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帶她來的兩個人傷得她,聽說她被抬來時,在轎子中就很不安分,又是叫又是砸的。當然,那轎子是寶物,不會被她砸壞,但抬轎的兩個人嫌她鬧騰,也怕她毀了轎中的東西,就開啟了轎中的機關……”
”那機關一旦開啟就會在轎中伸出一條藤鞭抽打轎中活動之人,就……就把她打傷了,聽說她出轎時幾乎站不穩了,是被人抬到這里來的。也因為這個,大家才大意了,沒想到她還有余力反撲……”
這人倒是竹筒倒豆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一番話說完,又催促夜月瀾:“你……你快去找你那朋友吧,她一旦落入費鏡手里,那就不堪設想,費鏡明確說要把她活生生剝皮抽筋的……”
“費鏡長什么樣?”夜月瀾臉上神色晦暗不明。
“她……她很好認的,她喜穿一身白,連頭上也扎著一條雪白的緞帶,緞帶上有朵彼岸花形狀的寶石,容貌……容貌也很美的。她常常自認是這世上最美的美人,見不得有女孩子比她漂亮,一旦見到比她漂亮的女孩子,她的手段就格外殘忍,挖靈核時要先毀掉女孩的容……你……你那個朋友就很漂亮,差點……差點就被她先毀了容……”
“費鏡是個女人?”
“是,是個很美很美的女人,特別注重她的美貌……”
“很好!”夜月瀾輕輕吐出兩個字。
那人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從這一聲里聽出了凌人的殺機——
他正要再催一催,夜月瀾視線卻在他衣襟上所繡的彼岸花上一轉:“為何你們要繡這個?”
那人沒想到這小姑娘的注意力又轉到這種不相干的事情上,隨口解釋:“這是……是我們主上吩咐的,主上最喜彼岸花,所以主上吩咐我們這些人衣襟上都繡了這個。”
“你們主上是誰?”夜月瀾微瞇了眼睛。
哪個混蛋敢和他夜皇陛下撞愛好?
“是夜皇……夜皇陛下啊。”那人回答的理所當然。
夜月瀾:“……”
他眸光微微閃動。他是真好奇:“你見過你們主上?”
那人怔了一怔,眸光閃爍,似乎不確定該不該說。
夜月瀾揚了揚拳頭,聲音很平靜:“你敢說一句假話,我把你的腦袋當西瓜捶!”
那人身上一寒,知道眼前這邪門的小姑娘說的出做的到,不敢撒謊了,吶吶地道:“見……見過……”
“那他如果出現在你眼前,你能不能認出來?”
那人搖頭:“小人只是遠遠見過兩次,他……他穿著一身紅袍,又戴著面具……小人……小人只怕認不出。”
呵呵!
夜月瀾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笑意,眸中閃過一抹殺機!
他這輩子沒少被人扣黑鍋,但第一次見到扣得這么清新脫俗的!扣得如此執念深重的。
在花緣墟里塑他的神像誤導人,在這個地方依舊冒充他作惡——
這是對他的愛?還是恨?
夜月瀾瞧了那人一眼,慢條斯理問他:“你想不想見見夜皇陛下真正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