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緋色出來的時候,四具尸體都被抬到了城中的一個小廣場上,身上蓋著白布,遮蓋了一切風流。
眾人圍在那里,偏偏百姓還在那里議論紛紛。
“看來這是知道跑不了,想要尋死吧?”
“這一對莫非是小情人?所以相約死在一起,還共吊在一棵樹上。”
“這一對莫非是想在沼澤渡過去?后來知道無望,就最后瘋狂一把,嘖嘖。可惜了兩個這么俊的小后生……”
這些預選弟子畢竟年歲都小,練的功夫雖然不錯,但經歷的事兒很少,大部分人連死人也沒見過。
此刻見同修死在這里,未免兔死狐悲,又驚慌失措,壓根不知道該怎辦,有膽子小的女孩已經小聲啜泣起來。
墨子歸是這些孩子里最沉穩的,本來是無形的頭兒。
但最近君緋色表現出色,臨危不亂,現在大家不知不覺又把她當成了主心骨。
看到她到來,紛紛圍過來:“霞晚,你怎么來這么晚?”
“我們還以為你倆也……”
“你倆昨晚可聽到什么動靜?”
七嘴八舌地問。
君緋色搖頭:“沒。”
她抬頭看了看遠處升起來的太陽,也就是早晨七八點鐘的樣子。
她視線落在那四具被單蒙著的尸體身上,問身邊的墨子歸:“查看他們的致死原因了嗎?”
墨子歸已經查看過尸體,他臉色很不好:“香云和靈清確實是吊死的。那兩人……”他一指那兩個光著死的:“我看不出死因……”
君緋色微抿了唇,正想去看看,卻被風星衣扯住:“我來吧。”
君緋色瞥了她一眼:“你懂?”
風星衣薄薄的紅唇一勾:“當然。”
他平生見過的死人只怕比她吃的米還要多,怎么死的都有,而他只消一眼就能看出他們的死因。
君緋色:“……”
風星衣不再說話,上前一揮衣袖,將兩具死尸頭上的白布掀開一角,掃了一眼,隨后就蓋上,淡淡地道:“他們是中毒死的……”
眾人色變,看向那些百姓。
那位墟主視線凝注在風星衣身上:“這位姑娘是否看走眼了?他們怎可能中毒?我們這里的楊大夫醫道精奇,不但會給活人看病,也會驗尸,他說這二人乃風流而死,絕不會錯的。”
那位看上去瘦如竹竿的楊大夫也哼了一聲道:“他們面色發青……”
他說了一堆醫學詞兒,最后來了一句:“分明就是精盡而死!”
君緋色在現代雖然看過的尸體不少,但她并不懂醫,如果是中了術法死的,她一眼就能瞧出來,至于風流而死的案例她沒見過。
她看向風星衣,風星衣雙臂一抱,懶洋洋地道:“此二人是中了春幻之毒,比那啥藥還要厲害百倍,會控制人的神智,還會讓人產生幻覺,看到一頭母豬也能賽過貂蟬,自然無法自控,風流而死只是表象而已。”
那些百姓:“……”
他們互相對望一眼,眸中劃過異色。
這四個人自然不是自殺,他們昨晚是想趁晚上出來探一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