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曾經愛過救了我一命的那個葉寧？我當初是不是還準備和她合葬，是不是還為了她，差點殺了左衡和葉恩玨……”
君豈暮聲音沙啞地說著那一件件從葉恩玨口中聽到的事情。
趙染七瞪大著眼睛，不敢置信地道，“豈暮，難道你的記憶……恢復了嗎？”
君豈暮身子卻是陡然一震，好友的話，讓他明白了一個事實，“所以，我真的是曾經愛過那個女人了，是嗎？”
趙染七這會兒，總算是從一開始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如果豈暮真的恢復記憶的話，不會用“那個女人”來形容曾經用命愛過的人。
那么也就是說他……“你并沒有恢復記憶？”他盯著對方道。
君豈暮臉上露出了一抹慘笑，“原來，我失去的記憶，那些想不起來的事情，就是有關那個女人的記憶嗎？”
原來他以為無關緊要的記憶，卻是有關那個用命救過她的女人的記憶。
原來，他曾經和那個女人在一起過！可是他卻不記得了，他根本不記得關于和那個女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甚至他都不記得那個女人車禍之后，被他送去了醫院后面的情景。
后面到底發生了什么，他都是從染七的口中知道的。
他一直以為，那些失去的記憶，并不重要，失去了也就失去了，即使他忘記了一些事情，對他也沒有什么影響。
可是現在，卻才知道，原來那部分記憶，對他的重要性，遠遠超出了他原本的以為。
“為什么你那時候不告訴我？為什么要瞞著我！”君豈暮雙眼通紅地盯著趙染七道。
趙染七嘆了一口氣，“是你自己要我不要告訴你的，是你要我瞞著你的，是你說，你要把小殤撫養成人，如果你一死，君家一定會落到別人的手上，小殤未來的生活，可能根本無法保障，你說，至少要給小殤一個好的未來，才可以死！”
這些話，這些年，趙染七一直壓在心底，直到此刻，才終于有機會說了出來。
君豈暮沉默著，過了許久才道，“那我到底是怎么會失去記憶的，應該不是你以前說的什么受了太大的刺激，才失去記憶的吧。”
“是你讓人給你進行了催眠，封住了那段記憶，否則，也許你根本活不下來。”趙染七道，那時候豈暮的樣子，是他所不愿意回憶的，“那時候，你整個人就像是傻了一樣，只是守著她，其他什么都不管不顧，當醫生宣布她已經腦死亡后，你整個人就像是瘋了似的，拿著槍抵著醫生的腦袋，非要醫生救活她……”
君豈暮緩緩的閉上眼睛，聽著趙染七口中那一樁樁，一件件他所不知道的事情，心就仿佛在被什么給碾壓著，被碾得支離破碎。
“我曾經……很愛她嗎？”過了良久，他喃喃的問道。
“是的，很愛。”趙染七吐了一口氣道，“我從沒見過一個人，愛另一個人深到那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