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支火箭射向空中,劃破黎明前的黑暗。
張昀大營所有寨門幾乎同時打開,一支支隊伍浩浩蕩蕩開出去。
張昀騎馬來到大營門口,把韁繩扔給呂布之女后,登上寨樓。
張弘、徐茂及有關警衛人員跟著上樓。
呂布之女把馬系好后,提著長矛也登上寨樓,站在張昀身后。
張昀看著大軍黑壓壓向紀靈大營而去,心潮澎湃,張昀清楚,紀靈假如果然安排隊伍先進攻張昀大營,再率主力撤離,就正中張昀下懷。
張昀的安排中,有部分兵力就是給紀靈進攻軍隊以迎頭痛擊的,紀靈負責進攻張昀的部隊一旦遭受迎頭痛擊,必然會慌了神,亂跑亂竄,從而打亂紀靈的部署,連累紀靈的主力。
紀靈即使不向張昀大營發動進攻,張昀全軍出擊,也必定能夠攪亂紀靈的撤兵部署。
紀靈對魚臺極為重視,魚臺雖然離大軍駐地不算太遠,仍然安排了兩千精兵駐防。魚臺一旦有事,騎兵不用兩小時就能到達。再說了,大軍營寨規模極其宏大,尾部離魚臺只有十里不到路程。
紀靈在周圍也派了大量斥侯,一般隊伍想突襲其后方,根本不具可能性。
可是,魚臺仍然遭受了姜樹的襲擊,姜樹出兵速度太快了,兩千駐防魚臺精兵,還在睡夢中,突然軍營內到處都響起震耳欲聾爆炸聲,到處傳來尖銳刺耳軍號聲,到處是哭爹喊娘撕心裂肺叫喊聲。
可以用風卷殘云來形容姜樹對魚臺的這次襲擊,因為部署得當,使用了大量手雷、火箭和連弩,紀靈守軍根本來不及集結,就在姜樹軍隊的沖擊中,很快被消滅殆盡。
姜樹這次出兵創造了速戰速勝記錄,一個小時不到,就消滅了紀靈的兩千精兵。
紀靈屯積于魚臺的物資被姜樹占據。
紀靈得知魚臺被襲消息,嚇得魂飛魄散,立即通知高級將領開會,部署救援和退兵行動。
果然如張昀所料,作為杰出將領的紀靈,為了隊伍能夠安全撤離,采用了佯攻真撤策略。假如不懂軍事的將領,絕對想不到這種策略,這種策略一旦成功實施,一定會把敵軍打退,然后快速率領隊伍撤離。當敵軍搞清楚他的真實意圖后,再想追擊,就為時晚矣。
紀靈做夢都沒有想到,張昀竟然提前部署好了應對計劃,當李豐率領隊伍作為先鋒,正想打開營寨大門,強攻張昀大營之時,張昀的隊伍殺到。弩炮向營寨大門拋扔炸彈,如雨火箭射進營寨。
李豐剛集結好的軍隊在大營之中就被迫散開,大營寨門被炸爛后,猶如鋼鐵洪流般的張昀隊伍沖進紀靈大營,軍號響起來,爆炸聲、喊殺聲鋪天蓋地。李豐挺著長矛想迎著張昀隊伍沖鋒,看到周圍官兵紛紛倒下,意識到勢單力薄,沖鋒只是找死后,只能調轉馬頭,往另一個方向逃跑。
李豐一逃跑,他的隊伍相當于被遺棄,立即四散潰逃。
呂布和高順張遼一起率領隊伍象利劍一樣,在紀靈營寨中往前穿插,郝泉的騎兵在紀靈營寨中象死神收割機,沖到哪里,哪里的紀靈隊伍死亡就成片倒地。
曹虎和劉奮的隊伍以屯為單位分多路排山倒海般攻擊前進。
紀靈此時再想通知高級將領調整部署,哪還來得及?他騎在戰馬上,提著三尖兩刃刀,看著遠方喊殺陣陣,爆炸聲隆隆,火光沖天景象,心知,完了!一世英明都要被張昀摧毀了。
退路已斷,只能逃往單父方向。
紀靈邊對身邊謀士們下令,要求他們分頭通知各位高級將領往單父方向撤退,邊指揮能夠控制的隊伍往營外沖突。
上午九點鐘左右,張昀在警衛隊保衛下,騎著駿馬進入紀錄大營,紀靈大營仍然四處著火,到處是尸體,有些傷兵被張昀的官兵用矛捅死。在哪個時代,重傷員沒有能力救治,最好的辦法是協助他趕緊結束生命。
各路將領把數據匯總給參謀處,參謀處快速進行著統計。
很快張弘把粗略統計結果報告給張昀,紀錄大營和魚臺方向共計被消滅官兵一萬八千人,抓到俘虜三千二百名,戰馬五百匹,糧食和其他物資無數。
張昀清楚,能消滅這么多,表明紀靈只帶了極少量人員逃離,主體已全殲。
劉勛還率領了萬把人在和臧霸頂牛,數據很可靠。
這一仗消滅的都是紀靈的主力,戰果非常輝煌。
張昀對各位將領進行了表揚,要求參謀處統計立功人員名單,給立功人員頒發獎章。
派誰駐防魚臺呢?新的問題產生。
下午,張昀和張弘一起邊返回大營,邊商量派哪位將領率兵駐防魚臺事宜。
張昀的隊伍都是野戰軍,用于駐防發揮不出長處,假如派曹豹駐防于小沛,臧霸就必須在別處駐防,因為這兩位將領都是陶謙的舊將,必須防備他們聯合起來反張昀。
現在張昀的隊伍大都集結于小沛這一側,東側防衛力量非常空虛,張昀很想讓臧霸仍然前往瑯玡郡方向駐防。
張弘建議啟用呂布,把俘虜交給呂布,讓他駐扎在魚臺。
張弘這么安排的理由是,呂布聲望高,假如駐防在魚臺,不管是曹操還是袁術都不敢輕易動手。把呂布安排在遠離核心區域,一旦謀反,也影響不了大局。
張昀嘆氣說:“呂布是虎狼,我假如能收服他,我們的力量將會壯大許多,假如收服不了,就必須時刻提防。”
張弘說:“正因為呂布是虎狼,所以我們只能冒險使用。不管怎么樣,他都可以在魚臺方向限制住曹操及袁術對小沛方向的進攻。萬一呂布性情發生改變,真心臣服,其意義就太深遠了。”
張昀點頭說:“有道理,只是啟用了呂布,也就給了曹操以攻打我們的理由。”
張弘說:“不啟用呂布,曹操也會攻打我們,因為曹操在兗州地界嚴重缺乏糧食。”
張昀點頭說:“有道理,那就這么辦。今晚我和呂布好好聊上一聊,聽聽他有什么想法。”
晚上,張昀在呂布大帳中和呂布面對面坐矮幾旁喝酒。
呂布之女穿著漂亮便服跪在張昀身邊服侍,呂布身邊一側跪嚴夫人,一側跪從董卓處搞來的侍女,現做呂布小妾。
哪是什么貂嬋?只是個漂亮婢女而已。
這個婢女是呂布在董卓處遇到的,被迷上,導致董卓與呂布之間出現裂痕,并沒有王允施展美人計之說。王允順勢在呂布與董卓之間制造矛盾,勸說呂布匡扶漢室,激起呂布雄心,導致呂布動手刺殺董卓。
張昀對呂布笑說:“這次攻打紀靈,你親自沖鋒陷陣,立下大功,我必須給你獎勵,說說看,你希望我獎勵你什么?”
呂布看女兒,女兒羞紅著臉低下頭,呂布說:“我和夫人的最大心愿是,懇請您能娶我女兒。”
張昀看呂布女兒,笑說:“我已經讓她擔任了我的貼身侍衛,把命都交給了她。我很喜歡她,能不能娶她,現在不取決于我與她,而是呂將軍你。”
呂布好奇問:“取決于我什么?”
張昀笑說:“張喜歡把話說透了,不喜歡藏著掖著。丁原董卓死有余辜,但他們都是你的義父。我現在與丁原董卓還不能比,我不知道你將來會怎么對待我。你假如真心跟我干,我保證不會虧待你。假如將來你受人盅惑,象對待丁原董卓一樣對待我。我娶了你女兒,到時會讓你女兒無所適從的。”
呂布閉上眼睛,重重嘆氣說:“我能說什么呢?宰殺丁原與董卓都有原因,個中原因我想您應該是清楚的,我就不辯說了。今天您能開誠布公跟我談,我很感激。您光明磊落,坦蕩無隱,能力非凡,地位崇高,又是天神下凡,我也說句真心話,我下定了決心,想跟著您共謀天下。我自出道以來,接觸過很多人,地位高的如董卓,甚至皇后,天子,諸候中袁紹曹操公孫瓚袁術都有過交往,但我看不起他們,我視他們如螻蟻。但是您不一樣,您是天神下凡,在洛陽東,我占據險固關隘,您能輕易攻破,在洛陽周圍,您率領大軍在我重兵集結區域猶如進入無人之境,我們用十數萬重兵把您包圍于營寨,但您不僅安全突圍,還殺死了我軍幾萬人。就拿現在這仗來說,紀靈是袁術的得力干將,率領的三萬步騎是精銳中的精銳,但是現在接近兩萬主力被您輕易消滅了。紀靈被迫逃進荒山野嶺舔噬傷口。我真心想跟您干,我可以向您起重誓。您假如不相信我,我可以把妻妾交給您當人質。”
張昀哈哈大笑說:“呂將軍,嚴夫人,我張昀相信呂將軍所言,這樣吧!我給呂將軍證明自己的機會,請呂將軍屯兵魚臺,我會把抓獲俘虜和繳獲糧草全都交給呂將軍。我想呂將軍擁有了這么多俘虜,和這么多糧草,一定能夠有所作為的。”
呂布趕緊叫嚴夫人和小妾一起敬張昀酒,張昀把酒一口喝干。
呂布大笑說:“多謝張將軍給我這次機會。小女婚事以后再說,等您相信了我的忠心后,我想您會主動跟我談的。”
張昀也朗笑說:“行!就這么定了,我把魚臺交給你,你女兒我就帶走了。明天上午開會時,我宣布這一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