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易輕吸了一口氣道:“她并非魔族也不是夜族,確實是純正的人類……已經為她仔細查過,不會出錯。”
另一位宗主搖頭:“這些大族蠢蠢欲動,聽說夜族常常捉了人族做實驗,被捉的人基本都沒回來。很難說夜族是不是將純正人類制作出可以蒙蔽仙家大陣的藥人……再說就算她是純正人類也證明不了她和夜族的人沒關系,畢竟這些年,純正人類受夜皇迷惑,為他做事的不少。”
陶安易視線盯在君緋色身上:““君霞晚……不對,君緋色,我勸你還是實話實說!你如能說實話,看在你年齡還小,又是練功奇才的份上,本座可以放你一馬,讓你戴罪立功,你如執迷不悟,那紫微宗只能按律懲罰你,到那時只怕你想回頭也難了!”
“我已經實話實說了!”
“你還要狡辯!君緋色,本座不妨告訴你,現在讓你自己說不過是給你一個機會。你休想瞞住一點!你知道的,我們自有法子獲得你真正的記憶……”
“陶峰主,這小姑娘太狡猾,只怕問多少句也問不出真正的實話,直接請天心魅大師讀取她的記憶就完了。”
陶安易微皺了眉,視線再轉到君緋色臉上:“君緋色,天心魅大師可以將你所有的記憶讀取出來,顯示在水屏上,包括你的吃喝拉撒……你確定還要頑抗到底?”
他盡量不想用這個法子,畢竟對方只是一個小姑娘,如果用那法子讀取了記憶,等于把她剝光了供所有人觀賞……
她如果是無辜的,以后還怎么做人?
更何況用這法子時,會讓被審的人受些活罪……
君緋色沒想頑抗到底,但她說了實話卻無人相信——
大廳里人不少,卻沒有人相信她,她孤零零地坐在那里,石板地冰涼入骨,小腹一陣陣疼痛,鬢角處已經沁出了冷汗。
她知道自己不該再坐著,但她雙膝已經受了重傷,她也站不起來。
冰冷之氣鉆入她的四肢百骸之中,讓她身上一陣陣發冷。
但沒有人注意她的不妥,她的蒼白,她的流汗,這些人只以為她是心虛嚇的。
她自然不想讓天心魅讀取她的記憶在人前,但是這個時候她壓根無法自證清白……
她無論怎么解釋,總有人能挑出刺來,沒有人信她。
她越解釋,越證明她是‘心懷叵測’的。
天心魅大師終于被請出來了!
飛仙宗的那位黃堂主取出來一只黑漆漆的圓盒子,畢恭畢敬地沖著那盒子施了個禮:“請天心魅大師現身!”
盒子中冒出一縷白煙,煙氣逐漸形成一個人?
那人不高,也就一米四左右,頭上有高高的峨冠,身上穿著雪白的長袍,容貌只能用一個詞兒形容最恰當——倒八字。
倒八字的法令紋,倒八字的眉毛,倒八字的眼角,倒八字的嘴角,倒八字的胡子,甚至額頭上的紋路也是倒八字。
整張臉給人的感覺極為苦痛極為嚴肅,黑眼珠極少,白眼珠極多,盯著人看的時候,感覺像是被一條苦大仇深的毒蛇盯上,不是一般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