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們毫無預兆的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氣時,就應該知道這是寂靜女士的儀式,呼喚噬魂者。”
安南注意到林依依和美味風鵝都開著直播,于是他就完美的扮演了一個負責解說的。
他露出凝重的表情,對著鏡頭沉聲說道:“噬魂者的能力,相當于一個沒有咒縛與咒物的白銀階頂尖水平的獵魂人。它同時具有白銀階的獵人、潛行者的能力,并能自如使用許多白銀階失能學派巫師的能力”
“唐璜!”
顧忌到這是在大街上,薩爾瓦托雷只能高聲呼喊安南的假名:“注意死角,噬魂者有潛行能力”
但這沒有任何意義。
他的話還未說完,越發濃厚的白色霧氣便將整條街道遮蔽。
那足夠濕冷的氣息令人難以活動,甚至能在頭發上掛上一層霜痕。而霧氣中滿溢的強烈怪味,也足以遮蔽嗅覺靈敏的人。
薩爾瓦托雷的表情有些奇怪。
這個味道就像凍了許久的海魚的味道一樣 安南在完成自己作為一個副本的職責之后,立刻原地站定微微閉上雙眼,同時打開了“造物者視角”。
這也是安南的后臺權限之一。
但因為常年見不到具有潛行能力的敵人,這個能力近乎形同虛設 安南的視野一瞬間被拉到高空,地面一覽無余。
他瞬間察覺到,這個“儀式:汝心不觸即鳴”的覆蓋范圍并不算大。它只覆蓋了整個羅斯堡的范圍讓整個羅斯堡陷入到了絕對的寂靜之中。
也就是說。
腐夫教會的人,居然會在意平民的死傷以及超凡世界的泄露?
安南一瞬間竟然感到有些可笑。
他們這是真把諾亞王國當成自己家了唄?
還會替國王考慮,事先就做好準備,打算徹底消除影響的?
不過他們的安排,倒也讓安南得以收益。
起碼安南不用顧及到誤傷看熱鬧的平民什么的 他無法控制平民不來看熱鬧。
而且安南也確信,如果平民沒有被按在夢中,肯定是會有人湊過來想看熱鬧的 隨著安南將“造物者視角”不斷放大,他果真看到了一個緩緩前行的怪物。
它長得有些類似蜥蜴,大約半人多高,通體呈現出一種近乎金屬的油亮黑色。
只是頭部是非常尖銳的三角頭,吻部尖銳而堅硬、如同鉆頭一般,一眼望過去就知道有非常強力的破甲能力。
它還有著一條非常長的、形狀如開了刃的脊骨一般的鋒利扁平尾巴從正上方往下看,就像是拖著一把啞光處理過的大砍刀一樣。
白霧、無聲殺人、大砍刀。
您特么就是再不斬?
它此刻正裹挾著一股濃郁的白色霜寒氣息,毫無聲息的、逐漸接近看上去最為柔弱的林依依。
安南大概知道,它是按什么規則選取獵物的了。
這頭“噬魂者”絕對是有智能的而且欺軟怕硬。
它自己明明擁有著白銀階最頂尖的實力。
雖然在場的四個人全部都是青銅階的超凡者,但超凡者和超凡者之間也是有差距的。
安南與薩爾瓦托雷全副武裝,看上去就很不好惹。而美味風鵝的年齡不小、甚至是個光頭,因此就顯得更強,武器都已然出鞘、握在手中。
在場的所有人中,只有一一是女性。
而且看上去似乎剛成年不久,年紀很輕。腰間的劍甚至都沒有出鞘,手中只是握著一根木棒。
也就是說,噬魂者認為、先將敵人減員一名,再開始戰斗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也是如此。
這就是為什么開團先秒最脆的那個的原因。
只是問題是,一一其實不是最脆的那個。不如說正相反,她其實才是四人中唯一的 安南思索片刻,決定暫不出聲。
先用玩家試試看攻擊力 他大概能猜到,如果他出聲提醒一一的話,可能接下來噬魂者就會優先追捕安南了。
我只是一個無辜的進了副本的np而已,你們首先得保護好我,才能讓我考慮后面把bss劇情殺吧?
安南可不想對著他們大喊一句“你為什么要跑啊”然后把跟在自己身后的噬魂者拉過去什么的 他只是默默的對四個人發了一個臨時任務,并且開放了他們的復活權限:
臨時任務:不死的守護者任務需求:在“限時主線任務:守護者”結束前,復活無需任何代價,且無視每天復活次數上限特殊需求:最終獎勵根據“安南凜冬”的滿意度發放 突然接到主線任務提示,玩家們微微愣了一下。
但還不等他們興奮起來。
在林依依因為看到主線任務而分神的瞬間。
安南從造物者視角中看到,噬魂者暗灰色的豎瞳中,三重眼皮合上了其中一層。
而后它回頭咬住自己的尾巴。
如同盤旋的飛輪一般它飛快的從林依依身后斬過,一閃即逝重新沒入到了灰霧之中。
林依依只來得及發出半聲慘叫。
她被這毫無預兆的背刺直接斬成了兩半!
而她斷裂開的尸體中,鮮紅色的肉很快變成了腐爛的魚一樣的暗紅色在上半截飛出去的尸體落地前,就已經完全失去了生命。
然后她整個人化為黑灰,重新塑形。
在下半截尸體的位置,完好無損的站了起來。
甚至就連衣服都沒有破損。
噬魂者:?
如同黑色啞光蜥蜴一般的無情獵手,顯然沒見過這種陣勢。
它茫然的歪了歪頭,縮在陰影中思考著眼前的情況。
“沒事吧?!”
就在這時,安南立刻著急的喊道:“你受傷了嗎?”
聞言,其他三人倒是一愣。
只有薩爾瓦托雷的影子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蠢貨薩爾,他這是想欺騙噬魂者讓它以為這種復活只是偶然。
“如同你之前看到的一樣。只要安南不死,他的這些隨從,都是可以隨意復活的 “聽我的,薩爾。你先開始準備法術,聽到她發出聲音就立刻覆蓋攻擊她!”
影子低沉沙啞的聲音在薩爾瓦托雷心中響起。
“這怎么”
薩爾瓦托雷欲言又止。
怎么可以攻擊自己人?!
他還不知道,這種復活是否具有某種代價!
而他根本控制不住火力 “白癡!”
影子痛斥薩爾瓦托雷的猶豫:“這是最有效率的戰斗方式!
“要是它轉過去攻擊安南怎么辦?他可沒有復活的能力!還是說,你覺得安南能擋得住噬魂者的攻擊?”
“可我也沒有復活的能力啊?”
薩爾瓦托雷在心中有些猶豫的想著。
“我承認這有賭的成分,”影子低聲說道,“但你就算沒有殺死它,也有安南可以救你。
“可如果是安南出手但沒有殺死它呢?你難道能救安南嗎?
“這原本就是因為你的弱小,薩爾!你比安南弱小,所以你必須比他先出手!”
你說的有點道理。
薩爾瓦托雷陷入了猶豫。
他的手,下意識的摸向了肩后的賢者之石。
也可以不再弱小!
薩爾瓦托雷很快不再猶豫,將裝著賢者之石的銅壺拿下來,攥在手中、撥動機關將刺針探出,抵在自己的胸口附近。
他現在不打算用血腥味刺激噬魂者,讓他躲藏起來。畢竟薩爾瓦托雷也不確定,自己使用賢者之石后的幾分鐘,能不能把受驚的噬魂者找出來。
在噬魂者發起第二次攻擊的瞬間 薩爾瓦托雷就會將賢者之石,直接打入心臟!
“一一小姐!”
薩爾瓦托雷下定決心,配合安南的計策高聲喊道:“請多加小心!一定要拖住敵人但也要小心,不要再受傷了!
“咒縛的力量是有限的!”
聞言,安南都怔了一下。
學長這 什么時候學精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