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中秋快樂!闔家團圓!二更奉上。)
第二日早上,朱友建帶上曹化淳和李松閣,乘著馬車,還有十余個隨從,護送著三車幾十個大箱子,再次來到了田府。不同于上一次,田弘遇一聽說朱友建來了,二話不說,親自出門相迎。
遠遠地看見之后,他就滿臉笑意地打著招呼:“哎呀,朱老弟啊,我還正想著去拜訪你呢。可你也沒留個地址,李掌柜這幾日也沒有來,真是差點愁壞我了。快快,屋里請!”朱友建一邊跟田弘遇交談,一邊朝屋里走去,心里卻暗自發笑:“恐怕不是想來拜訪我,而是你手里的那點玻璃賣完了吧!”
來到正堂,雙方坐定,田弘遇命下人端上好茶,舉杯對朱友建道:“朱老弟,快來嘗嘗這明前龍井,這可是今年的新茶,昨天才送到的,老弟來的真是時候。”
其實朱友建這貨哪里懂喝茶,前世上學時沒這種愛好,只喜歡喝飲料。到部隊后,更沒什么講究,有白開水喝都不錯了。茶倒也不是不喝,不過只有冰紅茶跟綠茶而已。
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頓時只覺得滿齒留香,味道真的不錯。“怪不得老師長他們都喜歡喝茶,果然好茶就是好茶,老祖宗的東西真不錯。”
朱友建點了點頭:“好茶,田老爺真是雅人,朱某雖不懂茶,但也覺得這茶是真香,真不錯!”田弘遇哈哈大笑:“朱老弟真是謙虛。”
“田老爺。此番我前來,是依照咱們的約定,來將本月的貨送來,同時也拿走我的那份銀子,不知田老爺可有什么意見?”
“沒有沒有,我正巴不得朱老弟過來呢,你是不知道,這玻璃賣得有多好,你上個月送來的那一千件,短短半個月,我就賣出去了七百件,后來我見狀,急忙命人一天只賣二十件,又提高一半的價格,可依舊擋不住那些達官貴人們的熱情,往往我的店剛開門,不到一刻鐘,貨就被搶光了。朱老弟,你要是再不來,我還真不知道怎么辦了,前幾天我都斷貨了。”
“這我不是來了嗎,田老爺放心,從這個月起,每月一千五百件,只多不少,但我也有一言,希望田老爺采納。”
“請講,田某洗耳恭聽。”
“田老爺,我們的眼光不能只放在京師這一個地方,等名聲打了出去,我看我們要在應天府、揚州、杭州這些富商云集的地方都應該開設分店啊。”
“嗯,老弟言之有理,不過那時候,你這貨......”
“田老爺盡管放心,到時候我一定敞開了供貨,要多少就一定有多少。”朱友建這就有些說大話了,別說以他現在的生產能力,就是把整個大明的純堿石英石灰石都來生產玻璃,也必定是供不應求的。
要知道,這可是上億人的市場,更何況到那時西方人也一定會來買的,怎么可能滿足得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真到了那個時候,恐怕玻璃的價格就會跌上百倍千倍了,不可能跟現在一樣這么貴了。
寒暄間,田弘遇命人拿來了賬本,請朱友建過目。朱友建直接遞給李松閣,李松閣仔細看了一遍,確認無誤后,朝朱友建點了點頭。跟著田弘遇命人抬了十只箱子放在門口,一一打開之后,只見里邊放的全是白花花的銀元寶。
“朱老弟,這一千件一共賺了八萬兩銀子,按照你我的合約,五五分賬,一人是四萬兩,這十只箱子,每箱是五千兩,一共是五萬兩。那多出來的一萬兩,是感謝老弟給田某這個發財的門路,還請老弟以后若是還有別的好東西,一定不要忘了我啊。”
當下朱友建也不推辭,點頭應道:“田老爺請放心,只要咱們的合作一直這么好,再有什么好事,小子必定不會忘了你的。”
兩人又寒暄了一陣,朱友建這才起身告辭離開,田弘遇也是一直送到大門外才回來。
等田弘遇送走了朱友建,正打開箱子察看這次朱由檢送來的玻璃制品。突然一個身穿紅衣的身影走了進來。
“父親!”田弘遇抬頭一看,臉上露出了笑容,“啊,是秀英啊,回來了?這次出行還順利嗎?”原來進來的正是田弘遇的女兒,朱友建上次在街上看到的女孩,他未來的田貴妃。
田秀英笑著點點頭:“還行,父親,這是保定府各商鋪去年的賬單,女兒一共收了一萬七千兩銀子。”田弘遇接過賬本,也沒有看,直接放在身后的桌子上:“秀英辦的事,為父還是放心的。”
田秀英看了看地上的玻璃制品,又看到了桌上的茶杯,問道:“父親,家中可是來客人了?”
田弘遇笑著點點頭,指著還沒收起來的玻璃制品道:“秀英,你可不知道,你出去的這大半個月,為父遇到了一位大客商,他也不知道從哪弄來這么多的上等的琉璃,請為父幫忙售賣,而且還與我五五分賬,你說這等好事我又豈能不答應?光這一個月我就賺了三萬兩,這以后還會更多吶!哈哈哈哈......”
但田秀英似乎并沒有聽進去,因為她此刻的全部注意力已經被箱子里的東西吸引了——只見那是一只米老鼠和一只唐老鴨造型的玻璃制品,對于旁人來說,可能只是一件比較奇特的裝飾品,并沒有什么值得驚訝的。但對于田秀英來說,頓時就讓她的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瀾,這關乎到她的內心中隱藏著的一個巨大的秘密。
“秀英?秀英?你怎么了?”田弘遇看到田秀英似乎有些失神,伸手在她面前晃晃,輕聲喚著。田秀英看了一眼父親,伸手捋了捋秀發,掩飾一下自己的情緒,面露微笑:“父親,女兒沒事,還要恭喜父親。”田弘遇哈哈一笑:“我兒,為父的自然就是你的,放心,等你出嫁了,父親必定置辦最豐厚的嫁妝,讓你風光大嫁!”
“父親!”田秀英臉上微微發紅,嬌嗔一聲。田弘遇伸手拿起一只玻璃酒杯,向田秀英道:“秀英,上次為父聽你說喝那葡萄紅酒,就應該用這種琉璃杯,走,咱們且去試試!”父女兩人一邊走一邊閑聊著,忽然田秀英問了一句:“父親,可知送來這些東西的那人的來歷?”
田弘遇笑道:“此人姓朱,名友建,是河南來的客商。名字倒和今上之弟信王千歲很像,但他自己卻說,他的友乃是朋友之友,建是建功立業之建,與信王殿下雖同音卻不同字......”之后田弘遇的話田秀英根本沒有聽到,因為這個名字更加讓她震驚,這名字太熟悉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