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得到而已。”
唐九對于錢老的贊嘆，不驕不躁淡淡回應道，敢如此平淡冷靜跟錢老對談。
恐怕是修真界唯一的一個。
“對了！錢老，這幾個老頭是為了前些日子那幾個雪城高手而來。”
“其中一個還是那老頭的孫子。”
唐九一邊說著，一邊指著塵東為錢老解釋道。
畢竟當初下殺手的可是錢老，并不是唐九，可之前唐九自己承認下來是他殺了塵凡那些人。
這個時候跟錢老說，自然是因為他體內真元消耗得七七八八。
根本沒有再多的余力來面對塵東，謝第二人。
“老夫也知道，你肯定把責任摟在身上，這個情老夫承你了。”
“兩個合體期而已，算不得什么高手。”
錢老在與唐九之時，完全無視塵東，謝第兩位，根本不把他們當成一回事。
甚至連談到他們，也充滿著不屑一顧。
不過這話，對錢老而言，也是大實話，在渡劫期面前，合體期的確只能算是渣渣。
可如此不把他們當成一回事，甚至當著他們的面嘲落。
“前輩！我們敬你是德高望重的前輩，但你也別太過分。”
“縱然我們實力不如你，可好歹也是雪城赫赫有名的高手。”
“你如此無視我們，不把我們當人來看，難道這就是一位修煉多年的前輩？”
塵東經歷了莫天高隕落之痛，再也不懦弱忍受錢老的冷嘲熱諷。
緊握著拳頭，壓制內心怒火，怒斥著錢老。
“前輩？誰是你們的前輩？老夫向來護短，從來不在乎什么面子。”
“以前別人都說老夫不要臉，如今老了，成了老不要臉。”
錢老對于塵東的怒斥，完全沒有半點動怒的意思，反而十分認真的緩緩說道。
讓身邊的唐九微微一怔，有些不可思議上下打量錢老。
仿佛第一次認識他一樣，不曾想到這個老頭竟有這等心境。
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唯有我心照。
“你、你···”
塵東面對著錢老這一份聽著跟自嘲一般的話語，可是把他氣得差一點直接吐血。
謝第更加是徹底傻眼了，從來沒有見過那一個高高在上的前輩。
會是眼前這般，不僅不把面子當一回事，甚至還自己坦白不要臉。
“老了！半只腳踏入黃土了，何必在乎世俗種種。”
“自己活得開心就好，至于別人怎么說，怎么看，老夫從不在乎。”
錢老忽然目光遠眺遠處天空，輕輕地話語響起，看似一種感觸，更多的像一種領悟。
“唐九小兄弟，你不是也這樣嗎？”
忽然，錢老回過頭，似笑非笑盯著唐九問道。
這一聲小兄弟來得猝不及防，更是讓塵東，謝第兩個人懵逼。
方才讓他們顧忌頗多，小心翼翼對待的前輩，此刻和唐九這般親近。
看樣子今日，他們想要找唐九報仇，已經不可能。
甚至說活著離開這里，都是一個難題。
錢老的實力帶給他們太大的壓迫感，危機感從心底升騰起來。
唐九聽聞錢老的問題，眼中精光爆閃。
“看來這個老頭推演之術還真不是蓋的，連這都能夠知道。”
內心充滿著一絲驚訝，唐九暗暗想道。
望月峰方向，一道雪白身影御劍飛行而來。
赫然出現在唐九身邊，來人正是姬雪。
本來她躲在暗處，看著這一切事情發展，但自從錢老出現之后。
姬雪能夠感受到，這個看似普通的老頭，實力定然強橫無比。
否則，程菲兒他們不可能把他尋來。
在錢老出現之后，連躲在蒼穹塔里面的唐九，都光明正大出現。
更一步證明姬雪內心的想法并沒有猜錯。
她之所以會在這個時候出來。
就是因為場中氣氛變得無比壓抑，已經快要到劍拔弩張的情況。
塵東，貴為雪城大長老，這些年來暗中掌控雪城大大小小勢力，甚至控制不少長老。
與她父親常有作對，甚至還想把她父親的城主之位取而代之。
若是在過去，姬雪或許也曾經想過和塵東作為敵人。
但現在，就在剛才那一瞬間，姬雪以自己會想要他死。
可當錢老的出現，莫天高的死，讓姬雪頓時明白過來。
原來她根本不愿意看到塵東死。
“唐九，我能不能求求你，放過塵爺爺一命？”
姬雪出現在唐九身邊時，幾分掙扎后，終于露出一絲懇求眼神道。
塵爺爺！
整個稱呼從姬雪口中喊出時，隔著幾十米遠的塵東，聽到后渾身一顫。
眼眶一絲淚花浮現。
腦海中，出現了姬雪和塵凡小時候的那些畫面。
曾經的雪城，人人和睦，大家都在為了抵抗兇獸出一份力。
那個時候，塵凡與姬雪感情也很好，特別對塵東，整天把塵爺爺掛在嘴上。
在姬雪犯錯的時候，都會第一時間找塵東為她說情。
才能勉強父親的處罰。
可十年前，他不甘心于大長老的位置，尤其是塵凡修煉天賦逐漸顯露出來時。
他便有了替代城主之心，自從那之后，他就與姬雪父親發生爭執。
自此之后，姬雪就慢慢不再和他親近，連塵爺爺這個稱呼。
也隨之消失，一晃十年，對于修真者來說，彈指十年，甚至百年，根本無關緊要。
今日再一次聽到姬雪一聲塵爺爺，直接觸動了塵東內心最深處。
“這件事我可沒有辦法做主，錢老才是正主。”
唐九并沒有答應姬雪，因為他覺得自己與姬雪之間，只是接觸過幾次。
并沒有彼此熟悉到朋友地步，最多就是接觸過幾次的陌生人。
姬雪聽聞唐九這番話，忍不住秀眉緊蹙，很明顯她也聽出來，唐九壓根不想幫忙。
她自然清楚場中誰才能決定塵東他們生死，可她會求唐九。
完全是因為覺得她與唐九之間，還是有過幾次相見，應該算得上朋友。
“唐九，難道作為朋友，你連我這一點要求都不愿意幫嗎？”
姬雪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些自作多情，不過事關塵東生死，她還是放下姿態道。
“朋友？”
唐九嘀咕了一聲這個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詞。
正在這個時候，錢老右手的葵扇呼出去，驟然兩道閃爍強烈白光的劍氣。
憑空出現在眼前空中。
“接住這一劍，可饒你們不死，接不住莫要怨別人。”
錢老隨手呼出的劍氣，凌空出現了十丈巨型虛影劍氣。
在劍氣出現那一瞬間，唐九臉色微微一變，作為曾經仙帝的他。
又怎么可能會不知道，此刻的劍氣，到底多么可怕。
完全不屬于一位合體后期的修真者全力一擊。
塵東，謝第二人實力不過合體中期，想要接住他這一劍。
恐怕還是有著很大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