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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出頭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張進的上進之路

  小山,山頂上。

  此時,先張進他們一步來到山頂上的眾人聚集在趙知縣和吳學諭身后,時不時地就聽見有人發出一聲略顯夸張的贊嘆,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如此贊嘆不已。

  袁老秀才和董老秀才對視一眼,袁老秀才就笑道:“走!我們也過去看看吧!”

  董老秀才笑著點了點頭,于是就在兩位老先生的帶領下,張進、張秀才他們也是往人群中走來。

  等走到小山邊緣之時,視野開闊,往下看去,頓時出現在眼簾的就是一片野菊花花海,開的尤為燦爛,在秋陽之下,閃閃發光,耀人心神。

  這一瞬間,張進也不由眼神大亮,心中贊嘆不已,這片花海確實是難得一見,只看這一眼,心胸都為之開闊不少,心情舒暢。

  此時也不只他眼神為之一亮,張秀才、袁老秀才、董老秀才等人都是為之奪目,那袁老秀才就開口笑道:“難得!難得!沒想到這里居然有這樣一片野菊花,還開的這樣燦爛,也難怪知縣大人要特意下帖子邀我們來登山賞菊,這樣的景色也確實值得一賞!”

  前面的趙知縣聞言,轉頭看了過來,見說話的是袁老秀才,他就笑道:“兩位老先生也來了!不瞞兩位老先生,我也正是七年前看過這景色,就再不曾忘過,所以這次重陽節想著邀請諸位賞菊,就首先想到了這個地方了!哈哈哈!如今能夠得到諸位的夸贊,看來也都不白費走這一遭了!”

  “哪里哪里!能看到此景,已是有幸了!”

  “還要多虧大人下帖子邀請我等,我等才能夠看到此種景致啊!”

  “是啊!多虧大人邀請了,不然我們哪里能看到此種美景?那可就可惜了!”

  眾人又是一陣附和吹捧夸贊,但被眾人吹捧附和的趙知縣卻好像不以為意一般,一直都是撫須笑著,等眾人附和吹捧完之后,他忽然道:“那么諸位,面對此種美景,諸位都是有才學之人,可能夠應時應景地吟出幾句詩詞來?也好助助這觀景賞菊的雅興啊,諸位覺得如何?”

  他這話一出,頓時眾人相視一眼,竊竊私語了起來,可卻沒人敢隨意接這話,但這也并不是說明這些秀才童生們真的是酒囊飯袋,多年的書都白讀了,應時應景地吟幾句詩詞來,他們還是能夠吟誦出來的,如果是要他們自己作詩那就有些難了,吟誦就沒什么問題。

  不過嘛,這吟誦詩詞,也要考慮斟酌一下,總不能隨意開口就吟出來吧,如果不應時應景,豈不丟了大人了?不僅自己臉面全無,在兩位大人面前如此丟臉,那更是糟糕了!

  所以,眾人竊竊私語起來,一時之間沒有人做這出頭鳥吟詩。

  而那袁老秀才和董老秀才則是對視一眼,眼里都有了些笑意,還有一絲了然之色,心中都明白這是趙知縣對眾人的考教了,想要看看這些讀書人里面哪些是值得栽培的,哪些是混來充數的,哪些是有真才實學的,哪些又是半吊子水桶晃蕩的,這考教是一定要的,只有考教才能篩選出人才來嘛!

  趙知縣笑著掃視著一個個或皺眉思索,或竊竊私語的眾人,只等著眾人開口吟詩應對。

  等了半晌,那張進從小就不喜的劉文才忽然拿著紙扇拍了拍手心,上前拱手對趙知縣和吳學諭笑道:“看著這眼前一片野菊花,還有大人來這石門縣赴任七年之事,學生自己倒是想出兩句詩來,還請兩位大人指教!”

  趙知縣饒有興趣地問道:“哦?是哪兩句?你倒是吟出來我等聽聽!”

  “是!”劉文才又是踱了幾步,才看著那片野菊花開口吟道,“七載重陽菊,開時不在家。”

  這兩句一吟出,瞬間那趙知縣神情怔了怔,喃喃自語地重復道:“七載重陽菊,開時不在家。”

  自語罷,他忽地頜首感嘆道:“是啊!我也是七載不曾回家了,這秋日里這里的菊花開的極好,家鄉里的菊花也肯定開的極盛的,只是此時我不在家鄉,不能一看了!”

  油然發了一番感慨之后,他對劉文才就點了點頭夸贊道:“嗯!不錯!這兩句詩的確不錯,你叫什么名字?”

  劉文才聽問,忙是驚喜回道:“回大人,學生劉文才!”

  “劉文才?嗯!我記住了!”趙知縣點了點頭,說了這么一句,并沒有多說什么,而是轉頭又看向眾人問道,“已是有人吟出了兩句,諸位可還有別的詩詞?”

  眾人面面相覷,可卻還是沒人站出來,這主要是劉文才的那兩句詩雖然簡單淺顯,但明顯是說到了趙知縣的心坎里了,還是劉文才自己做的,拔得了頭籌,得到了趙知縣的夸贊,如果接下來再有人出頭,吟出來的卻不如劉文才的,那還不如隨大流的不說話呢,帶著這樣的心思,眾人又是一陣竊竊私語,卻是沒人應聲。

  此時,那董老秀才看了一眼那出了風頭的劉文才,小聲問道:“袁兄,那剛剛的劉文才你可認得?哪家的孩子啊?”

聽問,袁老秀才剛要搖頭,表示不認得,這時那張秀才卻笑著接話道:“我倒是知道這劉文才的,他家和我家只隔了幾條巷子  ,離的不遠,他爹就是那位劉秀才,我與他以前有過交情,只是這幾年因為一些緣故不曾來往了,漸漸疏遠了,倒是沒想到,不過幾年這文才的學問有如此長進,這兩句詩做的確實不錯!”

  “哦?你認得他?那他什么情況,看著二十多了,可是已通過了童子試?”袁老秀才也是轉頭問道。

  張秀才點了點頭道:“前幾年就通過了童子試了,也已是一名秀才了,還參加過一次鄉試,只不過落第不中了!”

  “嗯!”袁老秀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那滿臉笑容的劉文才,也是贊道,“那確實不錯了!或許苦讀幾年,他或許有可能中舉!”

  張秀才笑著應道:“是啊!我也是看著他長大的,讀書的資質確實不錯,我也一直很看好他的,現在看來,雖然他一次鄉試落第,但才學還是有的,說不得下次鄉試就中了呢?”

  他們這樣夸贊著劉文才,卻是讓旁邊的張進感到心里很不爽快,要知道從小張進就對劉文才看不順眼的,總覺得劉文才眼睛長到頭頂上的,當初他也在張嫻的婚事上說了不少關于劉文才的壞話的,如今張秀才、袁老秀才他們這樣夸贊劉文才,還這樣看好劉文才的前途,這豈不是說當初他的看法是錯的嗎?張嫻嫁給劉文才才是好的嗎?

  這是張進心里沒法接受的結論,他沉吟半晌,也不和張秀才他們打招呼,忽然就自己走到了趙知縣的面前,拱手作揖道:“大人,學生也有一首詩,請大人指教!”

  終于又有人站出來吟詩了,還是個年紀不大的少年,眾人都是詫異了,更是竊竊私語了起來。

  而其中最詫異的莫過于張秀才他們了,他們看著張進從容走到趙知縣面前,有禮有節的說話,不由面面相覷,卻是沒想到這個時候張進會忽然出頭站出來吟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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