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大人的信?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錦衣衛同知目光一凝,“十三,你說剛才蕭大人收到的信是誰給傳的?”
“胖丫頭啊!”蕭十三隨口答著。
剛才蕭十三不在室內,不知道蕭景鐸著急忙慌離開是因為什么,錦衣衛同知在場,卻看了個清清楚楚,是因為那封信。
于是問道,“十三,你說的小胖丫頭是誰呀?”
“宋青苑呢,榆林縣那個,皇上冊封的從八品農女,咱們家大人親自給請的功。”蕭十三答著。
“種東小麥那個!”
“對!”蕭十三點頭。
錦衣衛同知神色一凝,明白了,他知道是哪個人了。
斟酌了一番,錦衣衛同知背過手,“十三啊,那個小人我不要了,咱也別太麻煩宋農女。”
“人家事情多,哪有時間給咱們大老粗畫這東西,這件事就忘了吧,千萬別麻煩人家啊!”
“行了!那我先走了,你也別在這炫耀了,趕緊把東西收拾收拾,忙正事去!”錦衣衛同知揮著手。
說完蕭十三等人,自己率先離去,步履平穩,內心卻非常不平靜。
他不是蕭十三那個一根筋的二楞子,能坐上錦衣衛同知的位置,心機,手段必不可少。
如今的事情已經很明了,首先,他們家大人親自為宋青苑請功。
其次,宋青苑送的q版小人,把大人畫成那樣,大人竟然沒生氣,還珍而重之的擺在了書房,可見內心的欣喜。
最后,宋青苑一封信,竟能讓他們大人放棄公務,馬不停蹄的趕過去,這不妥妥的未來錦衣衛指揮使夫人嗎!
我的天那!
錦衣衛同知忍不住吐槽,蕭十三這個傻叉,竟然管他們未來錦衣衛指揮使夫人叫小胖丫頭,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以前,他仗著跟大人沾親帶故,沒少在錦衣衛衙門放肆,這回……
錦衣衛同知露出奸笑,只等著看蕭十三的好戲。
日落西山。
吃過晚飯,宋家眾人各回各房。
東跨院正房內,宋誠義,李氏“嘀嘀咕咕”做賊似的,把兩個腦袋湊到一起。
“真沒想到,顧盼盼竟然是知府大人家的閨女,還別說,咱家四郎真有福氣,隨便交個朋友,就交到了知府大人家的閨女。”
“那是……”宋誠義一臉得意,“也不看看誰兒子!”
“咱家就數四郎吃得多,長得胖,他沒福氣,誰有福氣!”
“你說。”李氏捅了捅宋誠義的腰,“咱家四郎配那顧盼盼咋樣?”
“這事我琢磨了一下午,把咱們榆林縣各家各戶的小姐,是扒拉來扒拉去,我覺得沒一個配得上咱家四郎。”
“你看啊,咱爹現在是縣丞,那四郎就是縣丞的孫子,能配得上咱家的,也就縣令閨女唄!”
“可縣令他閨女不在,也不知道在哪旮旯待著呢,所以呀,整個榆林縣就屬顧盼盼身份高。”
“咱家四郎要是巴結上了這個大小姐,那以后的日子可就好過了……”
李氏“嘿嘿嘿”笑了起來,宋誠義心有靈犀,跟著一起奸笑。
“你說的對,知府可是正四品官,正兒八經的高官。”
“讓他給咱家四郎做老丈人,那咱四郎以后還不平步青云,一路高升啊!”
“就是咱倆!”宋誠義嘰咕這小眼鏡,指了指自己,指了指李氏。
“別說這榆林縣,就是到了淮安府,咱們也能橫著走。”
“橫著走!”李氏推了一把,“讓你閨女聽見,不得說你像螃蟹呀!”
“不過……”李氏眼珠子一轉,“若是能攀上這么個親家,就是像螃蟹,咱也認了!”
“那對!”宋誠義點頭。
“四郎九歲轉年就十歲,也不小了,早點定下來,咱這心里也早點安穩。”
“咱得想想招,加深加深四郎和那顧盼盼的感情,和林姨娘打好關系,那……”
李氏想了想,商量道,“你看,林姨娘給咱家送了不少禮,咱們也得禮尚往來。”
“明天準備點東西,也去給他們林家回禮,再把四郎好好搗扯搗扯,也給一并帶去。”
“我看行!”
“我看行!”
兩道聲音同時傳出,宋誠義,李氏同時回頭,只見四郎一臉奸笑,站在房門口。
“娘!這事我聽你們的,找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做媳婦,讓你們以后在淮安府橫著走。”
聞言,李氏一臉滿意,招了招手,把四郎叫過來,摟著四郎又親又抱。
“還是我們家小兒子聰明,這身肉沒白長,飯也沒白吃,這么小就知道給自己以后鋪路,給我和你爹鋪了路。”
“嘿!嘿!嘿!”李氏,宋誠義,四郎三口人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轉天。
天剛亮,宋誠義就備好了馬車,停在宋家門口,帶著李氏,四郎三口人,大包小包的往車上搬東西。
“老二,你們這是干啥呀?”周氏不解,看著忙的興高采烈的三口人問道。
李氏掃了一眼宋誠義,宋誠義連忙上前,“娘是這樣的。”
“昨天那林姨娘不是來咱家送了禮,我想著,大戶人家都有那禮尚往來的說法,咱家如今也是官身,總不能缺了禮數是不!”
“我打算拿點東西,去給回回禮,也能讓那林姨娘,在知府大人面前給我爹美言幾句。”
“搞不好那位置還能升升,咱也當個縣令啥的,那就是咱榆林縣一把手。”宋誠義豎起大拇指。
周氏一聽,“也對,回禮是應該的,至于啥當縣令,升不升啥的,那些就別想了。”
“你爹當個縣丞,我這心里就心滿意足了,咱家不往那高的上攀。”
“嘿嘿!”兩夫妻同時訕笑。
周氏一揮手,“行了,你們去忙吧!”
話剛說完,倆人沒等走,宋青苑就走了過來,問道,“爹,娘你們準備干什么去啊?”
“看林姨娘。”李氏拽過宋青苑,把剛才跟周氏的說辭又說了一遍。
宋青苑也點頭,“回禮是應該的,只是……”
“這小子……”伸手一指,指著正大包小包往馬車上搬粉條的四郎。
“他跟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