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很開心,一雙眼睛也亮晶晶的,在珠光下如同鋪滿星光的海。
君緋色被他笑的火大:“你傻笑什么?!”
夜月瀾躺在那里,臉上的笑容依舊燦爛的欠扁,他又反問了一句:“剛才怎么沒丟開我?”
君緋色一頓,剛才的一切都是本能反應,她自己也壓根沒考慮為什么,只是下意識死死拖著他——
現在被他問到了臉上,她自己也愣了一愣,隨即冷笑一聲:“你可是我的人質!自然要抓著。”
“那在這里你想以我為質威脅誰?”
君緋色:“……”
這里深埋地底,除了他倆,連個鬼影子也沒見一只,自然是威脅不了任何人的。
“我怎么知道這里是不是你的大本營?怎么知道這里有沒有你的人在這里盯著?自然抓著你保險些!”君緋色死鴨子嘴硬,為自己的行為扯理由。
她心里也懊惱,但做也做了,也不能后悔再重做一遍。
夜月瀾依舊望著他笑,一臉他很開心很欣慰的模樣。
君緋色簡直惱羞成怒:“笑!笑屁!水鬼!”
夜月瀾自然明白自己此刻模樣狼狽,他也不在意,隨手撩了一把跑到額前的頭發,視線依舊在她臉上,輕輕嘆了一口氣:“你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來,自己照照。”
他也不知道從哪里拎出一個鏡子遞了過去。
君緋色略停了一停,還是冷著臉接過來,照了一照,僵了一僵。
曾經漂亮的發髻散亂成豬窩,一綹一綹的胡亂披在肩頭,向下滴滴答答地滴著水。
發釵居然還在,斜斜地插在那里,一顫一顫的,隨時要掉下來。
臉上也灰一道白一道的,同樣看不出曾經的高雅清貴,身上的衣服也亂七八糟,像個剛在街上撒過潑的小瘋子。
君緋色一貫愛美,喜歡每天都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
從跟著梵行學藝后,梵行天天給她灌輸一些禪機,什么紅粉如骷髏,皮囊身外物,一切有為法如夢幻如露亦如電,應做如是觀……
諸如此類的禪機一堆堆的。
總之,是讓她修心養性,不被外物纏繞,也不為臭皮囊的美丑纏繞。
開始她很反感,也定不住性子,但或許是梵行對她用了術法,也或者她忽然悟了,慢慢的也就接受了這些觀念。
功夫越修煉越高,人越來越無情無欲,也不注重自己的外貌了。
梵行讓她穿什么她就穿什么,反正那樣打扮雖然木僵老氣,但也不丑,還人人敬重,她也就接受了。
但偶爾午夜夢回,抓過鏡子來照的時候,她有一種自己不再是自己的惶恐感。
當然,這種惶恐感前期比較頻繁,最近半個月連這惶恐感也沒有了。
每天活得很流程化,喜怒哀樂的情緒也越來越少,她還以為終于要證道了。
沒想到碰到這位夜皇陛下后,她又破了功!
靜如止水的心湖時不時被他撩撥的掀起幾個憤怒的浪頭!
尤其是看到自己那狼狽模樣后,她就更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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