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張昀把爺爺接到微山湖畔家中,陳珪帶著陳英和張昀的兒子回泗水南側陳家塢堡,陳登和陳應留在微山湖畔,協助張昀做事。
麋竺把麋芳叫回了家,處理家中事務。
張昀在微山湖畔舉行全軍大比武,作戰隊伍比戰斗技能,從事生產活動的比生產技能。張昀安排人嘗試制造玻璃。
各項工作都有人負責,張昀只要總體協調指導即可。
張昀相對清閑,但他不是閑得下來的人,他開始集中精力研制新式手雷、地雷和弩炮炸彈,以提升這些炸彈的殺傷力。
火槍仍然沒有提上研究日程。張昀這人從不好高騖遠,搞研究喜歡腳踏實地,先易后難。張昀堅信,隨著時間的推移,等相關工具研制成功后,制造火槍就會水到渠成。
目前不具備制造戰船條件。
張昀的心很大,想干的事情有很多,很多。在生活上很節制,不會隨便碰女人,不會隨便吃東西,也不會追求奢侈品。東漢末年的奢侈品,、張昀不喜歡,由于相隔接近兩千年,審美品味與那個時代大相徑庭。
家中雖然婢女數百,歌伎成群,但他從不碰,有麋蘭和王氏相侍,他滿足了。
張昀擁有著夢想,隨著時間的推移,夢想越來越接近現實,他產生了強大的自信心,以為只要腳踏實地地干,總有一天,他會崛起,而且能夠與曹操袁紹袁術劉備孫權等一爭高下。
現在的目標是想辦法當上徐州牧,擁有自己的發展基地。
而要想當上徐州牧,難度仍然很大。因為歷史上,陶謙病逝后,把徐州牧交給了劉備,呂布過來后,劉備又把徐州牧交給了呂布,曹操攻打呂布,斬殺呂布后,徐州就徹底落入曹操之手,徐州牧應該交給了車胄。張昀必須找到合適時機,把徐州牧一舉拿到手。
大漢宗室抬高了張昀的地位,也束縛了張昀的手腳,張昀絕對不能象其他諸候那樣快意殺伐。他必須一步一個腳印,按捺住沖動,做好自己,在時機真正成熟時,才能行動。
徐州是四戰之地,北有曹操袁紹虎視眈眈,南有袁術懷具狼子野心,過早拿下徐州,就會成為這些諸侯的打擊對象。
張昀不著急,目標就在眼前,雖然不能唾手可得,但也并不是遙不可及。
心力交瘁的陶謙從任城撤兵返回徐州后,生了場大病,經常咯血。
張昀親自前往看望了陶謙。
張昀判斷陶謙肺部有感染,假如生活在現代,使用抗生素幾天就能好轉。但在那個時代,哪來抗生素?肺部感染就是大病,體質虛弱的話必然沒命。
陶謙的精神狀況極差。
徐州人前來看望的很少。
陶謙對張昀前往探望心懷感激,他流淚說:“下相縣侯,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陶謙既不能保衛徐州,又不能凝聚徐州人心。”
張昀沒想到陶謙會對他說這種話,極為尷尬。
張昀假裝極其誠懇之態說:“溧陽侯,您可是我張昀的領路人,沒有您的表請,我怎么可能當得上下相縣侯?您確實做錯了很多事,看錯了很多人。但人無完人,孰能無過?”
陶謙說:“沒人敢如此評價我,你是唯一。”
張昀笑說:“忠言逆耳,普通人都聽不進去。”
陶謙重重嘆氣說:“我為徐州殫精竭慮,費盡心機,徐州人怎么還容不下我?”
張昀笑說:“你追求的,和你做的,自相矛盾,徐州人心如明鏡。”
陶謙怔住,猛烈咳嗽,婢女遞白布,陶謙接過捂嘴,白布上有血跡。
陶謙苦笑說:“你把我看穿了,我感覺后背透涼。”
張昀說:“好自為之吧!積些德,你的兩個兒子才能安康。”
陶謙渾身抖顫,嘴唇發白,看住張昀的眼睛,哀求:“無論我做借了什么,都懇請您,保護好陶商陶應。”
張昀說:“我想你應該請你心目中的繼任者保護你的家小。相反,我張昀得求你,不要讓笮融之流謀殺我。”
就在這時,劉備來到,陶謙把千言萬語全都咽入肚中。
劉備看到陶謙手中白巾上有血跡,趕緊趨步上前,接過觀看,瞬間淚雨婆娑,他握住陶謙的手,嚶嚶哭泣,語不成聲。
張昀在心中重重嘆氣:“劉備,你真他娘的演技天下無敵,陶謙又不是你親生老子,你與他見過幾次面,憑什么一見面,就能如喪考仳般流下如此多眼淚?我都被你感動了,何況是病入膏肓老人?”
陶謙的眼中閃著淚花,說:“劉刺史,我沒看錯你,唯有你對我最忠心。”
劉備哽咽說:“陶州牧,好想讓我代替您生病?您可是萬金之軀,一定要養護好,徐州不能沒有您,天下不能沒有您。我會天天為您禱告,懇求上天保佑您康健。”
張昀聽不下去,感覺好惡心。
終于明白,劉備無論投靠誰,都能獲得信任原因。
演技與生俱來,表演無痕無跡。
張昀向陶謙與劉備告辭。
劉備這才意識到張昀的存在,趕緊向張昀問好。
張昀大步離開。
張昀回到微山湖家后,和陳登、陳應、張弘說起看望陶謙情況,把劉備的表現詳細說了說。
陳登重重嘆氣說:“徐方殲耗,實謙為梗。吮鋒端之蜜,禍數十萬生靈,陶謙死有余辜。”
張昀擺手說:“明年春,曹操會揮師南下,再次禍亂徐州,我們現在就應該研究應對之策,至于陶謙,反正明年必死,他會把州牧位讓與劉備。”
陳登仰天長嘆說:“陶謙,你任小人遠賢良,禍亂徐州,讓我陳登無話可說。”
張昀說:“不說陶謙了,我們首先要做好自己,大比武正在轟轟烈烈開展,必須做好組織與考核工作。我們要做到賞罰分明,對事不對人。任何跟我們干的人,我們都不虧待,匯聚這一帶的流民,我們都要救濟。張弘,你們參謀處要與各部加強溝通,對比武過程要詳加掌握,絕不允許有走過場現象出現。”
張弘大聲說諾。
張昀在冬季舉行大比武,取得極好效果,隊伍戰斗力又有大幅度提升。
張昀用微山湖小島所鑄五銖錢,獎勵官兵,使每一位官兵都能積累一定財富。此舉影響極為深遠,不僅是張昀的人對張昀感激,張昀的人的家族感激,而且徐州其他隊伍官兵都把張昀那里當成了天堂,人人心向往之。
陶謙的得力干將曹豹因為曹虎的關系,多次到微山湖來拜訪張昀,表達有機會追隨張昀愿望。
張昀建議曹豹暫待陶謙軍中,他什么時候可以過來,張昀會派人與他聯系。希望曹豹不要表露端倪,以防引起陶謙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