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夾著風,即便是江獄把雨傘都傾到了陸聽晚那邊,自己的肩膀濕了大半,陸聽晚懷里的遺像還是被吹了雨。
陸聽晚更加護緊了懷里的遺像,凍得通紅的兩只手僵硬地擦著玻璃相框上的水珠。
江獄:“走吧。”
江獄攬著陸聽晚的肩頭,試探性地想帶她走,他以為陸聽晚不會走,可陸聽晚就跟丟了魂似的,沒有任何反應地跟著他走了。
看著離開的眾人,陸夫人的目光落在最前面被江獄攬著走的陸聽晚身上。
眉頭跟著不悅地皺起。
她拉著丈夫就走到了陸延修面前,張口就問:“這么大的事為什么不通知我們?”
這質問和怪罪的語氣,讓簫執聽了直想掉頭就走,他們這根本不是關心,而是怕錯過第一手消息!
陸延修目光跟著前面離開的陸聽晚,聽到自己母親的話,他看也沒看她,冷聲回了句:“需要通知嗎?你們這不是來了嗎?”
“聽你這話我們是不該來?”陸夫人臉色當時就難看起來。
正好瞧見陸延修手臂上戴著的袖標居然是藍色的,她當即抓上了陸延修手臂上的袖標,勃然大怒。
“混賬,你爺爺還好好活著呢,你戴這藍色袖標是給誰送終!”
陸展也看向了陸延修手臂上的袖標,臉色微沉了沉。
藍色袖標是死者的孫子輩才戴的顏色袖標,陸延修居然戴了!簡直大逆不道。
“陸家不是和盛家訂了婚嗎?那江獄都戴了,陸家莫不是連這點氣量都沒有?”
簫執聽不下去,出言維護了陸延修。
這陸家不知道安排了多少眼線在陸延修身邊,所以才能在江獄和陸延修雙雙隱瞞的情況下,他們還能得到消息過來送葬。
但凡他們多關心一下陸延修,都不會對陸延修這憔悴病態的樣子視而不見,陸延修的情況也不會瞞得這么緊。
果然陸延修要瞞著陸家是對的!這要是讓陸家知道陸延修要靠藥吊著命,還不知道會做出什么喪盡天良的事。
都說虎毒不食子,他們這作為,還真不如冷血的動物。
簫執這話,讓陸展夫婦有些羞愧難堪。
陸展跳過這個話題,問:“怎么回事?人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走了?”
“盛老先生之前受了寒,一直沒好,前些天病情突然加重,沒挺過來就走了。”
朝九幫陸延修回答了陸展。
“那怎么只來了這些人?”陸展又問。
“盛爺爺生前就不是鋪張浪費的人,盛家又有自己的墓園,老人家只想靜靜走。”
簫執回道。
兩人還想再說什么,陸延修抬步繞過他們便走了,簫執朝九也跟著一并走了。
陸夫人看向盛青遠的墓碑,滿是不悅地道:“我看那盛青遠分明是知道自己要死了才把自己孫女托給我們陸家。”
陸展看了看盛青遠的墓碑,沒說話。
簫執回頭,見陸展夫婦不知道在那里說什么,心里是一肚子氣。
盛青遠這么一走,陸聽晚嫁過去還不知道得受多少委屈,連他都受不了陸夫人那嘴臉,更何況陸聽晚。
他看向陸延修,也只能把這些話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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