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進嘴里的酒苦到眼睛發澀,淚光點點,從口腔到整個胸腔,都是濃烈的酒氣。
一杯接著一杯。
明明不會喝酒的陸聽晚一直沒覺著醉,只是腸胃被刺激得難受,她還以為自己酒量變好了,又或者是這酒酒精度不高,便有些失了節制。
一連喝空了七八個杯子,陸聽晚這才慢慢覺得臉有些燒,腦袋也有些暈乎了。
宋婠婠見陸延修一直拿著那杯酒,并沒有喝,有些焦急忐忑了起來,連她母親跟她說話都沒注意聽。
只想陸延修趕緊把那杯酒給喝了。
她已經沒有耐心等了,大家都以為陸延修是為她來的拍賣會,都以為陸延修和江即競拍是為了她,可只有她知道陸延修來這兒是因為陸聽晚,剛剛那條手鏈他拍下后就算不給陸聽晚,也不可能會給她宋婠婠。
陸延修參與競拍的那一刻,她所表現的激動幸福和喜悅都是故意作給其他人看的,尤其是做給陸聽晚看。
想想自己因為陸聽晚而做到這樣卑微可笑的地步,宋婠婠就無法接受自己的驕傲被踩踏。
宋婠婠拿起面前的一杯酒,正要喝一口平靜一下心情,陸延修卻將一杯香檳推到了她面前,不冷不淡說了句:“女孩子別喝烈酒。”
他說完,也沒看宋婠婠,而是舉杯喝了口自己手里的香檳。
宋婠婠面頰一紅,滿眼欣喜地看向陸延修,心臟砰砰跳了起來,不敢相信他居然會主動跟她說話,還照顧她的身體。
“嗯……”宋婠婠輕輕應了聲,乖巧地將手里的酒放下,拿起了剛剛陸延修遞過來的那杯香檳,小口喝了起來。
陸延修冰冷的目光從她臉上一掃而過,而后繼續舉杯喝了起來。
見陸延修終于喝了酒,宋婠婠的心情更加激動了起來,拿酒杯的手都在微微發著抖。
江即接完母親的電話,穿過重重人影,卻見陸聽晚喝趴在了那兒。
“晚晚。”江即快步走上了前。
視線一閃而過桌面是十幾個空了的酒杯,香檳喝酒威士忌都有,頓時心頭一緊。
“晚晚?”他撥開她遮臉的長發,見她小臉緋紅發燙,已經喝得不省人事,叫她都沒有反應。
“不是說了不能喝酒嗎。”
責怪是假,擔心是真。
“晚晚?”江即將她扶起,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
陸聽晚皺眉,難受地哼哼了兩聲。
見她喝成這樣,江即想是不需要問她自己能不能走了,直接打橫將陸聽晚從椅子上一把抱了起來,朝著電梯方向走去了。
陸延修的目光似釘子般牢牢釘在江即的背影上,一張陰云密布的臉繃緊了起來,寒氣逼人。
他仰頭一口將杯中剩下的酒喝光,憤然將酒杯放在了桌面上,力道大到似要將酒杯砸碎。
宋婠婠自然知道陸延修是在生什么氣,心里暗自竊喜著。
陸延修有些燥熱地扯了扯領帶,而后語氣不好不壞說了句:“我有些不舒服,先上去了。”
“那我送你上去吧。”。
宋婠婠看著陸延修明顯比之前紅潤些的臉色,一顆心活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