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里面的人魚，因為被海潮沖上了岸邊，被漁夫撿到之后，花費了許多的心力救活了人魚，從此漁夫出海打漁就再也沒有遇到過風浪。
故事里面的人魚，為了報答漁夫的救命之恩，于是便下嫁給了漁夫，從此人魚和漁夫之間就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
可是，故事就是故事，童話也當不得真。而且就算是童話，人魚公主也不還是被心狠的王子遺忘，最后化作了泡沫，在初生的太陽到來之前，徹底地消失了。
所以，真正的現實就是這樣。貪婪的漁夫利用了人魚，然后開始了長達數年的對近海人魚的捕捉，為的就是他們的珍珠，以及他們體內的魚油。
貪婪，是所有東西的原罪。人是這樣，人魚也是這樣。
聽完燕青的話，沈淮舟也算明白了。有一群人利用了他們，想從這些類人魚身上得到什么，或許張凡體內的那些如同史萊姆一般的果凍狀物體，就是他們失敗的實驗產物吧……
“那透明的影子是什么？”姜小魚趁著熱度還在，急忙詢問道。
“不知道，但是你們可以去這個地方，這里是他們生產珍珠的基地……”說著燕青便說出了一個地址，然后緩緩地躺了下去，看樣子是十分的疲憊了。
走出401病房，姜小魚朝著守在邊上的幾個干員囑咐了一下，然后便打算去手中這個地址所在的地方。
上了車，沈淮舟肚子餓的趕緊抓著塵上的一包小蛋糕啃著，因為忘記買水了，差點給噎得背過氣去，直到幾分鐘之后擺脫了饑餓感，才緩緩地緩過神來。
“話中有遺漏，但是不像是說假話……”
“你懷疑她還隱瞞了一些事情？”
“不知道，不過這個燕青肯定是沒有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這個姑娘看似非常年輕，但是按照類人魚的年齡算法，她至少已經三十多歲，三十多歲的人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可以絲毫不躲閃，而且直勾勾地盯著兩個審問自己的人嗎？”
車內的溫度實在是太高了，現在還不能發車，所以干脆開著空調等溫度降下來一點。
沈淮舟一邊擦著汗，一邊扇動著衣服。
“叫顧愷之來詢問其余的三個人吧，我們現在去那邊的話需要多少時間？”
姜小魚看了一下手機，現在是五點半，那個地方在郊區，如果驅車路上不堵車的話，可能半個多小時就能趕到。但是現在是下班高峰期，所以兩個小時之內能夠趕到就已經很不錯了。
“最起碼得七八點鐘才能趕到……”
不行，時間太晚了。那個時候兇手不知道是否停留在那里。
沈淮舟搖晃著身子，一只手扶著下巴，不斷地揉捏著那些今天才剛剛冒出來的胡須。
按照燕青的證詞，兇手不是人。這一點倒是和沈淮舟心中的答案有些類似，但是如果說兇手是某些人利欲熏心之后的失敗產物的話，那么這群人，和之前那些針對自己的會不會是一波呢？
然而一個半小時之后，兩人坐城際鐵路還是來到了這個郊區。
這是個拆遷村，別看這些村子的人都不修邊幅，但是每一個人至少在城內有三四套房，每一個月就靠著收租子就完全可以度活。
首先，兩人來到了村長家，村長家位于這個村子的東頭，不遠的一塊地兒上有一片開發區，這里是距離開發區最近的地方。
村長是個五十多歲的人，在他們說清楚自己的來由之后，他非常配合的說出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消息。原來在五年前這里（開發區）來了一個實驗團隊，和這里的村民談妥之后，就開始了長時間的實驗項目。
兩人和村長打了個招呼，便進入村長的房間進行搜查。
別以為村子就沒有高樓了，根據燕青的復述，這個村長和那伙人之間也有關系。住的房子是兩室兩廳的二層小樓，家中非常整潔，也有女性的衣服，但是卻沒有看到女主人存在。
屋內的陳設也十分的簡單，那廚房里面還時不時地傳來一股香味。
兩間臥室，一間臥室里面放著一個小冰柜，正好和廚房里面堆放的幾袋子辣子和香菜可以相提并論。而廚房此刻，還有一口大鐵鍋在咕嚕嚕地冒著熱氣，里面翻滾的鹵肉味道，在這個豬肉都吃不起的時代，實在是難以見到。
“你平日里一個人？”
村長叫做王志尚，五十多歲，看上去是個老實人，但是根據沈淮舟的判斷，這個村長應該是知道一些什么的……
“是啊是啊，平日里都是老漢一個，正好，屋內的鍋開了，你們要不要留下來吃一頓，就算陪一陪老漢咯……”王志尚面容狡黠地搓了搓手，那滾滾的污泥從上面滾了下來。
言外之意，現在已經是吃飯的時間了，你們該干嘛干嘛，就別在這里叨擾我了。
但是沈淮舟和姜小魚的臉上都沒有露出不忿的表情。
姜小魚朝著那個冰柜走了過去，一掀開冰柜的門，里面是一大袋的肉，上面還貼著超市的購物貼，整齊的放在里面，不但有豬肉，還有牛羊肉，甚至還有一些素菜。
最邊上還有十幾根燉湯用的豬骨頭，厚厚的腿骨以及上面的肉上并沒有多少冰霜。
“一個人，怕不是吃不了這么多東西吧？”蓋上冰柜，姜小魚從屋子里面走了出來。
“哪里了，一個人無聊，就喜歡吃點火鍋啥的，廚房里面還有一些豬血丸子，你們要不要來點？”王志尚嘿嘿一笑，看上去真的不像個壞人。
不過也是，屋子里面的所有陳設都一目了然。除了這些之外也只有一些農用廚具放在廚房里面。
但是，看到這把鋤頭的沈淮舟卻坐不住了，惡狠狠地瞪著老漢，三兩步走到廚房蹲下身子，緊緊地盯著鋤頭上的痕跡。
泥土，新鮮的泥土痕跡。鋤頭上的泥土似乎就是不久之前的，上面還有一些血腥，雖然很少，但是瞞不過自己。
“你認識他嗎？”
外邊，姜小魚將張凡的照片拿出來遞給王志尚。
王志尚拿起照片看了一眼，搖了搖頭，這一次神色不似作假，是真的不認識這個男人。
沈淮舟發現，廚房里面擺放了很多消毒水，而且廚房的柜子上面有一鍋子已經凝固的豬油，奶白色的油脂看上去非常的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