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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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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恩賜抿了下唇,還是沒有說話。咚咚  秦孑默了一小會兒,說:“楊靈是我資助的一位大學生,除此之外,我和她真的沒有任何交集。到現在為止,我見她的次數也就比你多那么一兩次。和她熟的是藍姐,楊靈是再再的家庭老師,藍姐要上班,有時候脫不開身,都是楊靈照顧她。”

  “上次楊靈會跟著藍姐來我這兒,是放春節寒假,楊靈沒買到回家的票,藍姐看她一個人可憐,收留她在她家過的年。”

  “你還記得老余嗎?”

  “當年你見過一次,有點胖的那個,藍姐是他老婆,再再是他女兒,當初容與每天嚷著要吃食堂,指的就是藍姐做的飯。”

  “那會兒你每次問我吃的是什么,我說和容與一樣吃的是食堂,其實都是藍姐給我們送的飯,我們大家吃了藍姐很長時間的飯,藍姐當初懷再再,我們幾個人不知道,老余也沒說,大家又都是男人,吃的又多,腦力勞動一點也不亞于體力勞動,消耗的很快,有時候還會加餐,藍姐經常大半夜挺著個肚子給我們煮宵夜。”

  “老余……”秦孑忽然頓了下來。

  陳恩賜看似置若罔聞,實際上一直都在豎著耳朵聽秦孑講話。

  她見他突然沒了聲音,忍不住眼角的余光往他臉上瞟去。

  秦孑沒察覺到她的小動作,垂眸默了片刻,又說:“……老余他走的時候,再再剛過兩歲生日,藍姐一個人帶著再再不容易,我跟容與沒事會常去看她們,再再算是我和容與看到大的,每個月我一定會過去兩次,檢查下再再的作業,順便看看藍姐她們有沒有需要幫助的……”

  “不去不行的,藍姐很少麻煩我跟容與,當初跟她說,有事給我們兩個打電話,但她幾乎從不給我們打電話,我和容與以為她沒事,過得很好,再再三歲生日的時候,我跟容與過去,隔著門聽見再再哭聲,敲了半天門沒人開,最后報了警,藍姐高燒近四十度,整個人都燒迷糊了,再再也不知道多久沒吃東西,哭的整張臉都腫了。咚咚”

  “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我跟容與約好每隔一段時間就過去看看藍姐她們。”

  “在藍姐看來,我跟容與就像是她弟弟,上次她來我家送草莓,不單單是想著我,也想著容與,藍姐這樣做,其實是不好意思,她覺得我跟容與照顧了她很多,她虧欠了我們,就想著從別的力所能及的地方還回來。容與是上海人,你知道的,藍姐做得一手好上海本幫菜,所以有時候會真的饞藍姐做的飯,藍姐有時候空閑了,也會煮一堆菜送到銀河來。”

  陳恩賜微微有些發怔。

  上次她在銀河門口,碰到他下樓去接莫藍,是這么一個情況嗎?

  難怪他會說,莫蘭對他來說是家人,不是家人勝似家人……

  “說這么多,不是在為我自己狡辯,是想讓你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管怎樣,今天是我不好,讓你在我這兒不高興,就是我不對。”秦孑緩了下,聲音很輕的說:“對不起。”

  沒搞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時候,陳恩賜真想在自己這里凌遲處死秦孑,可現在聽完他說的這么一長串的話,徹底搞清楚人物關系的她,心底釋懷了許多。

  她雖然還是沒說話,但眉眼卻沒剛剛那么冷淡了。

  秦孑知道自己這總算快把小姑娘給安撫好了,心底提著的大石頭也漸漸地落了下去:“不能總口頭道歉,還得有點實際表現,明天我就讓人把門換了,密碼重設了,包括沙發、電視,遙控器,還有茶幾,餐廳的熱水壺水杯,只要是楊靈碰過的,統統都換了。”

  “不但統統換了,還讓人徹徹底底的大掃除一遍。”

  陳恩賜動了下嘴唇,沒等她說話,秦孑又說:“你要是覺得這樣還不行,那我讓人大掃除完了,把房間里里外外全都消一遍毒。”

  “要是還不行,我跟她說過話,把我也消個毒。”

  “你要是不信我,我現在就當著你面安排……”

  秦孑說著,真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聽著秦孑將剛剛跟自己說過的話,一一的對著電話講了一遍,陳恩賜這才意識到他是來真的,她急忙伸出手揪住了他舉著手機的袖口,輕輕地往下拽了拽。

  秦孑對著手機將最后兩句話補完后,一邊掛電話,一邊低頭問:“怎么了?”

  陳恩賜別開頭,避開秦孑的視線,有點不自在的說:“那個,那個……你沒必要這樣。”

  “沒必要哪樣?”

  “就是……換門換沙發那些……”陳恩賜想了下,還是有點在意楊靈在秦孑家里隨便自如的架勢,又補了句:“不過,大掃除還是要的。”

  秦孑被陳恩賜后半句小聲嘟囔的話,逗得低笑了一聲。

  他家小朋友要不要這么可愛。

  聽到秦孑的笑聲,陳恩賜更不自在了。

  秦孑現在可沒膽量敢招惹他廢了好幾個小時總算哄好的祖宗,“別的都能聽你的,唯獨這次不能聽你的,說好換就都得換,我潔癖。”

  陳恩賜撇了撇唇,沒太走心的說:“地板還被她走過呢,你是不是也要掀了。”

  “掀掀掀。”秦孑真的又撥了一次電話。

  陳恩賜連攔都沒來得及攔,秦孑就掛了電話,問:“心情好點了沒?”

  陳恩賜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秦孑很有耐心的又柔聲問:“都十點了,吃點東西好不好?”

  陳恩賜遲疑了一小會兒,幾不可聞的點了下頭。

  “吃東西前,我能不能提個小小的意見,下次再生氣,咱怎么罵我都成,但能不能別用水性楊花這種詞?”

  陳恩賜愣了下,沒忍住,噗嗤的笑了出來。

  見她笑,秦孑也跟著笑了,他伸出手,幫她整理了一下有點亂的頭發:“總算笑了,再不笑,都要想辦法讓你再踹我一腳了。”

  陳恩賜想到自己剛剛出手那么重,有點不好意思了起來:“……很疼嗎?”

  她聲音很小,秦孑低頭,湊到了她面前:“嗯?”

  陳恩賜沒想到秦孑會突然靠近,她抬了下頭,她的額頭恰好抵上他挺拔的鼻尖。

  她心猛跳了一下,遲疑了幾秒鐘,才又小聲的說:“我說,很疼嗎?”

  “嗯,挺疼的,”秦孑的鼻尖沿著陳恩賜的眉心,順著她的鼻梁,緩緩地滑到了她的鼻尖處,“正好長記性。”

  他和她唇間只隔了他和她兩鼻尖的距離,她屏住了呼吸,他也停了心跳。

  過了一小會兒,他用鼻尖輕輕地蹭了蹭她的鼻尖,然后側頭湊到了她耳邊:“秦是你,楚是你,碗里的是你,鍋里的也是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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