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的心撲通撲通跳了起來,看著白花花的銀錠,下意識的舔了舔嘴角。
另一邊,宋誠義也湊了過來,和李氏一起,一左一右把宋青苑夾在中間。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箱內,心中默默算了起來。
一個銀錠子五十兩,橫排七個,豎排十個,光表面一層,就是三千五百兩。
這一個大箱子,少說能放五六層,加起來就是……
宋誠義手抖了抖,只覺得血氣上涌,吞咽著道,“閨女,這一箱銀子,就有差不多兩萬兩。”
“這還有其他箱兒呢,若都是白銀的話,加起來不就得五六萬了,這真真是好大一筆橫財。”
“咳咳!”李氏立刻清了清嗓子,嘴貼上了宋青苑的耳朵,聲音放到最低,“閨女……”
“你說這些銀子,都是咱家的吧,都是咱們二房的吧!”
聞言,宋青苑瞥了一眼,向后退了一步,伸手擦了擦被吹得熱乎乎的耳朵。
“閨女,娘問你呢,你這孩子咋不吱個聲兒呢?”
李氏催促著,眼睛里的期待險些化為實質。
“哎!”宋青苑默默一嘆,眉頭凝起,還沒等開口,只聽蕭景鐸低沉的聲音在店鋪內響起。
“這兩間鋪面是宋家的,所以無論挖出多少東西,都歸宋家說有。”
“呃……”李氏聞言,眼睛一亮,捂住嘴,咯咯咯咯笑了起來。
一邊笑一邊道,“還是蕭大人敞亮,大氣……”
“蕭大人貴為侯爺,位高權重,這點兒小銀子,哪入的了蕭大人的眼。”
“嘿嘿!嘿嘿!嘿嘿!”李氏傻笑著奉承。
聽了李氏的話,宋誠義的小眼睛瞪大,從背后伸出手,立刻拽住李氏的胳膊,拽到自己身邊。
同時低聲呵斥道,“你傻啊!”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舍不得銀子,咋能套來蕭大人,你個傻老娘們,趕緊給我閉嘴。”
說完,宋誠義轉身,臉上堆起笑容,對著蕭景鐸拱手道,“宋家能有今日,全靠蕭大人提攜。”
“這些“箱子”,就由宋家借花獻佛,送予蕭大人。”
我的天啊!
這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宋青苑有點不敢置信的看向宋誠義。
渣爹這個守財奴,竟然會這么大方,把幾箱銀子拱手讓人。
雖然沒聽到渣爹對渣娘說的悄悄話,可宋青苑憑著渣爹的表情,心里已經隱隱有了猜測。
付出的越多,所圖的越大,渣爹連幾萬兩銀子都能舍下,那他想要的……
夕陽西下。
小小的村落內,升起裊裊炊煙,眼看著就要到了吃飯的時辰,宋家的下人,正在廚房準備。
此時宋家眾人,激動的心情難以平復,早就把飯忘到腦后,齊聚在宋家正屋內。
照例宋老爺子,周氏坐在炕上。
同樣在炕上坐著的,還有宋惠英,鄭悅,孫氏,李氏,錢婉茹,宋青苑。
宋誠忠和三房眾人,坐在左側,二房其他人坐在右側。
房間的正中央,擺著五個箱子,兩大三小,赫然就是在錦衣衛的幫助下,從兩個鋪面內挖出來的。
此時,箱子已全部打開,兩個大箱子內,泛著銀光,竟然是兩箱子白銀。
至于三個小箱子,更了不得,里面裝著的是金錠子。
整整三小箱,金燦燦的,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耀眼的光芒,閃花了眾人的眼。
“爹,已經統計過……”宋誠義站了起來,“兩大箱子的白銀,分別是兩萬一千兩,加起來就是四萬兩千兩。”
“至于這三個小箱子,里面的金錠子是五十兩一錠,一箱九十六枚。”
“折算成銀子就是四萬八千兩,三箱是十四萬四千兩,合計十八萬六千兩。”
宋誠義話音一落,宋家眾人倒吸了一口氣。
這是將近二十萬兩啊!
即使宋誠禮,二郎,宋青苑等人,早已經知道了這個數字,可是此時聽來,心里仍然震驚。
橫財!
天降橫財!
宋老爺子微微沉吟,“這么多金子銀子,該如何處置,大家伙兒都說說,商量商量。”
“寶藏”挖出來后,宋誠義企圖獻給蕭景鐸,已拉近與蕭景鐸的關系,為自家閨女鋪路。
可是被蕭景鐸嚴詞拒絕,最后無法,二郎等人只好備車,拉回了宋家村,宋家老宅內。
“沒、沒啥想法。”宋誠禮搖頭,“爹說咋地就咋地。”
“對,聽爹的!”宋誠忠響應。
“老二兩口子呢?”宋老爺子看向宋誠義,李氏。
聽到問話,夫妻倆對視一眼,李氏捅了捅宋誠義,宋城義眼睛眨了眨,咧開嘴,“嘿嘿,我們沒啥意見。”
“這宅子是我家苑兒買下的,鋪子也是苑兒建蓋的。”
“嘿嘿……”宋誠義干笑,“我們倆聽閨女的。”
宋老爺子沒好氣的一橫,二兒子心里是何想法,他這個當爹的清清楚楚。
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告訴他,銀子是他們家苑兒的,要給苑兒。
“把你的小心思收收,你看咱家里,哪個像你似的!”
宋老爺子忍不住教訓,轉頭看向宋青苑,“關于這銀子,爺心里是有個打算。”
“爺請說。”宋青苑做聆聽狀。
宋老爺子的目光,又在宋家眾人身上劃過,“這十八萬六千兩,我打算以苑兒的名義捐了,捐給朝廷用來建國寺。”
“捐了?”幾聲高昂的驚呼聲。
宋家眾人面面相覷,把銀子送給蕭景鐸,他們能理解。
畢竟蕭景鐸對宋家的幫助極大,這次抓捕王老板和陳娘子,也是由錦衣衛行動。
銀子給了蕭景鐸,既是感恩,也算是討好高官,對宋家有利無害。
至于捐給朝廷建國寺……這可是十幾萬兩啊!
李氏心疼的抿起嘴角,“是啊,是啊,爹,這可是將近二十萬兩!”
李氏,宋誠義一臉焦急。
“太多了!”宋誠忠默默一嘆,商量道,“爹,要不捐一半兒吧!”
“或者咱們捐個整,十萬兩,把剩下的八萬六千兩留下。”
“老大!”宋老爺子臉色板起來,有了幾分難看。
宋誠忠見狀,連忙解釋道,“爹別誤會。”
“宋記百貨市場在苑兒的名下,我們幾房既已分了產,兒子就不會打這筆銀子的主意。”
“我就是……就是替苑兒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