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苑兒,來找狗剩的。”鄭婆婆的聲音傳來。
“這么晚了?”詫異。
鄭婆婆解釋道,“苑兒家玩具店要推出啥新玩具,需要小娃跟著玩,這不來找狗剩跟著去嗎?”
“今晚去學學,明天直接去縣里。”
“哦!”說著走了出來。
笑道,“苑兒,別站在門口啊,進來家里坐吧。”
“不了!”宋青苑搖搖頭,“我找完狗剩還要去找其他人,需要好幾個小娃呢。”
四郎經常幫玩具店站臺的事,村里人也聽說過。
這件事,并不突兀。
“都找誰啊?”隨意的聊著。
宋青苑伸出手指,數著,“狗剩,東子,大強,小昭,再加上四郎,還有我姥家的那兩個小表弟就夠了。”
這些都是平時在村里,跟四郎關系好的。
“哦!”
只見點了點頭,問道,“你去找過東子了?”
“沒有!”宋青苑搖頭,“先來找狗剩,一會兒再去找他們。”
“那你不用找東子了,東子失蹤了”
突然道。
宋青苑心一慌,面上驚訝的道,“失蹤了,什么時候的事?”
偏過頭,“大概是晚飯那會兒吧!”
“東子娘來我家問過了,沒去你家嗎?”
宋青苑搖頭,“我不知道,這事我沒聽說,可能去過了吧。”
“哦,那可能是問過你家大人了。”道。
“可能是!”宋青苑點頭,關心的道,“那現在怎么樣了?人找到了嗎?”
搖頭,“沒找到,東子娘領著好多人找呢。”
“哦,對了!”好像想到了什么。
開口道,“下晌的時候,四郎還和東子在一起玩,他不知道東子去了哪嗎?”
宋青苑呼吸一頓。
瞬間明了。
在試探她。
她該怎么回答?
是不是問過了狗剩,狗剩又是如何回答的。
“四郎出來玩了?”宋青苑驚訝道。
佯裝生氣,“四郎這個臭小子,明明讓他在家里教柱子識字,他竟然出來玩!”
“看我回去不收拾他的!”
宋青苑鼻子哼了哼。
笑道,“可能是我看錯人了。”
“原來四郎開始教人識字了”
宋青苑露出一口小白牙,“溫故而知新,讓他教教人,他自己也能在學一遍。”
笑了,“你們家學問好,連小娃都能當先生了”
“就是識幾個人,四郎這段日子一直在教,教的還不錯”宋青苑說道。
“那”
“苑兒姐!”狗剩貓兒般的聲音,喊道。
快步走了過來,“苑兒姐,咱們走吧!”
狗剩抿起嘴,羞澀的笑笑,“四郎天天讀書識字,我都好幾天沒見到四郎了”
宋青苑一頓。
繼而笑道,“那今天讓你和四郎一被窩,你們兩個小伙伴好好親熱親熱。”
“嗯!”狗剩點頭,主動握上了宋青苑的手。
宋青苑道,“那鄭婆婆,鄭家小叔,我們就先走了”
“去吧!去吧!”鄭婆婆揮著手,扯著嗓子囑咐道,“去了縣里要乖,別給你苑兒姐添麻煩。”
“知道了,奶!”狗剩應著。
突然向前一步,“天這么晚了,不安全,我送送你們。”
“不用了,我和我大郎哥一起來的。”宋青苑拒絕道。
大郎接話,“鄭家小叔,我們還要去找別的孩子,別送了,都是一個村的,就是幾步路的事。”
“沒事!送送,正好晚飯吃多了,我消消食。”把衣裳系上。
跟在了宋青苑三人的身后。
宋青苑手指緊了緊。
消食!
誰會信?
誰見過現穿衣裳出來消食的?
走著,走著,宋青苑的聲音,突然抬高,“鄭家小叔,不用送了,你快回去吧。”
腳步頓了頓。
“成,那我先回去了”
說罷轉身,沒走出兩步,又突然問道,“苑兒,你家人明天都去縣里嗎?”
宋青苑心一突,繼而笑道,“那哪能啊!家里有作坊,有私塾,還有雞鴨豬要管,哪能都去啊!”
“就推出一樣新玩具,去兩個人就行了。”
“哦,這樣啊”笑了,“苑兒聰明,腦子里的點子一個接一個的。那你啥時候把狗剩送回來?”
宋青苑想了想,“就幾天的功夫,我回來了就把他帶回來。”
“那行!我把人交給你了,你可一定要把人帶回來”
笑了。
在黑夜里,月光下,宋青苑總覺得的笑,有幾分詭異。
宋青苑有些想不明白。
總覺得像是發現了什么。
又像是什么都沒發現。
定了定心神,宋青苑道,“一定會帶回來。”
又按照說好的,走了幾家,帶走了兩個小娃。
就連東子家,宋青苑和大郎也象征性的去了。
果然,沒進門,就聽到了東子娘的哭聲。
東子娘是不怎么樣。
可東子是個好孩子。
如今竟出了這碼事 ,真不是人!
宋青苑在心里,狠狠的罵著。
望著眼前的大門,宋青苑腦中一道光閃過,猛然驚醒。
“不對!這不對勁!”宋青苑喃喃的說著。
“苑兒,怎么了?”大郎問道。
明明一切都很順利,狗剩已經被領出來,宋青苑的臉色,怎么突然就變了?
宋青苑搖搖頭,嘴上道,“沒事,我們回去吧!”
路上,宋青苑的心思,卻怎么也平靜不下來。
她做錯了一件事。
當時問她,都找誰家小娃時,她答了東子,狗剩,大強,小昭。
為了表示她不知道東子被害的事。
她特意提了東子的名字。
可正因為這樣,反而弄巧成拙。
直到走到東子家門口,她才恍然大悟,明白過來。
以她們家和東子家的關系,她不該找東子的。
可她偏偏提了東子的名字。
這是個小失誤,卻足以致命。
會注意到這個事嗎?
宋青苑神色有些凝重。
這時,一直瘦弱的小手,握住了宋青苑的手,“苑兒姐,我會保護你的。”
聞言,宋青苑一愣。
繼而笑了。
狗剩,是一個好孩子。
也是一個聰明的孩子。
他,在保護著四郎。
到了宋家,宋青苑按照說辭,教了幾人華容道的玩法。
期間,四郎一直沒有出現。
狗剩知道原因,沒有問。
大強,小昭問了。
宋青苑道,“四郎困了,就先睡下了。”
“華容道他已經學會,明天跟你們一起玩。”
狗剩抬了抬眼,眼里帶著擔心。
宋青苑摸了摸狗剩的頭,默不作聲。
四郎經歷了那樣的事情,扛不住是正常的,那狗剩呢?
狗剩才七歲,為什么就能表現的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呢?
狗剩他 宋青苑有些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