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去內科吧。”吳醫生皺起眉頭,不像是婦科的病。
“等一下!”郭湘叫了一聲,剛才她已經看到了,“于醫生,我給她看一下吧,我是個中醫師。”
“也行!”吳醫生點頭,醫院里很多人都知道郭湘是個中西醫雙重身份。
郭湘讓小姑娘起身,給她把脈。
“于醫生,似乎是附件炎。”郭湘說道,當然是為她剛才透視做掩護,剛才她已經看到了,小姑娘右側卵巢囊腫導致整個卵巢和輸卵管都發炎扭曲了,情況很嚴重。
“是嗎?”于醫生詫異,這么小的姑娘得附件炎?
“那做個B超吧!”于醫生點頭,必須要確診一下,郭湘是中醫師,應該不會亂說。
而且就算是闌尾炎,B超也不會白做。
于醫生馬上開了個單,讓中年婦女去繳費。
郭湘則帶了小姑娘直接去B超室,她痛得那么難受,可以優先給她做。
等她媽媽把繳費單拿來,郭湘立刻讓她插隊先進去做B超。
B超結果一出來,果然,卵巢和輸卵管嚴重扭曲,部分已經壞死。
郭湘一看這么嚴重,直接給于醫生打了電話。
她急忙跑了過來。
“必須馬上手術!”于醫生當機立斷。
“啊?怎么會?”小姑娘媽媽大驚失色,“到底什么病還要手術?”
“你女兒得了卵巢囊腫,卵巢和輸卵管已經嚴重扭曲壞死,必須手術切除。”郭湘說道。
“什么?切除?那我女兒她以后不是不能生孩子了?她還這么小……”小姑娘媽媽臉一下白了。
“不會,只是右側的,左側完好,只不過……懷孕的幾率是比正常人少了一半,但還是有希望的。”郭湘說道,“但現在這情況不切除她就有生命危險……”
“那、那……”母親已經完全六神無主了。
“所以馬上要手術。”于醫生說道,開了單子,“去繳費吧,孩子馬上推進手術室。”
進了手術室,打開腹腔一看,右側整個卵巢和輸卵管已經壞死,不切除是不行的了。
“小姑娘似乎還沒來月經……”郭湘輕嘆一聲。
“應該影響不大。”于醫生說道,“不過這么小就得這病的還真是少。”
郭湘點頭,不過前世她看得多,比這小的都有,別以為小孩子就不會得婦科病,只不過少而已。
有些甚至嬰幼兒時期的都有,如果女孩子發生嘔吐、惡心、下腹疼痛的情況,也還是要考慮是不是附件的問題,不然耽誤了病情就可能是要命的。
有女孩子的家庭要比男孩子更注意一些。
郭湘倒有點好奇那個老中醫,能察覺是婦科病也不簡單。
顧振南還和往常一樣去上課,這節課上的是《油層物理》,他和太連的那個同學王濱坐在一起。
上課沒多久,顧振南的頭就痛了起來,額頭冒出大量的冷汗。
“振南,你怎么啦?”王濱過了好一會兒才注意到,連忙問。
“沒事兒!”顧振南咬著牙,“只是頭有點疼。”
“那、要不要去醫務室?”王濱有點驚慌,他是知道之前顧振南腦受過傷,住了一個多月的院才回來,沒想到還沒好?
“我兜里有藥……”顧振南忍著,媳婦跟他說過能不吃藥盡量不吃,怕吃多了會上癮。
“我幫你拿!”王濱忙把手伸到顧振南的兜里,他搖頭,能吃自己就拿了,他就想看能不能堅持一下挺過去。
可是頭疼得好像要裂開,手都有些抖了。
王濱看他面色鐵青,額上青筋暴起,臉部肌肉都隱隱抽搐,不由心驚肉跳。
顧振南實在撐不住了,手捂著頭,“幫、幫我拿一粒。”
“好好!”王濱慌忙把藥拿了出來,倒了一粒,顧振南拿過去立刻丟進嘴里。
“要水嗎?這里也沒水啊。”王濱有點急了。
“沒事兒。”顧振南混著自己的唾沫咽了下去,趴在桌上讓自己緩緩。
藥慢慢起效,頭也不那么疼了。
“怎么樣?”王濱擔心地看著他。
“好多了。”顧振南抹了一把額頭的汗。
“怎么回事兒?上次的傷沒治好?”王濱擔憂地問。
顧振南苦笑一聲,“沒治好,還有后遺癥。”
“那怎么辦?”王濱傻眼了。
“以后還要手術……”顧振南聲音沉沉,就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等到手術的那一天。
好不容易等到下課,顧振南驚覺自己的后背都濕了。
回到宿舍一下躺在了床上,一動也不想動。
這樣的日子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不過為了媳婦自己也得堅持。
“振南,你怎么樣?要不要我幫你打飯?”王濱關心地問。
“好,謝謝,麻煩你了。”顧振南說道。
“都是兄弟說什么麻煩?”王濱說一句,拿了顧振南的飯盒去食堂打飯。
沒過多久打了飯回來,王濱抱怨,“今天的菜一看就不好吃,白菜是水煮的,一點味道都沒有。”說著把飯盒給了顧振南。
兩人吃起飯。
“你媳婦會做飯嗎?”王濱問。
“會!”顧振南點頭。
“看不出來呀。”王濱說道,“上次見過她,長得那么白凈,家境應該很好吧?不像會做家務的樣子。”
顧振南嘴角勾了勾,“其實她很能干,什么都會。”
“是嗎,那你有福了!”王濱笑。
是啊,能娶到她自己真是撞了大運,顧振南心想,就不知道自己這福氣還能持續多久。
真希望是一輩子。
下午婦科沒什么人,郭湘坐在于醫生旁邊不時走神。
“你怎么了,不舒服?”于醫生問。
“沒有!”郭湘呼了口氣,她就是擔心顧振南,不知道他怎么樣了,有沒有發病。
“是不是太累了,要不早點回去休息?反正也沒什么人。”于醫生說道。
“謝謝于醫生。”郭湘點頭,不過還是等下班時間才走。
到了家里顧振南還沒有回來,她就自己做了飯,做一點簡單的菜。
顧振南到了小區,從車上下來,遠遠就看見自家的燈亮著,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自己這樣堅持不就是為了這一幕,為了家里有盞為自己留的燈,還有那個等自己的人。
他快步往家走,一下又想到媳婦的叮囑,放慢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