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亦笙任由妻子發泄不滿，在阿Sir無地自容之際緩緩開口道：“我太太遇到這樣的情況，危害到了人身安全，想到曾有無辜之人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很憤怒，很無奈，敬請幾位阿Sir諒解，但我們可以提供茶中藥物的檢測報告和封存的茶水作為證據。”
跟在陸晴晴身邊的保鏢都很有經驗，并沒有把茶水倒掉，而是帶了回來。
至于能不能為阿Sir所用，那就不是他們關心的問題了。
一般來說，他們調查取證，只會用自己在現場提取的證據，而不是由當事人提供，擔心當事人在其中做手腳。
不管用得上，用不上，阿Sir倒是沒拒絕。
至于俞磊買通蝎子對陸晴晴下手的錄音，并沒有提供給他們。
雖然可以證明俞磊很可能是孫小紅下藥的幕后人，但會把蝎子牽扯進來，也不適合讓警方知道他們在暗中調查此事。
在阿Sir告辭前，陸晴晴問道：“我們能知道孫小紅的死因嗎？”
“不好意思，案情不能對外透露。”
他們不透露，陸晴晴和傅亦笙還是知道了。
孫小紅死于注射過量。
什么東西注射過量，不言而喻。
查到這里，案情就陷入瓶頸了。
孫小紅的賬上沒有不符合她收入的金額，曾經的鄰居也都不知道她在死前和誰接觸過，就是通話記錄，都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更加查不到注射過量之物的來源，只確定她曾是一名癮君子，有過被拘留被強制戒掉的歷史。
“果然不能報以太大的希望。”陸晴晴嘆息了一聲，也不得不佩服幕后人的心思縝密。
如此謹慎，很符合俞磊的性格。
孫小紅沒有得手，俞磊行事愈加小心，連幽蘭酒吧都以裝修的名義暫時歇業了，自然不用再招待劉宸之類的癮君子。
盯了他很久，老莫的人都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他除了健身、吃飯或者探望周敏詩，幾乎沒有別的活動，又因為廖燕玲被老周生禁足、凍結了賬戶，他也不和廖燕玲接觸了。
“這小子，人才啊！”老莫私下跟傅亦笙打電話的時候作此評價。
傅亦笙眉梢眼角罩著一層冷意，“不走正道，就算不上是有用的人才。”
“那是自然。”老莫十分贊同，“本想盯著他，在他聚眾吸那種東西或者販賣交易時向阿Sir舉報，現在是行不通了。”
傅亦笙嗯了一聲。
老莫問道：“需不需要直接找人干掉他？一勞永逸。”
“雖是一勞永逸，但犯法的事情可不能沾，沾上去就洗不掉了。”傅亦笙阻止他直接干掉俞磊的想法，形成習慣就總想用這種辦法解決事情，后患無窮。
老莫皺了皺眉，“你打算怎么辦？只有千日做賊，那有千日防賊。”
傅亦笙倚著窗戶俯瞰維多利亞港的美麗夜景，“等。”
等？等什么？
老莫沒有問出答案，但是他很快就知道了。
在傅亦笙和陸晴晴婚禮的前些日子，也就是陽歷的六月下旬，他得到消息說俞磊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