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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人教六小杰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我師兄實在太穩健了

  自家圣人老爺這傳道的方式,簡直……

  太霸道了。

  但霸道之中,又帶著一絲絲的細膩。

  ——老君傳給自己的,都是很純粹的煉丹感悟,沒有半點提升自己道境的只言片語,那些圣人道韻也沒對自己產生任何印象。

  莫非老君也覺得,自己現在渡金仙劫還不穩,所以讓自己多做準備?

  應該是了!

  回頭還是要再審查一邊,最好,自己能對金仙劫有更直接的了解……

  李長壽心底快速劃過這些念頭,兜率宮的紙道人睜開眼,并未再見到老君的蹤影。

  他卻是不敢耽誤,連忙起身,朝殿外匆匆而去。

  外面出事了……

  兜率宮外,龍不吟虎不嘯,天仙境的一人、一龍,在兜率宮大門前‘扭打’成了一團。

  確實是扭打,敖乙此刻正跨坐在卞莊身上,對著卞莊那英俊瀟灑的面龐就是一陣猛錘,后者已是鼻青臉腫。

  而卞莊怒吼一聲,猛地一腳將敖乙踹飛,怒氣沖沖地大喊:

  “你打我臉!這兄弟沒得做了!”

  言罷猛撲而上,摁住敖乙,報復性地揮拳痛擊其面部。

  這,要死要活?

  圣人門前撒什么歡?!

  等等,兄弟?

  李長壽略微有些懵懵然,還以為自己是被圣人老爺灌頂灌的智力失常;

  但仔細一瞧,這兩個家伙確實都沒用多少仙力,仿佛只是在發酒瘋,發泄著心底的情緒……

  側旁有幾只酒杯,不遠處還有一把斷成兩截的木鋤,更遠處還有一只被掀飛的矮桌,幾只被打碎的酒壇……

  而他們打斗之地,被一股熟悉的道韻籠罩了起來;應該是大法師出手,將這一人一龍打斗的情形遮掩了。

  李長壽:……

  這三年多,到底發生了什么?

  一個之前還要對另一個喊打喊殺,一個曾愛上另一個女裝的模樣,現在就已經稱兄道弟,還在進行一場兄弟間的肉搏……

  李長壽感覺自己頭都快炸了。

  冷靜,淡定,這世上的荒唐事總是能超乎自己的想象。

  李長壽快步走著,趁著這短暫的空當,迅速完成一系列自檢工作。

  本體打坐繼續消化殘留的圣人丹道;

  這次在兜率宮得到的好處巨多,老君給自己的丹道指明了一條路徑,可以直接抵達丹道終點的那種。

  六轉靈丹在召喚,九轉金丹不是夢!

  而李長壽心神分做四股,觀察四海龍族情形,檢查安水城海神廟紙道人庫及后堂,探查小瓊峰情形以及門內各處狀況;

  順便還分了些心神,整理了下自己這具老神仙皮紙道人的發型……

  還好,各處都算安穩,三年并沒有什么變局。

  當然這只是簡單觀察了一遍,穩妥起見,稍后還要細細探查,整理這三年缺失的情報……

  暫且收神,趕到兜率宮大門處。

  李長壽見老君的兩個童子,此刻正坐在一旁墻上晃著腳丫,兩人還饒有興致地嘀咕著:

  “他們兩個打的好難看哦。”

  “咱們要不要去幫幫忙?我幫卞莊,你幫敖乙?”

  “行呀,那我幫敖乙攔住你不就好了!看拳!”

  “嘿,八卦熔金燒柴掌!”

  就聽幾聲輕喝,兩個童子在墻上翻到了后院,迅速……扭打成了一團。

  果然是被點化的童子,看著不是很聰明的樣子……

  李長壽沒多去看兩童子打鬧,快步出了宮門,突然見到大法師就站在宮門之前,好整以暇地看著那邊互毆的敖乙和卞莊。

  此前李長壽的仙識,完全沒捕捉到大法師的存在。

  不經意間,方顯境界。

  “醒了?所得如何?”

  大法師笑著問了句。

  李長壽嘆道:“老君之丹道博大精深,弟子還需細細琢磨,自是終身受用。”

  “唉,老君是老師的化身,跟老師一個性子,”大法師苦笑道,“凡事能簡單的,絕不復雜,當時便是我也昏睡了半日,倒是難為你了。”

  “圣人老爺的道境,弟子不敢暗自揣摩,但這大概就是大道至簡之理吧……”

  “哈哈哈,”大法師也是禁不住笑出聲來。

  那個差點脫口而出的‘懶’字,大法師也是不敢多說。

  大法師下巴對著那邊抬了抬,“這兩人怎么回事?”

  “弟子也不太明白,”李長壽定聲道,“弟子這就攔下他們,在兜率宮前這般打鬧,當真不成體統!”

  “哎,讓他們打一陣就是,”大法師又笑瞇了眼,“如此精彩的,也是許久沒見過了。

  放心,老君外出修行了,兜率宮中現在咱倆說了算。”

  李長壽:……

  那就打吧,既然大法師想看。

  “大法師,弟子先用化身看一看龍族情形,這三年沒管,別出什么問題。”

  “善,”大法師含笑點頭,目中帶著幾分贊賞。

  李長壽開始挪移心神,在各處進行全方位的排查。

  小瓊峰丹房中,已只剩李長壽的紙道人;

  那三個剛才還想對他紙道人做一些非禮之事的準仙女和小仙女,已是回了湖邊繼續烤靈獸。

  看她們其樂融融說笑的樣子,仿佛剛才無事發生……

  半個時辰后;

  卞莊和敖乙也是打累了,各自鼻青臉腫地躺在云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大法師看夠了熱鬧,轉去了宮中,教訓那對正鬧騰的金銀童子;

  李長壽黑著臉,兩道仙力化作鎖鏈,將敖乙和卞莊直接捆了起來,拽到了兜率宮門前。

  “你們兩個,可知此地是何處?

  都睜眼看看!”

  就聽李長壽一聲輕喝,一人一龍抬頭看向大門上方的豎匾,‘兜率宮’三個大字金光閃閃,讓他們齊齊打了個冷顫,醉意消退大半。

  “哼!”

  李長壽皺眉散掉兩人身上的鎖鏈,“敖乙,你為何如此失方寸?”

  “教、教主哥哥……”

  敖乙連忙站起身來,目中帶著自責與懊悔,卻又憤憤不平地看著一旁的卞莊,罵道:

  “這家伙混賬至極!

  前一刻還說喜歡柯樂兒姑娘!這一刻就心慕那瑤池中的仙子!

  我、我,我當真要好好教訓他一頓!”

  李長壽傳聲道:“這不是好事嗎?你這著什么急?”

  “嗯?”敖乙先是眨眨眼,隨后便突然回過神來,忙道:“也對,這確實不關我事。”

  一旁的卞莊仰頭一嘆,雖鼻青臉腫眼都睜不開,卻依然深情款款地說著:

  “柯樂兒姑娘注定只是我的一場美夢罷了。

  我與她擦肩而過,在茫茫人海之中,我們未曾互相擁有,卻依然刻骨銘心。

  我是帶著柯樂兒姑娘對我的祝愿,才決定找尋心儀的女子,這有錯嗎?這不可以嗎?”

  “可以,可以,”李長壽笑著應了兩聲,向前將卞莊攙扶了起來,含笑問道,“不知道友在天庭,現在任哪般仙職啊?”

  卞莊在自己臉上一抹,頓時恢復平日里英俊模樣,看著兜率宮的牌匾哆嗦了下,小聲道:

  “也不敢說任什么仙職,只是在天庭種一種仙豆;

  前些時日剛來天庭,領了個天庭種豆小元帥的職位。

  道友你是……”

  敖乙在旁哼了聲,“這就是我此前所說的兄長,玄上無缺四海大神!此前就在兜率宮中聽道!”

  卞莊精神一震,連忙抱拳行禮,“末將見過大神!”

  “不必多禮,”李長壽溫聲笑著,看看敖乙、又看看卞莊,笑道:“你們兩個,莫非是不打不相識?”

  卞莊尷尬一笑,敖乙卻是撇了撇嘴角,開始簡單說起他們兩人如何相識。

  卞莊就在兜率宮不遠處種豆,這里靈氣充裕、有兜率宮中飄來的靈藥藥香,算是天庭最好的一片……豆田。

  敖乙在此地等了又等,始終不見壽之蹤影,心底有些按耐不住,在一年半之前,去找卞莊探了探口風。

  卞莊種豆無聊、敖乙等兄寂寞,敖乙想知這卞莊到底是不是天庭施的算計,故耐著性子與卞莊相交,想套出點話來。

  一來二去,他們就熟絡了;

  喝過幾次酒之后,也就引為好友。

  而今日喝酒時,兩人都有些了醉意,敖乙就趁機問了句柯樂兒之事。

  他本是想看看此事是否還有后續,若有后續,就及早制止。

  沒想到卞莊輕輕一嘆,言說自己已忘掉了柯樂兒,心中有了新的夢……

  然后,敖乙罵他朝三暮四,卞莊說自己不過是隨心而動、為情而生,兩人爭辯幾句,就掀了桌子、動了真火,大打出手。

  李長壽有些費解地看著敖乙,卞莊朝三暮四,這不是好事嗎?

  敖乙那清秀的面容上帶著幾分尷尬,“兄長,我之前有些喝酒喝糊涂了,畢竟……思思跟柯樂兒是好友……”

  “唉,”卞莊搖搖頭,“罷了,我回去照料那些仙豆了。”

  卞莊對李長壽拱手告辭,李長壽含笑點頭,敖乙略微有些欲言又止,應該是想賠禮。

  卞莊對敖乙拱拱手,卻也沒多說話,低頭走向了遠處那把斷成兩截的鋤頭。

  “你怎么把我鋤頭都弄壞了,這上面好歹也有一點天道之力……

  唉……你讓我用手扒拉呀。”

  李長壽剛想說,自己或許能用功德幫忙修補,就聽大法師在院內道:

  “小金,去把角落里扔著的那把耙子送出去,給那小天將打理豆田用。”

  “哎!”

  一名童子答應一聲,很快就抱著一把三尺長的銀色耙子跑了出來,左右看了看,跑去塞到了卞莊手中。

  “這是玄都師兄給你的,拿去用吧。”

  卞莊精神一震,自然知道‘玄都師兄’是何人,連忙接過耙子,對兜率宮深深地做了個道揖。

  發達了!

  隨之,他將那三尺長的銀耙拿在手中,略微煉化,那耙子自行化作了六尺長短,剛好趁手。

  卞莊喜不自勝,“多謝大法師賜寶!末將這就去打理豆子!”

  言罷將這銀耙扛了起來,大步流星地走在云路上,哼起了天涯閣的傳統小調。

  李長壽見狀略微搖頭。

  這就是機緣吧……

  卞莊這家伙的品性暫且不論,運氣倒是十分的不錯,出身狗大戶,又在天庭起步階段,進入了天庭做了個暫時沒有品階的天將,今日又得了兜率宮中的寶物。

  哪怕只是鋤地用的耙子,那有可能也是老君煉制的耙子。

  看這銀耙,生有九齒,齒尖鋒銳可為兵刃,上下遍布著細細的云紋,又有十足的靈性,蘊含一縷先天氣,當真不是一件凡……品……

  等會兒?

  李長壽盯著這只銀耙,仔細數了一遍。

  九齒銀耙……

  九齒釘耙!?

  卞莊,天涯閣少主,天庭起步階段進入天庭,如今也有天仙修為,天將,朝三暮四、見一個愛一個,私生活不檢點……

  這難不成就是今后的天河水軍天蓬元帥?!

  二、二師兄?

  李長壽突然笑了聲,注視著卞莊離開的背影,心底道了兩聲有趣。

  一旁,敖乙有些尷尬地蹭蹭鼻尖,低頭跑去收拾矮桌酒杯,覺得自己辜負了兄長一番栽培,竟在此地鬧了糗事,心底羞愧難當。

  敖乙在外又等了半天,李長壽入兜率宮中,陪大法師去了后院,與大法師解釋了兩人打架的前因后果。

  大法師也是樂不可支,笑了好一陣,才道:“長壽,咱們人教自從多了你,這有趣之事當真一件接一件。

  且去忙吧,你這化身可要留在天庭?”

  “弟子有這般打算。”

  “嗯,今后若有急事,直接來兜率宮前,我自有感應。”

  “弟子多謝大法師庇護!”

  大法師輕輕擺手,言道:“你金仙劫可快了?”

  “應當快了,弟子再準備準備,就可嘗試去摘這長生道果。”

  “需記得,銘本心,得正果。”

  李長壽低頭稱是,便告退離了兜率宮。

  帶著敖乙,李長壽趕去了自己在天庭的‘海神府邸’。

  作為權臣普配,他的這座海神府坐落在了第七重天,李長壽特意挑選了一處僻靜之地,周遭都是空曠荒蕪的仙山云海。

  此時,府邸已修繕完成,三千天兵已在周圍鎮守。

  天庭仙神做事,比龍宮還是差了些講究,除卻護衛之外,也沒配備什么侍女。

  咳,這不重要。

  李長壽讓敖乙拿了些禮物,犒勞這三千兵馬,隨后便讓這具紙道人在此地停留,讓府邸大門常開,隨時等候玉帝陛下召見。

  敖乙也會在這里呆一段時日,在天庭多刷一些存在感,而后再回龍宮復命。

  這邊在天庭剛安穩下來,李長壽因被強行灌注大量煉丹感悟,此時頭昏腦也漲,就想著好好休息幾日。

  他特意通知了靈娥和熊伶俐,讓她們近幾日看好丹房周遭大陣,不要讓人誤闖;

  又在陣法外圍掛上了‘前方有惡獸出沒’的牌子,開啟了重重困陣、殺陣,就在地下密室中席地而躺,準備淺睡幾日……

  然而,李長壽迷迷糊糊剛睡著,就感受到了一股浩瀚天威突然出現在度仙門上空,一個激靈蹦了起來。

  金仙劫!?

  連忙內視自身,發現自己元神安穩、道境穩固,道基圓滿只差一線,并非自己引動。

  那……

  富貴上人,要渡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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