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昀和陳應在臥榻上的矮幾旁面對面跪坐,王氏給兩人各泡了一杯茶。不一會陳英來到,兩人相互施禮后,張昀叫陳英坐自己身邊,王氏給陳英也泡了一杯茶。
陳應先講家里的各種農具采購數量,張昀叫來一個親兵,把陳應需要采購的數量立即報知后勤保障處校尉徐茂,要求徐茂立即準備好。
陳應看著張昀眉開眼笑說:“妹夫,我家的錢會立即給你,可是元龍大哥那邊州府的錢卻在天上飛著,笮融相這個狗日的,把錢和糧都貪了,大哥的日子不好過哦!”
張昀本來就沒想讓州府拿出現錢,他要的是讓州府幫忙采購硫磺。
張昀假裝嘆氣說:“官家怎么能這樣?這不是來強搶嘛?要是換了別人,我非和他翻臉不可。元龍大哥開口,我可不能翻臉,他即使沒錢,我白送都得送。”
陳應也嘆氣說:“要么不賣給州府?我回去跟大哥好好說一下這事,決不為難你。”
張昀搖頭說:“元龍大哥也不容易,這樣吧!不用州府出錢,讓州府用硫磺來交換。東海產硫磺,辛苦一下元龍大哥,讓他到民間去征收。”
陳應笑說:“這事他全權委托我辦了,行!我去辦。按市價折算好了,有多少硫磺,我就采購多少農具怎么樣?”
張昀點頭說:“二哥,那就辛苦你了。為了大哥和二哥,州府只要有硫磺運來,假如不夠,可以先欠著,等將來有了硫磺再運來。”
陳應感激萬分,眉開眼笑說:“妹夫,我太感激你了。”
午飯后,張昀送陳應離開。
回家的路上,陳英小聲說:“家里總麻煩您,想想就來氣。”
張昀笑說:“沒事,你不要放心上。”
幾天后,彭城相麋芳親自來為家里采購農具,順便向張昀提出要盡可能多制造農具,彭城國太需要水車和脫粒機了。
積存農具被兩家采購一空。
此時,隊伍已從具體生產活動中全都擺脫了出來,生產工作妥善交到了下一批人手中。后勤保障部門對從事生產活動的人員進行了軍隊式編組,生產活動沒有受到太大影響。
一臺車弩制造成功,送至張昀家中,張昀經研究后,提出了改進意見,讓有關人員根據改進意見進行修改。重點是加裝絞盤,使操控人員可以輕松拉開弦。加裝輪子,便于推行。正常情況下,隊伍中需要五六個人才能操控,經張昀修改后,三個人就能輕松操控。對望山稍作修改,以提高命中精度。
接著張昀畫了張全新刀具圖,要求后勤保障部門安排人按圖先制造幾把出來。
這種刀刀身窄長,約一米,加裝木柄,使其總長達兩米。這是唐刀的一個種類,在那個時代卻是全新的,前所未見的。
張昀還畫了明光鎧圖,以為胸腹背圓護配制在鎧甲上,不僅防護效果好,視覺效果更好。要求后勤保障部門成批制作鎧甲上的鋼片和圓護,先著,到一定的時候把它們用皮革連綴起來制成鎧甲或戰馬披甲,在合適的時候裝備隊伍。
這天晚上,張昀在書房坐椅上,聽首席謀士張弘和后勤保障處校尉徐茂匯報調查在微山湖畔有一技之長人員情況。
共五十位,其中有十多位曾是煉丹士,使張昀極感興趣。他們在黃巾起事前,都是學道之人,略懂醫術,在黃巾中全都擔任一定職務。
張昀決定召見他們,問問他們會不會制硝。傳說中,炸藥就是煉丹士在煉丹時,偶然發明的。不管他們懂不懂炸藥,只要他們會制硝就行。
因為焦炭有的是,硫磺讓州府去搞,也一定能夠搞得到,現在的關鍵是硝,一旦能制取硝,炸藥就能制造。車弩的威力就能發揮到最大,而且還可以用炸藥制造地雷。
這天上午,張昀在大廳中坐矮幾后,首席謀士張弘和后勤保衛處校尉徐茂站張昀側前,大廳中整齊站立五十位有一技之長人員。
張昀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大家,滿臉笑容說:“我們其實是一家人。”
大廳中人員一臉愕然,我們是俘虜,怎么會是一家人?
張昀笑說:“你們也許早就知道了,我張昀曾在東海云臺山水簾洞中與一位天神共修三月,在他的點化下,使我開了天眼。當時我不知道天神就是道之始祖,現在想來,我對他多有不恭,很是后悔。將來假如再遇到他,一定要盡孝。”
大廳中的人全都恍然大悟,張昀竟然是同門,而且輩分高得出奇。
所有人看張昀的眼神充滿敬意。
張昀笑說:“既然到我家來了,就安心住下來,我虧待誰都不會虧待同門。現在我想問問你們,誰會制硝?假如會的,就走前一步。”
大廳中傳出一陣說話聲,有三位壯年大步走向前,向張昀行跪拜禮,帶頭的那位跪在地上大聲說:“我叫張槐,曾在兗州山洞中學道,經常煉丹,我知道如何制硝,他們兩位是我徒弟。”
張昀大喜,走上前,扶起張槐,朗笑說:“我出身于嶧山,看來我們很有緣。不用下跪,大家在一起,就是兄弟。”
張槐搖頭說:“您是師祖的徒弟,在我們面前就是師祖。我們必須向您行叩拜禮。”
張昀在心中暗笑,老子胡編亂造一通,看來效果不錯,轉眼間竟然變成他們的師祖了。很好嘛!以后這些人就會老實聽話,這可比刀槍威力大多了。
張昀強行把張槐扶起來,看著他的眼睛,點了點頭,笑說:“兄弟,我張昀最愛才,而且我也會量才而用。跟我干,愿不愿意?”
張槐連連點頭說:“愿意,愿意!在這里我看到了太多奇跡,您做的一切都是最最偉大發明,你打仗只是保衛家園,您擁有最最仁愛之心,對待俘虜就象對待兄弟一樣,世所罕見,沒有博大胸懷絕對做不到。我們這些人早就想好了,一定要跟您干,只要您需要,讓我們赴湯蹈火,我們也愿意。”
張昀點頭說:“行!我相信你。我交給你一項光榮而艱巨的任務,替我想辦法制硝。一旦制取成功,我會讓你享受軍侯待遇。”
張槐感動得熱淚盈眶,又想下跪,被張昀強行扶住。
張槐說:“給我一些人,讓我進山尋找有硝的山洞,一旦找到,我就能熬制出硝來。我知道這一帶的山洞里一定會有硝,我們道家很多人就在這一帶山洞中找到過硝。”
張昀點頭說:“給你五十人,一切由你負責,有事情向徐校尉報告,需要什么裝備,徐校尉必須全力提供,沒有的立即制造或購買。”
張昀又問大廳中其他人,有人說他是玉雕擅長,有人說他木雕內行,有人說他會制漆,有人說他會做裁縫,有人說他會榨油,有人說他是木匠老師傅。各有所長,都是人才。
張昀開心之極,有了這些人,微山湖畔就會更加興旺,更有前途。
張昀吩咐,把酒抬來,他要給這些人敬酒。
男僮們抬來幾個酒甕,給每人一個酒爵,在酒爵中倒滿酒后,張昀端酒爵敬大家。
張昀要求后勤保障處妥善安排這些寶貝性人物,給他們每人配備一定數量人員,由他們牽頭做他們擅長的工作。生活上給最好待遇,必須保障他們住好,穿好,吃好。
幾天后,張昀又讓參謀處組織俘虜進行耍刀、射箭、格斗、越野跑步、偵察五項比賽,從中選拔出兩百名成績最好的當張昀的警衛,其中張昀任命武藝、智力最高名叫周純的為軍候,平時由周純帶著兩個警衛屯進行訓練。
陶謙雖然是徐州老大,但到現在為止仍然是刺史,權力有限得很,與其他州的州牧把一州所有大權獨攬一身相比,他只是個空架子,能做的事情極有限,對郡國的控制力很弱。
陶謙只能倚仗各郡國相和太守治理徐州,大量啟用徐州當地豪強任官,從而穩定住徐州局勢。提拔任用王朗為治中,位居麋竺之后,相當于副手。多次軟磨硬泡請求大儒趙昱出仕,趙昱同意后,陶謙上表朝廷,任其為別駕。
徐州以北各州黃巾風起云涌,徐州卻象沙漠中的綠洲,成為世外桃源般的存在,各地難民紛至沓來避禍。
陶謙把家眷全都搬了來,安置在下邳內城,陶謙想在徐州安居晚年。
徐州雖然穩定,家眷也過來了,但陶謙的日子仍然不好過,州府既缺錢又缺糧。因為笮融在下邳扣下了州府讓他調運的錢糧,而且笮融在下邳建造廟宇的進程在加快,聚集到下邳來禮佛的人越來越多。
陶謙從郯城來到下邳家中,派人前往微山湖畔,請張昀到他家作客,順便商量一下治理徐州之策,以及請張昀說一說洛陽接下來有可能發生的情況。舊皇駕崩,新皇劉辯即位,何太后臨朝,何進與太傅袁隗輔政,錄尚書事。陶謙原來聽張昀說過,朝廷今年即將發生大變,他心憂大漢,很想知道朝廷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么大事。
張昀收到邀請,立即準備了豐厚禮物,帶著二十名親兵和王氏,一起前往下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