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使9分的漂亮警察阿姨也無法，讓一個被武尊大人下了封口令的熊正平開口。
500萬假幣，這可是重罪。
審訊的警察搞不明白，這個熊正平是想一個人扛下嗎？
現在看來，跟他真的沒太大關系，他是吃錯藥了吧？
又過了半小時，反倒是專案組那邊輕輕松松就讓樸友潔開口了，500萬的假幣，的確是樸友潔的。
樸友潔還確認了拉桿箱就是現在裝假幣的這個，但她不確認是熊正平拉走的，只確認現場有戴這個天官小丑面具的癲子。
結合司機的口供，發朋友圈照片的時間，所有的人證物證都指向了――應當就是熊正平取走的。
柴蕓基本可以肯定，500萬假幣就是樸友潔的了，她讓川哥趕快取拉桿箱上的指紋和生物檢材，如果其中能比對上樸友潔的，那就能基本定案了。
只是其他證據都已經到這個程度了，熊正平還是口風咬得死死的。
就知道嘿嘿嘿，不知死活。
“熊正平。”川哥也再進來了，“我警告你，你如果不把假幣怎么來的交待清楚，你面臨的是十年以上的重刑。你可要想清楚。”
熊正平抬起頭，看了看川哥，歪著眼看了看紀錄員小陸，再看了看柴蕓，又發了聲：“嘿嘿！”
“熊正平，如果十年，樂樂的成長你就將錯過。”柴蕓說道。
熊正平聽了這句話，沉默了。
用家人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川哥早就試過了 每次這家伙都是這樣，似乎在做著激烈的心理斗爭，然后又重復表演。
川哥查過此人的案底里面，有多次入獄還有精神衛生中心收容經歷，對付警察審訊的確是老手了。
川哥氣不過，想要結束這場審訊，明天再審。
熊正平卻又開口了，“給點水喝？”
川哥要拿桌上的礦泉水給他，柴蕓止住了他，“你說了再喝。”
熊正平抽了抽鼻子，露著他的滿口黃牙，“嘿嘿，沒水不要緊，有煙沒？”
柴蕓還是制止了川哥，川哥不太理解，輕聲對柴蕓說道，“小柴，咱們現在可不能非法審訊，水得提供的。”
“我知道。”柴蕓雙眼盯著熊正平，“說完再抽。”
現代犯罪心理學發現，審訊過程中如果犯罪要求喝水或者其他生理要求時，來自于心理上渴求脫困而采取的變化，這個時候如果他要水，一定不能給他，因為犯罪會將要說招供的內容和水一起吞回去的。
熊正平竟被柴蕓看得有些怯了，“嘿嘿，那箱錢……”
柴蕓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就等著這臨門一腳了。
“是武尊大人給的，武尊大人不讓說。”熊正平還是這句話，然后繼續發出嘿嘿聲。
這嘿嘿嘿聲音，是他的自我心理防御。
仿佛那戲臺上的鑼鼓點，能夠給他安全感。
“唉！”川哥氣不過了。
柴蕓也有些無奈，這家伙，是打死都不說了，“小陸，給他水和煙。川哥，我去找武尊大人。”
川哥又犯糊涂了，“你真找什么鬼武尊大人啊，找那主播，人家有幾千萬粉絲的，粉絲中犯罪都說學他，他就成主謀，得槍斃幾百回了……”
分局之中，除了領導，就柴蕓一組的小胡小高，知道項歡就是武尊大人直播播主。
“我知道，你們也休息一會，我先出去。”柴蕓知道現在解釋也沒用。
柴蕓出了審訊室，直接給項歡發視頻聊天要求，連發幾個，項歡都沒接。
打電話，沒接。
發訊息，沒回。
柴蕓心中失落，她只好找岳昀鵬了。
“歡哥，歡哥，接一下柴sir的電話吧。”岳昀鵬對項歡哀求道。
項歡正在沙灘上燒烤呢，燒烤料是林環準備的，材料和制作方法則是項歡寫的。
吳可，孫悅在打下手。
這日子過的，沒誰了。
武朝秘制江湖燒烤，魔教第一香，以力運戰力引火烤制，能把整個別墅區的寵物犬和寵物貓，都給誘得三天吃不下狗糧貓糧。
“歡哥，柴sir她不能對你怎么樣，可她可以對我怎么樣啊！”岳昀鵬邊求邊拿了串雞翅膀開啃。
這邊的吳可戴著墨鏡，隨著手機播放的土嗨音樂，搖動著，“讓那警察有多遠滾多遠，歡哥才不要離她哩。”
我白富美，我好身材，我搖起來，武尊大大，大大大，你愛不愛，愛不愛。
此時此刻，應當給吳可，配上這么一句打油詩。
“歡哥，她讓你看這張照片。”岳昀鵬把手機拿給項歡看。
項歡看完之后，說道，“行吧，你給她發個視頻聊天吧。”
“什么照片？”吳可加忙問道。
“沒什 么，就一面具。”岳昀鵬說道。
岳昀鵬連忙視頻聯線柴蕓。
“項……歡。”柴蕓看見視頻中拿著根大鐵簽肉串正在開啃的項歡，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你好。”
“不用你好了。蕓警官，這回又想介紹本尊什么工作？還是又要本尊配合你什么工作？”項歡笑道。
柴蕓既高興于又聽到了蕓警官三個字，又心灰于項歡的態度。
確實是自己的失信，才讓項歡如此待自己的。
柴蕓平復下來，說道，“的確需要你配合我們警方的工作，你能現在到淮海分局一趟嗎？”
“不能，沒看我正燒烤嗎？要不你來，本尊請你。”項歡吃得滿嘴流油，“嗯……好久沒吃了，可惜缺了幾味武朝才有的香料，但還是很美味的呀。哇，真真好吃看得見。你看看…..”
項歡還把一片烤得正滋油的肉筋拿到了鏡頭前。
這是要引誘柴蕓“犯罪”吶。
“請我就不用了。”柴蕓說道，“你不來可以，我現在對我們聊天全程錄像可以嗎？”
“錄像？可以，直播都可以，蕓警官你是官府嘛。”項歡這話像針，聽得柴蕓難受。
“好，事情是這樣的，熊正平你認識吧？”
“本尊認識。”項歡一看到柴蕓發來的面具就知道是熊正平了。
這個癲子拿了500萬不會出什么事吧。
本尊包他拿500萬沒事，現在被柴蕓這個難纏死板的官府盯上了，怎么說自己還是得擺平的。
“6月1日晚上，也就是你拿住通緝犯樸友潔的那天晚上，你是不是讓熊正平從1601房里面拿走了500萬。”柴蕓問道。
“是，是本尊讓他拿的。”項歡應完喊著孫悅，“胖鵬他女人，蝦別烤焦了。”
孫悅連忙拿夾子夾蝦。
“那是臟款，你！”柴蕓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3個多億的臟款，拿了一個通緝犯和一個大貪官，本尊只讓他拿走500萬，你什么你！”
這話情理上沒錯，但法理上過不去啊。
那熊天平是癲子，這個項歡肯定是傻子，3個億，項歡自己肯定是一分錢都沒拿，100萬還得等走流程，這是一種什么樣的精神？
這簡直就是白求恩式的國際主義精神吶。
要是柴蕓知道項歡是個曾經張嘴閉嘴半年一個億的家伙，更會認為他是不是神經線搭到廣播線，癡線了。
“那你知道那500萬是假幣嗎？”柴蕓決定先不跟項歡糾纏這個。
項歡怔了一下，拿蝦剝殼，“好吃啊，柴警官真不來？”
柴蕓是真的看到自己都餓了，肚子咕咕叫。
視頻里的她搖搖頭，“不用。”
項歡的耳朵那么靈早聽到了，他也是故意的，“可惜吶，這條大條，這么香的蝦，又嫩又彈牙……”
柴蕓聽不下去了，“項歡，我是在問你，你知道那500萬是假幣嗎？別再跟我說吃的了。”
“假錢？！”項歡反問道，“還有人給貪官送假錢？真的假的。”
“就是真的，那個樸友潔的膽子就是這么大。”柴蕓說道。
“呵，這個熊正平，歪眉斜眼，平鼻橫嘴，天生丑角倒霉相，本尊看他可憐，賞他五百萬，他居然能變成假錢。”項歡也感到無奈啊，“那他現在怎么了？”
“他今天拿500萬假幣要去買房，你說能怎么樣？當然是現在在分局了。”柴蕓說道。
“呵，真是夠熊夠點背的。那你把他放了吧，那錢不是他造的。”項歡輕描淡寫說道。
“他必須得先交待犯罪事實和犯罪經過。可他無論怎樣都不說，只說是武尊大人給的，武尊大人不讓說。”柴蕓如實說道。
這是嫌疑犯，這是重案，你當是你那口中的江湖幫派，誰拳頭誰話事啊！
項歡倒真沒想到自己臨時交待了熊正平一句，他還就記住了。
這個癲子，是假癡不癲吶，進了衙門是不是都挨了多少大板了，現在還沒說出怎么拿的錢，挺硬氣的，挺仗義的。
“你們不是都知道了嗎？還用他交待什么，放了吧。”項歡說道。
“那不行，他必須如實交待。”
“怎么這么麻煩？”
“這是法律法規，必須這樣，否則我們結不了案。”
這個柴蕓，永遠都是這么的立場堅定，死不開竅嗎？
這方面，好像跟那個丑角根本就是同一個毛病嘛。
是不是人，都有這樣的堅持，這樣的毛病？
本尊要像你這樣呆板死板，就不會接你電話了。
除了必須的堅持，比如“本尊”這個自稱，比如老婆出門的交待，其他方面，本尊，很靈活的。
呃，說來說去，本尊好像也……同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