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樓。
海州府邊緣的一處勢力。
黑衣樓大樓共有七層,被修建成了一座塔狀。
樓體漆紅,樓內則是一片漆黑,常年不掌燈,只燃一根紅燭。
黑衣樓的人信奉暗殺之道,學的都是一些殺人術。
他們深信只有人只有在黑暗之中才能獲取最大的力量。
說白了這就是一群殺手,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那種。
七層樓一共七位樓主,依照赤橙黃綠青藍紫劃分不同的階級。
最頂級的紫色殺手可是號稱能斬殺氣血境大圓滿的存在。
如今黑衣樓的最頂層,六位樓主就為了海州府上下被清洗一事爭論不休。
“要我說還在這里爭個什么,直接把人都派出去,趁著這個大好時機正好能一舉拿下整個海州府!”
一位罩在青袍下的男人陰森的開口,微弱的火光搖曳著,顯得極為陰森恐怖。
整個樓內密不透風,只有一根燃的將近的紅燭在提供著光線。
六道罩著各色衣袍的人影圍坐在一圈,衣袍連著帽子,看不清任何一個人的臉。
“呦,青樓主這是要做什么,一統天下嗎?”
青樓主的話一說完就有一道聲音接過話頭,冷嘲熱諷的說道。
說話的人身穿紅袍,聽聲音是個女子。
“娘們就是事多,也不知道當年老樓主怎么找了個女人過來!”
青樓主也是當仁不讓的回了過去,一點也沒把紅樓主放在心上一樣。
“哼,你是要嘗嘗老娘的厲害嗎!”
“老子早就想領教領教了!”
眼看著這兩位沒商量出個結果,自己人先打起來了。
其他人一看自然不會做事不管。
一位罩藍袍的人站了起來,拍了拍身邊的桌子,重重的說道:“你們想打老夫不管,但也等眼前這件事有個結果再說!”
這人的聲音有些蒼老,并且自稱老夫,想了此人在黑衣樓的地位應該不低。
他掃了一遍幾人,警告的說道:“如果,老夫說的是如果,有人在這個時間生出事端,天涯海角,我也定要取他人頭!”
他說話的時候用上了自身的修為,話里透著威脅,話音帶著功力,而且以他青衣樓主的身份。
他的話有這個分量。
“哼。”聽到藍樓主的話,青樓主冷哼了一句就坐了下去。
而紅樓主則是怨毒的掃了一眼青樓主,才閉上雙眼。
藍樓主看到兩人不再爭吵又開始說道:“各位,海州府一事暫且不說,今日老夫讓眾位前來大家也都說了自己的意見。”
“包括青樓主在內的三人持擴張態度。而老夫這邊也有三人,持觀望態度。”
“大家伙也都說明了自己的想法,現在我想問問青樓主?”
青樓主聽到藍樓主的話不敢怠慢,起身拱手說道:“藍老您問。”
“嗯。”藍樓主點點頭,繼續說道:“老夫想問的是,青樓主想的是對外擴張,有沒有想過就算拿下了整座海州府那之后呢?”
“那自然殺到他們服,他們怕了,自然會乖乖聽話!”青樓主想也不想就直接答道。
“哼,白癡!”紅樓主眼睛也不睜開的罵了一句。
“你說什么!你…”
“青樓主稍安勿躁,老夫還有一問。”
“您問。”
“那你覺得日月神教會坐視不管嗎?”
“這個,我們黑衣樓本身就是神教的附屬,想來他們是不會為難我們的。”
“你說不為難就不為難了,看來你在神教的地位不低啊。”
“這………”
這句話把青樓主噎住了,他怔在原地,愣愣的發呆著。
其余人聽到這話也是恍然大悟。
日月神教可不是好相予的存在。
藍樓主則是趁熱打鐵繼續說道:“別忘了,我們只是一群殺手,要那么大的地盤做什么!”
“殺手從來都不會站到明面上去跟人爭斗,殺手存在的意義就是在黑暗中威懾敵人。”
“這個規矩破了,黑衣樓也就不復存在了!”
青樓主此時額頭上全是冷汗。
他的心也是跳的飛快。
是啊,我們只是一群殺手!
藍樓主見此,又是嘆息了一聲,接著說道:“況且,那海州府神教分壇是何等的勢力,能一夜之間滿門上下雞犬不留,尋常的勢力能做到嗎?”
“我黑衣樓能做到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聲音很大。
“不...不...不能。”
青樓主結結巴巴的答了一句,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
他的臉色蒼白,背上全被汗水給打濕了。
“你們呢?”
其余人哪里還聽不明白這句,他們立刻起身表明自己的態度:“誓死效忠黑衣樓!”
“樓主?”藍樓主的背又彎了下去,轉過身,朝突然出現的一個人恭敬的道。
此人身上穿的是一身黑袍,不在七色之列。這人的身邊還跟著一名身披紫袍的人。
尋常人只以為七色中紫衣為尊,必然是黑衣樓的樓主。
可他們忘了這是叫黑衣樓,而不是叫七色樓。
身著七色衣袍的只是殺手,哪怕是樓主也只是一位殺手。
而只有黑衣樓的主人才有資格著黑袍!
“唔。”黑衣袍的樓主答了一句,然后說道:“都完了吧?那就散了吧,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
這人的聲音竟然是個女子,且是一位孩童的聲音!
她轉過身,又朝黑暗中走去。
她的身高竟不超過椅子的高度!
“恭送樓主!”
藍樓主當先垂首恭送道。
“恭送樓主!”
其余人也是一個個無比的恭敬。
紫袍樓主望了望他們六人,也跟著黑衣樓主步入了黑暗中。
臨州。
臨州書院。
和往年一樣,除夕這天這群讀書人擺起了盛大的祭祀活動,三牲六畜,各種禮儀用品在整個書院的空地里擺的滿滿當當。
祭祀的過程很復雜繁瑣,用了一天的時間才堪堪完成,數千人在夜幕將近的時候才托著疲憊的身軀走到了另一個地方。
既然是除夕夜,自然少不了大飯,這群讀書人每年除夕都是在書院里度過,幾乎沒與家人一起過過年。
海州府的消息他們自然也收到了,對于日月神教分壇被挑他們自然是喜聞樂見,可再收到有關于動手者的事情時他們又坐不住了。
“夫子,是白師兄,他沒死!”
“竟然是白師兄,我就知道只有白師兄才有這樣的本事!”
陳夫子主持了一天的祭祀活動,老邁的身體明顯有些吃不消,坐著不久就瞇起了眼睛。
他聽到自己這些弟子無不激動的說著白師兄白師兄,忍不住打開了眼睛。
陳夫子眼神微抬,望向海州的方向。
他的眼里好像有萬千星辰流轉,跨越了萬千之地,落到了白子明的身上。
“子明?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