禛聽了，直接伸手摸了摸她臉頰，正兒八經地道：“無妨，胖一些更喜氣。”
吉靈心道：……我才不要什么喜氣咧(┯_┯)！！圓潤潤的那種嗎？
兩個人進了內殿，幾天沒見，吉靈一直盯著禛的側臉看。
他察覺到了，便轉過臉來看著吉靈：“在看什么？”
吉靈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眼神有點像個猥瑣癡漢(˙︶˙)？
她不好意思地收回了目光。
就這么幾天沒見，怎么感覺四爺又瘦了一圈呢？
臉頰更加棱角分明了，眉骨也更加凸，襯的整個人目光更加深邃，望著她含笑不語的時候，很有一種深情脈脈的意思。
禛順手把她攬進懷里，奴才們在旁邊，這時候都識趣地退下去了。
禛低頭在吉靈發間聞了聞，依舊是他熟悉的香味。
他輕聲道：“好幾天沒過來，朕對靈靈，甚是想念。”
七喜守在暖閣門前，那院子里的小太監正在灑掃，七喜使了個眼色，就讓依云去跟他說，不許發出一點聲音，打擾了皇和主子說話。
皇都好幾日沒過來了，主子穩如泰山，安坐釣魚臺，她們這些做奴才的，卻不能不比主子多生出幾分警醒的心思來。
暖閣里，禛洗漱之后，只穿了一身素白的單衣，仰面躺著吉靈腿。
他說折子看多了，有點頭疼，吉靈就順手幫他按摩著頭部，禛閉著眼睛不說話，但看神情，還是滿意的。
暖閣里，一個人躺，一個人坐，只留下一燈如豆，撒了一屋子的溫柔光影。
等到過了一會，禛抬手就握住了吉靈的手：“你也歇歇，不必按摩了，照顧孩子也不輕松。”
吉靈笑了笑，手停了，卻沒放開四爺，就著這個姿勢，便趴在他胸口輕聲道：“我有什么辛苦的？一群奴才幫著呢，你才辛苦。”
禛握著她的手，送到唇邊，輕輕吻了吻道：“都辛苦。”
他頓了頓，又輕輕出了一口氣道：“都辛苦！”
吉靈沒說話了。
她摟著他，這么陪著，一邊陪一邊望著遠處的燈火出神，過了一會兒，聽著禛沒什么動靜。
她低頭一看，四爺已經睡著了。
便是在夢里，他眉頭還是緊鎖著的。
吉靈伸手就輕輕撫平了他眉間。
禛的呼吸又深又長，吉靈沒料到，他說睡就睡，還睡的這么香，可見白日里是有多疲憊。
她伸手去扯著身后的被子，想給禛蓋，結果一動彈，禛就皺了一下眉。
吉靈以為把四爺吵醒了，立即動作僵在原地不敢動，禛卻沒有睜眼，微微調整了一下姿勢，又繼續睡了。
過了一會兒，吉靈就覺得腿有點麻了……
四爺選的這人肉枕頭倒是不錯。
七喜輕輕在暖閣門口問她要不要將晚膳送來，吉靈示意她過來。
七喜到了近前，吉靈指了指桌的宮燈，意思是讓她滅掉。
她準備就這么著，把四爺挪到床，讓她一直睡到明天早。
看他這么疲憊，她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七喜先跪下來替禛脫靴子，這么一動作，禛便醒了。
他剛醒的那一瞬間，神色還有些迷茫，很快便清醒了過來，抬手握拳，揉了揉眉間道：“什么時辰了？”
吉靈扶著他站起來，報了時間給他，又道：“皇，今兒累的厲害，趕緊就睡吧，我叫人送洗漱的水進來。”
禛伸手摸摸她的腦袋：“你呢？”
吉靈道：“我自然也睡了。”
說完了，禛就微微一笑道：“這倒是奇了，晚膳不用？”
吉靈這才反應過來，抬手拍了自己腦袋一下：“我都給忘了！”
禛一臉“你這個吃貨，居然能把吃飯這件事給忘了，真是天下第一奇聞”的表情看著她。
宮女們送進熱水來，禛洗了個臉，神清氣爽一些，七喜別去安排膳房將晚膳送了來。
晚膳是鍋子，熱氣騰騰里，辣椒的香味一下就竄出來了，吉靈指揮著七喜把粉絲，豆腐皮之類的往鍋子里送，禛在邊瞧見了，便親手給她夾了一塊小羊羔肉片，道：“嘗嘗這個”。
那鍋子里翻滾的全是紅彤彤的油湯，吉靈一邊心里念著罪過罪過，一邊還是停不下筷子。
又香又辣又麻，太好吃了！
用過膳之后，吉靈捂著鼓起的胃，一半后悔，一半滿足。
她和禛并頭躺下來。
她向來是屬于那種餓著肚子就沒法睡，但是一旦吃飽了，挨著枕頭能睡得雷打不動的那種。
閉著眼睛沒一會兒，吉靈卻莫名地感受到了旁邊禛的目光。
她鬼使神差地就往旁邊一轉頭，結果看見禛也在看著她。
“怎么了？”她翻了個身，直接翻進他懷里，半壓在禛身問他。
禛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伸開手臂把她摟緊了。
吉靈想著想著，明白過來，道：“皇是方才那一會兒睡得沉，現在沒了困意？”
禛搖了搖頭，拍了拍她的后背，握住她手道：“睡吧。”
吉靈總覺得他今兒晚說不出的奇怪。
她伸手纏住他的腰，把臉埋在禛胸前，只覺得額頭微微傳來一陣柔軟的觸感，是四爺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
他忽然就低聲道：“靈靈，朕封你這個貴妃，還是委屈你了。”
吉靈心里嚇了一跳，頓時就清醒了，抬頭脫口而出道：“我不委屈啊！”
她思索了一下，真心誠意地道：“皇對我真的很好，而且這么多年都一如往昔，甚至越來越好，我……我心滿意足。”
她是真的這樣覺得。
這么多年過來，放眼想去，一件件事數過來，禛明明身為帝王，對著她的時候，卻只有無限的包容和溫柔，只有護著她，從沒有一件事需要她隱忍求全，也從來沒有一件事讓她心中委屈，留下心結。
從來沒有。
禛在黑暗中沉默了一晌，語氣溫柔地幾乎要滴出水，聲音又低沉又有磁性地道：“你越是這樣的心性，朕卻越覺得委屈了你！”
吉靈被他這句話繞的糊涂了，仔細想了兩三遍，才悟出其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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