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古同樣也在打量著唐九，一個金丹期面對著自己合體期。
還能這般從容淡定，當真是他第一次遇到。
特別是唐九那一雙如同星空一般深邃的眼瞳，竟連他也看不透。
詭異！
好詭異的青年。
他自修煉以來，已經快要有上千年時間。
自問見識過的事物，以及人都在不少數，稀奇古怪的人，也見過不少。
但像唐九這樣的，莫古還是第一次遇到。
明明只是一個金丹期，卻面對著自己合體期時，不亢不卑。
從容自若，如此心境，還真不是一般修真者能夠達到。
“你看出來了？”
莫古饒有興趣盯著唐九，從他開口問這個問題，已經在猜測。
恐怕他是知道自己不能動手這件事。
“沒有看出來，只是單純的好奇而已，你一個合體期的老家伙。”
“還是天月門長老，怎么說也是修真界有頭有臉的人物，修煉這些年。”
“實力倒是不錯，可是為人處世卻還不如一條狗。”
唐九迎上莫古的目光，四目相對，都能夠察覺到對方眼中的冷靜。
只是，本來同樣毫無波動的眼神，在聽到唐九這番話，莫古頓時有些氣怒。
三番四次稱呼他老家伙，還罵他不如狗。
這可是莫古這么多年來第一次遇到，小小金丹期，竟如此出言不遜。
當真以為自己拿他沒辦法嗎？
唐九一番話，把齊飛，陸宏，塵凡，楊六，姬雪，程菲兒，戒空等人全部驚呆住了。
好生霸氣威武，敢在莫古這樣的高手面前，如此談笑風生一般就把他罵了。
如此作為，跟找死有什么區別？
完全沒有區別，塵凡他們認為，唐九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挑釁合體期高手，不已經正在通往黃泉路上途中了嗎？
本來他還想繼續煽風點火刺激一下莫古的，如今看來。
不需要。
已經不需要他再多說什么，唐九自己已經在找死路上越走越遠。
姬雪眉頭緊蹙，她實在想不到唐九會這般沖動，明知道對方是合體期高手。
還不知進退，膽敢當中罵他，看樣子唐九不但是目中無人，還有一點沖動上頭。
年輕人，果然沉不住氣，自己找死怨不得別人。
“好！說得太好了，唐九，我支持你。”
程菲兒雖然震驚唐九能夠說出來這樣的話，可立馬鼓掌支持他。
大概因為唐九兩次救下她，讓她不知不覺和他站在一起。
就算是合體期高手，程菲兒也沒有半點退縮。
戒空遲疑了一下，臉色充滿著猶豫不決。
“唐施主，小僧雖為出家人，但依舊還沒有看透生死，再說我們只是萍水相逢。”
“若是因此陪著你搭上性命，實在有些可惜。”
戒空滿臉歉意對唐九微微鞠躬，雙手合十真誠說道。
這跟之前唐九看到的戒空完全有些不一樣，不久前他還一副佛理滿嘴。
現如今卻來一句，還沒有參透生死。
“沒事！每個人都有著自己選擇的權利，他是一位合體期。”
“為了活命，與我劃清關系自然在情理之中。”
唐九擺了擺手，戒空態度如何對于他來說，不重要，若是留在唐九身邊。
或許，他的朋友會因此多上一個，不留也沒有關系。
反正他一開始，也沒有想過會和戒空能夠成為朋友。
“和尚，你什么意思？在這個時候說出這種話，忘記了我們前面經歷的事情了嗎？”
“要不是因為唐九，你覺得還能活到現在？”
程菲兒突然有些難過，不知道為什么，聽到戒空這樣說。
她就覺得心里面好像有什么東西堵住一樣。
從望月峰遇到之后，他們三人就一起來到這里，這些天經歷了不少事情。
尤其進入蒼穹塔，隨著這些天相處，她有些習慣了三人在一起的日子。
可突然之間，戒空居然要和唐九劃清關系，難免讓她覺得很失落。
“菲兒姑娘，之前我們所遇到的事情是不可選擇因素，現如今卻是可選擇因素。”
“這兩者之間是不一樣的，還請菲兒姑娘早早做出選擇吧！”
戒空一副好言相勸的模樣，真叫程菲兒看著就來氣。
不過，戒空的一番話倒是有著幾分道理。
之前他們遇到的事情，都是未知的，完全沒有半點選擇的因素。
只有抱成一團才能有機會度過，現在不一樣，對方是一位合體期高手。
本來唐九若是不說那么難聽的話，只要他們三人依然抱成一團。
說不定對方會因為顧及臉面，不好做得太過分。
但唐九這般挑釁莫古，完全屬于找死行為，戒空不可能平白無故為此搭上性命。
刷！刷！刷！
眾人皆是把目光看向程菲兒，都在看著她會如何選擇。
因為戒空一離開，就等于說，本來他們一共四人的。
楊六離開，戒空離開，就剩下程菲兒一人，若是她也離開。
最后就剩下唐九一人。
“你過去吧！戒空說得沒錯，我們相遇只是萍水相逢，沒必要為了我搭上性命。”
唐九拍了拍程菲兒肩膀，示意著她也過去和戒空一起。
莫古想要為秦風報仇，針對的人只會是他一個。
程菲兒為人單純，天真，是一個很不錯的女孩，唐九經過這些天。
也有種把她當成妹妹來看待。
“不！唐九，你兩次救我，若不是因為你在，恐怕我早已經成為亡魂一個。”
“既然本來就應該是死的人，我還需要怕死嗎？”
“所以我一定要和你并肩作戰。”
程菲兒搖了搖頭，不肯就此離開唐九，態度十分堅定。
因為在她看來，要不是因為唐九救她兩次。
自己不可能活下來，更加不可能有這樣的選擇。
人，一定得知恩圖報，不能再得到別人恩惠之后。
而選擇去遠離他。
“可惜啊！多好的姑娘，就這樣···”
塵凡假裝在姬雪旁邊滿臉可惜說道。
“哼！人家那知恩圖報，唐九救過她，在面對著合體期還能如此堅定自己的態度。”
“想必你塵凡做不到吧！”
姬雪對塵凡充滿著嘲諷說著，倒是有些羨慕程菲兒，只可惜她卻找不到一個自己愿意和對方同甘共苦的人。
莫古對于程菲兒此時堅定的態度，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難道她不怕死？
當然怕死，只要是個人，都會怕死。
只是程菲兒現在對于死亡，并沒有那么恐懼罷了。
“放心吧！死不了，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老家伙受蒼穹塔的限制，根本不能對前來參加的人動手。”
“要不然一開始，他就直接動手，根本不需要浪費那么多時間說一些有的沒的。”
“聽到我這樣罵你，還能冷靜？”
唐九似笑非笑盯著莫古說道，完全沒有半點懼怕他的意思。
只要不是莫古出手，唐九還真不是很懼怕他。
就算是分神期傀儡又能拿自己怎么樣？
對于傀儡，修真界之中，沒有人比他唐九更加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