗎。”

  安南喃喃道。

  從丹頓所架構的噩夢,與他為自己設置的陷阱中……安南能夠感覺得到,丹頓終其一生都在為了“勝負”二字而糾結。

  “……真是,何其無聊。”

  安南低聲喃喃道。

  丹頓心中充斥著近乎病態的,對“勝利”的偏執。

  他心中有一股莫名的自卑感——他或許曾渴望獲取他人的認可卻求而不得,或是也曾連續在用盡全力之后跌入谷底。

  從他自己的恐懼碎片中就可以看出,丹頓心中最為恐懼的,是自己的力量突然失效。

  這點就可以充分說明,丹頓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是一清二楚的。

  可他明知如此,卻依然敢于執行如此冒險的任務。

  ——為了神明而竊國。

  他并不渴求永生,按說就不該信仰腐夫。

  “或者說……他的目的并非是幫助腐夫,而是操控王室。”

  如此一來,安南也能理解——為何丹頓控制了四王子這么久,卻始終沒有找機會襲擊去亨利八世、直接修改國王的記憶?

  原因很簡單。

  因為丹頓并非是對權力的狂熱追捧,而前往的諾亞王都。他并非是發自內心的想要謀奪王位……他的玉望在于,他要依靠自己的力量,來將王室玩弄于股掌之間。唯有在他人的規則之下,取得勝利才會變得有意義。

  而且并非是行刺,而是潛伏十數年——如同游戲一般,操控著四王子,來如丹頓所愿的、執行他想要的一切命令。

  打算按照游戲規則,等待腓力王子以合法手段繼承王位。

  腐夫不愧是對信徒篩選最為隨意的神明。

  就連完全不信仰自己、也對自己所賜予的力量無所謂的信徒,只要有用的話也能一并接受。

  或者說……不愧是連老祖母也敢得罪的神明。

  這大概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反正腐夫連升華儀式都沒完成,結果就反而成為了毫無弱點的神明……而祂自身的特點,就是生命力特別頑強,因此雖然最為弱小、甚至可能與強力的黃金階超凡者都無法對抗,卻也不怎么在乎來自其他神明的威脅。

  “比較能茍”這么個優點,就是能讓他這么沉得住氣。

  像是骸骨公的儀式場,如果能深入灰霧之中、再突破骸骨公親自設下的諸多陷阱和結界,就能將它強行拆掉;而鏡中人的儀式場,只要能夠穿越到過去,也能將其打斷。

  腐夫就不一樣了。

  他的儀式至今還沒完成……因此連拆都沒法拆。

  因此他也是最弱的神明——只有七分之一的神力。

  當年腐夫所架構的升華儀式,原本是為了給他的君主所用的。而在他被君主所背刺后,他為了保命,就自己將儀式改動了一下、來強行完成自我升華。

  這一結果,也就是他的升華并不完善。

  他必須讓七個國家的王室直系子嗣,完成“永生者”儀式。并在七個永生者中成為最后的幸存者,才能成為真正的神明。

  而在那之前,他只不過是七分之一的神明罷了。

  順便一提,他完成的那“七分之一”的永生者,就是他自己。

  ——腓力的計劃,就是與腐夫一樣,成為真正的“永生者”。如果他之前完全沒有掌握任何超凡之力,也可以憑借分到的力量,瞬間成為白銀階超凡者中的上位存在。

  “永生者”并非只是長生不老的那種程度。

  他們畢竟是神之候選者。

  除卻沒有完成“四輪的運轉”、沒有獲得“要素的完美精華”之外,其他的工作都已經完成了。腐夫比他們的優勢所在,也就只有這兩點而已。

  一旦成為永生者,其生命力就將遠超普通的神明;唯有其他同樣持有“永生”真理的永生者才能將其殺死。

  或者說,是將屬于對方的那份“永生之力”奪走。

  唯有下定決心斷絕王室之血、完全拋卻血脈與親情的暴君,才能成為永生者。因此最后零零看書00ks的勝利者,才能夠稱為“永生者之王”。

  之前安南并不知道腓力想要做什么。

  現在他大約有所理解了……

  從丹頓這邊的情況來判斷。

  ——腓力應該是想要反殺腐夫。

  雖然不知道他的自信是從何而來的。

  但假若如此理解,那就可以解釋,為何腐夫會如此果斷的放棄了一個黃金階的信徒與一個王室子嗣;為何腓力明知腐夫的儀式,卻沒有絲毫反抗。

  因為他也在同時利用腐夫。

  不愧是最屑的神,就連自己的信徒也比別人要更屑那么一點。

  骸骨公直呼內行。

  “這都是什么事啊……”

  安南嘆了口氣,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就在這時,他的房門被人砰的一聲匆匆推開。

  一臉焦急的薩爾瓦托雷,與面容沉穩、身材魁梧的亞歷山大團長沖了進來。

  他們看到正準備起身的安南,動作頓時僵住了。

  亞歷山大仔細的看了一眼安南,頓時搖了搖頭、暗自松了一口氣。

  而薩爾瓦托雷還僵在原地,表情都凝固了、不知該進該退。

  安南挑了挑眉頭,輕笑道:“你是來救我的嗎,學長?

  “真可惜……你來晚了。”

  “……來、晚了?”

  薩爾瓦托雷干巴巴的重復道。

  “是的。”

  安南說著,看了一眼床邊的那瓶藥片,將其拋給了薩爾瓦托雷。

  “——因為我已經自己把問題解決了”

  他如此說道:“你這個醫生,不稱職啊。”

  薩爾瓦托雷有些狼狽、笨拙的接住藥瓶,湊近一看。

  他才注意到,那瓶子里的藥片已經失去了那種詭異暗淡的光澤、就像是普通的藥片一樣。而且每片都正好從正中間斷成兩片。

  “詛咒已經……被完全凈化了?”

  薩爾瓦托雷喃喃道。

  他怔在原地思索片刻,突然小跑著沖到安南身邊,捧住他的腦袋、仔細的打量著安南的表情。

  “別看了。”

  影子在他心中掃興的答道:“的確是安南。

  “你看不出來嗎?他甚至比之前更加自信了,怕是丹頓被他吃下去了吧。真是可怕的男人。”

  ……抱歉,我什么都沒看出來。

  薩爾瓦托雷在心底喃喃回應道。

  畢竟他沒有那種透過眼神看穿內心的神奇技能。

  不過看上去,倒是感覺安南心情的確不錯……

  端詳了許久,他才唉聲嘆氣的把手挪開:“我都不知道該祝賀你平安歸來還是打你一拳……我白擔心了你這么久。”

  “那就祝賀吧。”

  安南笑道:“這畢竟是你的問題,不是嗎?”

  “唔……是。”

  薩爾瓦托雷心不甘情不愿的哀嘆一聲,承認了下來:“抱歉了,安南……”

  “無需道歉,祝賀即可!”

  安南大笑著說道:“至少在結果上,這并不是一件壞事!”

  他的瞳孔璀璨明亮如星辰一般,笑容是薩爾瓦托雷從未見過的燦爛。

  直到此時,他才終于相信安南是真的沒事,松了一口氣。

  雖然被嚇了一跳、白緊張了半天、搬了強力的救兵,又費勁心力制作出了能夠侵入他人噩夢的藥丸……而如今完全又用不上。

  但薩爾瓦托雷還是發自心底的認為,藥這種東西——用的人越少、反而是越值得慶賀的。

  如果有朝一日所有人都用不上了的話。

  那么他作為制藥者,理應高興、而非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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