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什么……”
李春妮一懵,心虛的縮了縮脖子,“我做……我做了什么?”
“那我倒要問問你了!”宋青苑冷笑。
“好模好樣兒的,十三哥會把你拎回來。”
“還有那縣令家的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你最好一五一十的給我說清楚。”
“啥,啥,咋回事兒,我是你表姐。”
李春妮梗梗著脖子,“你咋能這么跟我說話呢?”
“我還能有啥事兒,我不就是走路不小心,崴了腳脖子嗎!”
“那家伙,還縣令家公子呢,一點兒都不像君子,連扶一下都不肯……”
李春妮嘟囔著,“還有那個啥十三爺,就這么一下了,就把我拎起來,我這脖子現在還疼呢!”
李春妮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越想越覺得自己委屈。
聞言,宋青苑氣笑了,深深吸了一口氣。
跟李春妮這樣的,說也說不出來個所以然,真是懶得理會。
“二哥!”宋青苑轉頭,“麻煩你找人兒,把春妮姐送回小漁村。”
“并且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姥姥,姥爺,大舅,大舅媽聽,讓他們好好管教一番,省得出來丟人現眼。”
說完,宋青苑甩袖離去。
她后悔了!
真不該帶李春妮來,她只以為李春妮蠢,鬧不出什么大事兒,可誰想到她蠢出了花,丟臉丟到外人面前。
一想到這樣的人是她表姐,宋青苑都覺得臊得慌。
“我不走!我不走!”
李春妮嚷嚷起來。
宋青苑充耳不聞。
走與不走不是她說了算,就李春妮這樣兒的,二郎有的是辦法治她。
離開了宋家,王縣令父子坐在了早已守候在此的馬車上。
馬車緩緩行駛,片刻后,王縣令轉頭,嚴肅的看著王元,“今天在宋家發生了什么事,你一一道來。”
“無事!”王元抿起嘴,頭偏向一邊。
“莫不是認為你父親我好騙?”
王縣令氣笑了,這個臭小子,竟敢當面忤逆他。
“父親誤會了,并非如此。”
王元擰起眉毛轉過頭,“父親一直教導兒子,要做謙謙君子,兒是聽了父親的教誨,才如此的。”
“這么說還怪你爹我了?”王縣令眉毛豎了起來。
王元苦笑,“兒子既已答應了宋農女不會說出去,那必須要信守承諾,才是君子之風。”
“你……你這個臭小子。”
王縣令深深吸了一口氣,“那小丫頭給你戴的高帽,你到是當了真,真真是沒出息。”
王縣令白了一眼,虧他覺得自己兒子挺聰明的,卻想不到,竟是過不了……
突然,王縣令晃頭的動作一頓,目光一凝,神色變得鄭重起來。
“元兒,你覺得宋農女如何?”
“啊、啊……”
王元一怔,臉上紅了一片,不自然的咽了咽,又故作鎮定。
“兒子覺得,宋農女冰雪聰明,蕙質蘭心,又俏麗可愛,實屬……難得!”
王元聲音越來越小,臉色卻越來越紅。
王父已是過來人,看著這一幕,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微微一嘆,沉聲道,“元兒,你今年也不小了,等回去我就跟你娘說說,讓她把你的親事張羅起來。”
“爹看那曲家閨女就不錯,知書達禮,又是書香門第,與咱們家知根知底,你們兩個若是成親……”
“爹!”
王元神色急切,帶上兩分慌亂,“怎么好端端的,提起兒子的親事。”
“兒子尚未有功名,現在談成親,是不是太早了。”
“不早了!”
王縣令拍向王元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先成家,再立業。”
“你若是想等兩年也行,先把親事定下來,讓你收收心。”
王縣令頗有深意的,深深看著王元。
王元被看的一陣心虛,眼神亂轉,不敢與王縣令對視。
“兒子、兒子的心都在學業上,并不需要收心。”
聞言,王縣令固執的搖搖頭,少年慕愛,他也是經歷過的。
如今看著自家兒子的神色,又豈會不明白,這小子看上了那宋農女。
“你們不合適!”王縣令把話挑明,沉聲說道。
“為、為什么?”
被父親看穿,王元也索性不再隱瞞。
“兒子不懂,咱們與宋家門當戶對,父親為什么說我與宋農女不合適?”
他是對宋青苑有了兩分好感,打算回到家請母親上門,去探探口風。
若宋家也有意與他結親,那就再好不過,到時候紅袖添香,琴瑟和鳴,豈不妙哉!
這么想著,王元的心理,又呈現了那道巧笑嫣然的身影。
王縣令臉色一沉,“宋家如今呈上升之勢,勢不可當,宋青苑又是皇上親封的農女,將來嫁人,必是高嫁。”
“以咱們的王家的地位,娶!不!來!”
王縣令搖頭。
聞言,王元眼里劃過淡淡的失落,低沉著聲音道,“兒子知道了。”
看著王元情緒低落,王縣令也不禁心疼。
“天下好女娃多的是,爹在給你找,肯定能找一個與你兩情相悅的。”
宋青苑王縣令也很喜歡,只是考慮到實際問題,不能與之結親,心中未免覺得遺憾。
正是這樣,他錯過了王元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之色。
某處小院兒內。
宋青苑在蕭十三探究的目光中,推開了蕭景鐸的房門。
“大人,我來了……”宋青苑喊著。
沒等蕭景鐸發話,就自顧自的坐到蕭景鐸身邊,眼神兒動作甚為熟練。
“大人說有事要與我談,是何事?”
蕭景鐸臉上露出些許笑意,“本無事!”
“只是看你為難,故而把十三叫走。”
“十三為人魯莽,若是再說下去,怕是會說出不合時宜之語。”
嗯?就是這個原因。
宋青苑眼睛亮了亮,甜甜的道,“蕭大人真體貼!”
“有蕭大人這樣的夫婿,是苑兒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甜!言!蜜!語!
蕭景鐸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應,只覺得那一張一合的小嘴兒上,像是抹了蜂蜜一樣甜,甚至甜到了人心坎兒里。
又想起當時在堂屋里,宋青苑為難的臉色,皺起的小臉兒。
蕭景鐸安慰道,“本就與你無關,你無需太過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