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在世俗之中的時候,何一刀就曾建議過他給紀言開扇窗。
他記得,也做到了。
人生不只有黑暗,小孩子更需要光明。
在二人心中,紀言始終都是個孩子。
“我有點看不透你。”
坐在床上的布衣忽然說到。
何一刀看著他的眼睛,充滿了真誠。
“哦?沒人希望被人看透。”何一刀說,“再說了,能夠讓天機一脈的人看不透,自然是一種榮幸。”
布衣笑了。
何一刀接著說:“你若是多笑一笑,或許會更好些。”
布衣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我是個男人。”
何一刀不解,“我知道。”
“那那你為何要調戲我?”
何一刀走了,他覺得沒有必要在和這個男人扯下去了。
不過走之前,何一刀提醒了布衣一句:
“記住了,你欠我的,還沒還呢。”
“先生,你的臉色似乎有些難看。”
紀言在何一刀走后,進屋之后就發現了臉色有些異常的布衣。
“先生沒事,只是受到了些驚嚇。”
紀言好奇,“什么東西能夠嚇到先生?”
“唉。”布衣嘆息,搖頭道:“你還小,有些事情你不懂的。”
“哦。”紀言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對了,先生,剛剛何先生跟你說了些什么?”
“沒什么,談了些私事。”
“何先生和您能有什么私事?”
“一些不足道的交易罷了。”
“哦。”
紀言不再多問。
斷劍城。
何一刀漫步在城里的街道上,不為什么,就是想看一看這里的人們和生活。
要說這里是西境有名的修行之地,何一刀不得不信,但是,就是多了些市儈的氣息,少了些仙氣。
這讓何一刀的心慢慢沉了下來。
修道,修劍道,修飛刀,到底是為了超脫世俗,還是為了深入世俗呢?
何一刀想到了自己的師父景陽真人,飛升,似乎就是一種超脫世俗的行為。
但是,倘若一個人只為了超脫凡俗,那么存在的意義又是什么呢?
何一刀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不想吧,想多了傷神,傷神了也不一定想的明白。
得不償失。
何一刀覺得自己變懶了。
“咦,六如大師!”
何一刀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一個牽著一條白狗的和尚,趕忙叫了一句。
“阿彌陀佛,原來是何施主。”六如和尚也看到了何一刀,對著他頌了聲佛號。
“六如大師緣何在此?”
六如笑道:“聽說斷劍城這里舉行了道戰,我便過來看看熱鬧。”
“小子,我見你與我身邊這和尚關系挺好,不如我給你當守門狗如何?你讓這和尚把狗繩交給你。”
何一刀笑了笑:“你確定?你跟著大師好好修行,對你有益無害,倘若跟了我,我怕哪天就忍不住將你殺了做狗肉吃。”
白狗露出一副兇狠的模樣,“你打得過我?”
“呵呵,你忘了我的身份?我可是天劍派的峰主,雖說我打不過你,但是只要我一聲令下,想殺你還不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
一聽這話,白狗縮了縮腦袋,“你這小子不是好人!竟然要吃狗肉,老子才不要不跟你。”
何一刀對六如和尚說道:“大師,倘若這只狗不聽話,不如就交給我好了,我們天劍派倒是不缺看門狗,倒是伙食不是很好,需要改善改善!”
“哎呀呀,你這小子咋越看越不像是好人啊!和尚,快度了他!”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何施主與我佛無緣,不可強度。”
“你奶奶的,你這臭和尚,什么不可強度,你就是欺軟怕硬,怕天劍派的人找你麻煩!!”
六如和尚也不惱怒,淡淡的說道:“佛曰,不可妄言。”
瞬間,剛剛還吵吵鬧鬧的白狗,此時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