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無奈的搖搖頭:“具體我也不清楚,病人就是突然惡化了,剛才護士已經再次抽血檢查了,現在還沒出結果,家屬們也在鬧事……”
“行了,別說這些了,我這去看看情況!!”說著,陸大伯就拎過掛在一旁的白大褂套在身上。
夏凝星也坐不住了,放下茶杯,緊跟上:“大伯,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好,一起來。”她醫術好,又是人命關天的事情,陸大伯自然不會拒絕,立刻就點頭。
三人頓時匆匆地朝著病房內趕去,但是還沒等三人進去,就先被里面的家長推搡質問了一番。
“你們這些醫生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我爹不過就是得了個感冒,結果你們差點把他給治死了,我告訴你們,這事你們醫院要是不給個交代的話,我們一定回去告你們,再捅給媒體和記者,讓你們陸氏醫院身敗名裂!”家屬們罵罵咧咧的拿手指著夏凝星三人,聲音震得人耳膜發疼。
陸大伯的面色沉了沉。
夏凝星直接無視對方,踱步朝著病人走去,隨后開始切脈。
生病的是個六七十歲左右的老大爺。
他瘦弱的只剩下骨頭似的,蜷縮在被子中,渾身被高燒燒的通紅,手上和臉上還起了類似水痘的斑點,還有血沫子從他的嘴中不斷地吐出來。
身子還一抖一抖,眼白泛著,像觸電了一樣。
心電監護儀也很不穩定。
情況看起來很不妙。
夏凝星靜下心,摒除一切,專心切脈。
然而,越是切下去,夏凝星的面色就愈發嚴重。
這脈搏實在是太亂了,亂的像是一堆纏繞的亂七八糟的毛線,怎么也扯不開。
她根本無法判斷。
夏凝星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她臉色不由得沉了沉,繼續切。
她就不相信自己不能將這堆亂毛線給掰扯整齊!
陸大伯一看她這臉色,心底頓時就有種不好的感覺,莫名的覺得要出大事了。
希望千萬不要有事!
陸大伯暗暗的在心底祈禱。
這么祈禱并非是害怕家屬鬧事,而是更希望患者可以早日恢復。
就在他心底亂糟糟的時候,家屬卻還在那喋喋不休的說個不停:“我說你們醫院是不是有毛病,我爹都快不行了,你們居然還找個沒經驗的小醫生來給他看病,你們這是誠心想要要他死是不是?”
家屬雖然看不清夏凝星帽子口罩下的臉龐,但也能從身形和氣質感覺對方是個極其年輕的姑娘,所以在看到這么年輕的小醫生看診的時候,他們當即炸了:
“太過分了!”
“虧你還是院長,竟然如此瞎胡鬧!”
“換人!趕緊給老子換個好的醫生!否則老子就去告你們!”
“對!告你們!”
其余的家屬們紛紛跟著嚷嚷起來。
更有人甚至要上前就將夏凝星野蠻的給拉開:“你丫頭片子,你他媽才工作幾年啊你,能治什么病,趕緊給我滾開!”
“要是把我家老爺子給治死了,你賠的起嗎你!”
夏凝星雖然能理解病人家屬在面對親人奄奄一息時著急的心情,但是不代表她能接受家屬跟她動手。
她的目光冷了冷,正要躲開對方的咸豬手時,陸院長已經先一步捏著對方的手,阻止了對方的行動。
“別動她!”陸大伯哪里會讓人打擾夏凝星看癥,當即呵斥一聲,沉著臉道:“我實話告訴你們,星星她確實年紀小,但是她的醫術是我們全醫院最高水準,所以請你們相信她的專業!”
“而且,我們這些做醫生比你們家屬更著急病人,也更想病人能夠平安無事。”
他質地有聲,又一臉誠懇的說道。
陸大伯真的是個好醫生,有一顆仁心,對待每一個病患都像對待親人一樣,盡可能的去幫助他們,也經常告誡底下的醫生護士們要對病人有一顆愛心包容心。
可是家屬卻冷笑一聲,明顯不相信:“你們比我們更著急?放你娘的屁!那是我爹又不是你爹!你著急個屁!”
“要我說你只是急我爹要是死了,你們醫院又該要賠錢了!”
陸大伯黑臉,但是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頭,他沒有懟回去。
反正這種事也不是一例兩例。
隨他們誤會去吧,不然也沒辦法接受,總不能還要把心掏出來給人家看吧!
家屬們繼續冷嘲熱諷:“要我看,你這院長腦子也是壞了,這么年輕的姑娘醫術怎么可能好,我們還是……”
不等家屬把話說完,夏凝星就已經打斷了,對著陸大伯說:
“大伯,這位病人得的是一種傳染病,趕緊立刻進行隔離!”
只見夏凝星一臉嚴肅的說道,兩彎秀氣的眉頭都擰成了一個”川“字,看起來似乎很嚴重的樣子。
“傳染病?”聞言,陸大伯眼睛瞪大,難以置信的驚呆了。
老大爺的家屬們也都驚呆了。
但是下一秒,他們就忍不住冷笑起來,并且還用一種仇視憤怒的眼神死死的盯著夏凝星:
“你這個死庸醫,竟然詛咒我家老爺子得了傳染病,我看你才有傳染病!”
“就是!小丫頭片子嘴上積點德吧你!”
“真是的,這年頭的醫生可真會編,我家老爺子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得了傳染病!”
“而且你說得了傳染病,那你倒是說說她到底得了什么傳染病?”
家屬們紛紛厲聲質問。
這要是臉皮薄膽子小的醫生估計都能被嚇哭了。
但是夏凝星神色卻未變,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甩給對方。
陸大伯忍不住確認道:“星星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是真的大伯!而且準確的說應該是瘟疫的一種。”夏凝星十分肯定的點頭,同他說:“所以他的病真的有傳染性,而且傳染性還很強,如果我判斷沒錯的話,這種瘟疫僅通過唾沫和呼吸就能傳染,你趕緊上報防疫局,讓專家想辦法。”
這個瘟疫很復雜,就連夏凝星也無法立刻分辨太多,因此她暫時想不出什么醫治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