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延修急忙起身,不用看,聽這聲音就知道肯定是陸聽晚又掉床下去了。
借著月色一看,大床上空空如也。
陸延修快步上前,果然在另一邊的地板上,看到了連人帶被滾落在地的陸聽晚。
陸延修是又無奈又心疼,從小到大睡覺都跟打仗似的,真是摔不怕。
特別是大冬天的時候,他夜夜都光顧著給她蓋被子了。
將人抱起,放上床。
陸延修轉身去開了燈,然后回到床邊,將陸聽晚從頭到腳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瞌著碰著哪兒,這才放下心來。
陸延修可沒有再回沙發窩一晚的自虐打算,抬手關了燈后,順勢就躺上了床。
還是自己守著她睡,比較安全些。
這要是再摔一下,摔出點傷疼來,這小東西指定又拿他撒氣。
一只手臂枕在腦后,陸延修剛閉上眼沒一會兒,一條腿就壓上了他的腰。
他似乎習以為常,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可是下一秒,身旁的陸聽晚忽然就爬上了他的身,整個人都壓在了他的身上,小臉貼在他的胸口上。
“陸聽晚?”陸延修不禁睜開眼,不輕不重喊了她一聲。
身上的人兒沒什么反應。
陸延修有些無奈,伸手抱著她,想要將她抱起放回到床上,陸聽晚卻是往上挪了挪身子,將小臉埋進了他的頸間,一只小手也揪住了他腰側的衣服。
“不許鬧!”陸延修嚴肅了起來,低眸看向趴她身上的陸聽晚。
“陸聽晚?”
陸延修皺了眉,他知道她醒了,因為她撲閃的睫毛正刮蹭著他頸間的皮膚。
見陸聽晚不理會他,陸延修也就由著她,反正從小到大,她睡覺就這樣。
房間安靜了一會兒,陸延修忽然開口,問:“剛剛摔疼了沒有?”
陸聽晚睜著眼,還是不愿搭理他。
看來是沒摔疼。
陸延修索性閉了眼,睡覺。
沒過半分鐘,下巴左側忽然一痛。
陸延修皺著眉,睜開了眼,低聲無奈道:“又不是屬狗的,怎么這么愛咬人。”
這些年,陸聽晚沒少咬他。
沒辦法,打又打不過,急了就只能動嘴。
陸聽晚心道:你也不是屬豬的,怎么就那么蠢呢?
他是不是真的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所以才根本不會知道他爆出女朋友后,她這段時間到底為什么在鬧?
就像現在,她趴他身上,正常一個男人都應該有點反應吧。
可他卻心如止水。
到底是因為她小時候這樣趴多了,他習慣了,還當她是小孩子,所以沒有男女間的想法。
還是根本就是沒有想法。
陸聽晚咬了他一會兒后,松了口。
小手卻摸向了他的右手。
陸延修不知道她鬧哪樣,順著她把右手遞給了她。
陸聽晚抓過他的右手,指尖摸上了他手掌虎口的位置。
那有個牙印,五歲時第一次見面,她在他手上留下的。
那印子到現在還在,淺淺的一小圈。
“怎么,現在才知道內疚?”陸延修的聲音響起。
陸聽晚還是不理他,就這么抓著他的右手,慢慢睡著了。
陸延修見她終于安靜了,不禁松了口氣。。
這小東西太鬧騰,太難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