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自然是人人都喜歡看的,男子多看幾眼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也只是多看幾眼養養眼了,一般并不會因此露出癡迷之態了。
可是,此時那梁謙看著那彈琴的冰艷姑娘,卻是露出一副癡態來,眼都不眨一下,也不曾聽進去張進、衛書他們談論的話,只是一心一意地盯著人家冰艷姑娘看了,頗有些癡漢的樣子。
那張進當即就是皺了皺眉頭,看著如此癡態的梁謙,神情若有所思,有所猜測,莫不是梁謙迷上了這錦雅閣的冰艷姑娘了吧?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雖然這古代淪落青樓的女子都是可憐人,但可憐歸可憐了,他們這些普通寒門弟子心里可憐也就罷了,可萬萬別和她們牽扯不清了,更別迷戀上這樣的青樓女子,不然一般結果都不怎么好了。
而這時,那衛書則是伸手在梁謙眼前晃了晃,失笑道:“哎!梁兄,回神了!回神了!”
“嗯?”癡迷的梁謙愣了一下,終于是回過了神來,蹙了蹙眉頭看著衛書問道,“衛兄,有什么事嗎?你剛才說什么?”
衛書搖頭好笑道:“梁兄,你這可真是看美人看入了神了!連我們說的什么話,你都沒聽見了!”
朱元旦也是哈哈笑了起來,取笑著道:“梁二哥,這幾日總是聽梁大娘說起梁二哥你的婚事來,可做了幾次媒,都無疾而終,梁大娘都為此發愁呢,不知道梁二哥你想要娶個什么樣的娘子了,現在我可是知道了,原來梁二哥是有意冰艷姑娘這樣的姑娘啊!哈哈哈!”
“噓噓噓!”梁謙忙伸出手指噓了幾聲,阻止他大嘴巴,又看了一眼那還在彈琴的冰艷姑娘,見冰艷姑娘只是蹙了蹙眉頭,就繼續彈琴了,不曾抬頭看過來,好像并不在意,又好像并未聽見朱元旦這話了,頓時梁謙這才松了一口氣。
然后,梁謙語氣責怪道:“元旦,別胡說八道了!人家冰艷姑娘也是冰清玉潔的清倌人,哪里能夠拿人家的清譽胡言亂語了?我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成親,只是還沒遇見喜歡的人而已,和人家冰艷姑娘有什么相干的?你可別再胡說了,否則我可不高興了!”
他如此維護著那冰艷姑娘,朱元旦不由撇了撇嘴,不以為意,這冰艷姑娘說是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人,可這樣的清倌人,最后到底都是要賣身接客的了,淪落為青樓妓女,哪里來的什么冰清玉潔,什么清譽了?除非這清倌人最后能夠自贖其身,或者遇到好人家贖買她出去,否則在這青樓楚館里,遲早也是個賣身賣笑的妓子了,最后下場難免凄慘不堪。
不過,見梁謙神情真的有些不高興,朱元旦也就是心里如此想想,并不曾說出來了,神情卻是不怎么在乎的,又是繼續取笑道:“那梁二哥,你又喜歡什么樣的呢?那梁大娘可是說了,你只要說出喜歡什么樣的,她可都可以找媒人替你去到處尋摸了,就怕你說不出來喜歡什么樣的,空讓梁大娘著急了!”
他這話一出,張進、衛書等人都不由哈哈大笑了起來,一起起哄取笑著梁謙了。
張進笑道:“元旦這話說的是啊,梁二哥,你可比我們還大一兩歲呢,這年紀確實也該娶妻生子了,再這么拖延下去,大娘是真的要著急上火了!”
就連一直正經的方志遠也不由抿嘴忍俊不禁地笑道:“梁二哥,男大當婚,娶妻生子,這是人倫之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是孝悌之道!梁二哥這年紀這么大了,卻總是推卻媒人,遲遲不愿成婚,這是為何?難道有什么隱情不成?”
“哈哈哈!”
張進、朱元旦、衛書他們又是大笑不止,盡情調侃取笑著梁謙了。
被取笑的梁謙臉頰通紅,不由先是瞥了一眼那冰艷姑娘,見那冰艷姑娘只低頭彈琴,好似心無外物,他不由松了一口氣,可心里好像又有些失落,滋味復雜難言。
然后,他就瞪著取笑他的張進等人,神情微動,就是冷笑一聲道:“可別說我了,進哥兒、元旦你們幾個不也這般大了?那張叔父和嬸子可有給你們說什么親事啊?或者訂好了哪家親事嗎?應該都沒有吧,那何必取笑于我了,說不得過一兩年你們幾個也和我一樣,也一樣未曾娶妻生子呢,如此又有何資格來取笑我了?”
張進等人聞言,不由面面相覷,一個個擠眉弄眼的,隨即又都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們知道可不能夠再取笑下去了,該適可而止了,不然梁謙可真要氣惱了,那可就大煞風景,頗為掃興了!
于是,朱元旦就很有眼色地給梁謙倒了一杯酒,笑著安撫道:“梁二哥,不玩笑了,來!喝酒,吃菜!我敬你一杯!”
梁謙白了他一眼,輕哼一聲,到底是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飲了這杯酒了。
然后,他們又言歸正傳地談論起了這金陵書院的考試,還有下午去書店買歷年考題的事情來。
幾個好友,身處青樓里,一邊喝酒吃菜,一邊談論著這讀書考試的事情,旁邊還有一個清冷美女在彈琴助興,嘖嘖,這還真是有點古代讀書人聚會的作態了。
這一頓午飯,吃了一個多時辰左右,衛書結了賬,又給了那彈琴的冰艷姑娘幾兩的辛苦費,張進他們這就準備起身離開了,其實這白日里的青樓安靜的很,一點都不熱鬧,也沒什么好看的,對于這點,朱元旦是頗有些失望了。
那朱元旦就小聲道:“師兄,要是晚上能來見識見識就好了,這青樓還是晚上熱鬧,白日里也沒什么好見識的!”
張進不由瞪了他一眼,冷笑道:“你找死也不是這樣找死了!你晚上溜出來試試?看我爹不把你腿打斷了!白日里來青樓吃飯聽曲就算了,還晚上來喝花酒啊?找死呢?”
朱元旦瞬間閉口不言,只是含糊不清地嘟嚷著什么。
而這時,那冰艷姑娘也是起身要離開了,那古琴和架子被丫頭小廝搬走了,她對著張進等人蹲身施了一禮,就離開了這屋里。
那梁謙又是癡癡地看著人家的背影,一副頗為戀戀不舍的樣子,還惆悵地輕嘆了一口氣。
張進見狀,不由又是皺了皺眉頭,覺得這梁謙可能是真的迷上了這位錦雅閣的冰艷姑娘了,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寒門子弟迷戀青樓女子,一般結果都不怎么好了,那故事里的才子佳人現實里可是不怎么適用的,那么他該不該規勸一番呢,讓梁謙放棄這不切實際的念頭?
可只想想,他又搖了搖頭了,他連朱元旦都規勸不了,更何況梁謙了?規勸了反而遭人嫌了,那何必多管閑事了,還不如裝作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