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像聽火星語。
君緋色坐起身,只覺頭疼得像要裂開了一樣,咽喉處也火辣辣的,明顯是嗆多了水的癥狀。
她想開口說話,奈何發不出聲。
她被嗆得短暫失語了!
她抬頭看向那俊秀男子,那男子看上去像是這里的頭兒,因為四周跪了一圈人。
這男子有一雙海藍色的眼睛,戴著一頂水藍色的珊瑚冠,海藍色的長發隨著衣袍飛舞,飄飄站在那里的時候如同一棵亭亭玉立的珊瑚樹。
那俊秀男子又說了兩句什么,旁邊有人過來,就要將君緋色架起來。
君緋色大急,一伸手死死抓住那俊秀男子的衣袖,頻頻搖頭。
那俊秀男子的衣袖異常順滑,握住這衣袖像握著一截月光,那男子眉尖微微一蹙,衣袖一拂。
君緋色就握了個空,那俊秀男子又揮了揮手。
兩名護衛模樣的人過來,不由分說就將她架到一頂看上去頗為豪華的轎子里,一溜煙抬走了。
轎子里又滑又軟,君緋色心里卻像是被硬塞了一塊石頭,又堵又急。
這里應該是鮫人族吧?夜月瀾呢?
她入水直接跌進了這里,那夜月瀾肯定也會!他在哪里?
可恨自己在這里語言不通,又說不出話,竟然不能詢問!
她動了動,手腳都是酸的,軟的,一時也使不出力氣來。
她微閉了眼睛,運功調息。
現在速度恢復功力是真的,恢復了她才能找人……
玳瑁屏風玳瑁床,珊瑚桌子珊瑚椅。
珍珠為簾蜃珠為燈,床上的鮫絲如月光初透。
君緋色被軟禁在這樣一幢頗為奢華的殿里,她在這殿里歇息了半個時辰,感覺手腳已經恢復了力氣,不過體內靈脈尚有一處堵塞著,她試著運功打通。
等她再睜開眼睛時,殿內多了一位白發白胡的老者,這老者也有一雙鮫人特有的海藍眼睛。
這老者一直盯著君緋色,她一睜眼,老者立即和煦地笑了,說出一連串的話。
君緋色歉意地搖頭,她依舊有聽沒有懂。
于是老者又換了一種語調說了一串。
君緋色依舊不懂。
那老者似乎通曉很多種語言,變幻著腔調說了一串又一串。
君緋色奔潰,這老者到底說的哪幾國的鳥語啊?她才發現通曉這大陸數種語言的自己居然是文盲……
那老者也很急,原地兜了三個圈子,終于試探著說出一句君緋色能聽懂的:“汝乃何人?”
君緋色簡直內牛滿面。
娘啊,終于說人話了!真不容易!
此刻她的嗓子雖然還火辣辣疼著,但好歹能說出話:“吾乃大陸人族,此乃何地?”
沒想到那老者沒回答她的問話,而是眼睛一亮,一臉欣慰地咕噥出一串串的鳥語,一副謝天謝地謝祖宗的表情,然后就手舞足蹈地奔出去了!
他是真正的手舞足蹈,身子一扭一扭的,四肢彎曲成波浪狀,真正的柔若無骨的模樣。
君緋色黑線萬丈!
這老者沒毛病吧?
話說他是個什么精?章魚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