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鈞放下了他的右手。
他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右手一直在抖，一滴鮮血從指尖滴落。
就在黃衣人的風刃打在楊鈞的右手上時。楊鈞的全身都傳來劇烈的疼痛感。
好可怕的力量。這還只是他的隨手一擊。
“不錯。”黃衣人開口了，但是卻不像是人的聲音，那種聲音……
楊鈞根本就分不清那是什么聲音。不是任何的生物，那種感覺簡直……無以名狀。
“你是誰？”
“哈斯塔。”
楊鈞的神色猛得變了。
他從虛空主宰的碎片中知曉了很多關于虛空的知識。
哈斯塔，黃衣之王。四大元素君王之中象征風的存在。
無以名狀者，深空星海之主。
元素君王竟然會降臨這個宇宙！
難道……楊鈞升起了一絲很不好的預感。
“你看上去，并不驚訝。倒是……有些恐懼。”
“風之君王，你為什么要降臨在這個宇宙？”
“不知道。”
“不知道？”
“難道，你們會在意，自己腳下螻蟻的想法嗎？”
楊鈞沉默了。
哈斯塔是對的。人類幾乎不會在意自己腳下的螞蟻是如何思考他們的。
甚至，有的時候人的隨意一個行為對于螞蟻來說，都是滅頂之災。
而虛空對已知宇宙，亦是如此。
元素君王的隨意一個舉動可能就會招致一個星系直接毀滅，但是他們根本不會去在意。
“哈斯塔，你們不該來這里。”楊鈞的身上，活體裝甲覆蓋全身。
活體裝甲經過了數次的蛻變已經變成了暗金色。
“有意思。死兆星，你為什么要阻止我？你也屬于虛空。”
“我是死兆星，但我更是神河人。”暗金色的面具之下，楊鈞發出沉悶低沉的聲音。
“主宇宙生命被虛空附著之后還能有自己的意識……你是第二個，不錯。”哈斯塔的聲音中，甚至帶有了一絲贊賞。
“加入我的麾下。”
“那你，能放過這個宇宙嗎？”
“可以。”
嗯？楊鈞詫異了，哈斯塔的答案讓他很震驚。
這么輕易就答應了不進攻已知宇宙了？這……
“你不相信我？”
“我，想知道理由。”
“沒有了理由。對于我來說，來這里也不需要理由。離開這里，也更不需要理由。”哈斯塔說道。
楊鈞明白了。
對于虛空來說，已知宇宙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順手毀滅也可，只是在這里待著也一樣。
畢竟在他們眼中，也只是螻蟻罷了。
而螻蟻，是掀不起什么風浪的。
但……這才是楊鈞擔心的事情。如果這位元素君王如此率性而為，那么到時候他想要毀滅宇宙也只是在一念之間。
“想好了嗎？”
“只要你跟我走，你的要求我都會盡量滿足你。”
“哈斯塔，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問。”
“這一次虛空降臨在已知宇宙，只有你嗎？”
“不是。”
哈斯塔的回答很簡單，但對于楊鈞來說卻是五雷轟頂一般。
天啊，不止哈斯塔一個降臨在了已知宇宙。
那要是其他的元素君王也降臨，甚至是……
后果將不堪設想。
“……哈斯塔，我答應加入你。但是，你必須得幫我。”
“我沒有這個義務。而且，你有些貪得無厭了，死兆星。”
“而且，我還要加一個條件。”哈斯塔看向了地球。
“這個星球上有一些，讓我感覺很不舒服的東西。上一次，這上面的某些家伙，讓人憤怒。”
楊鈞的臉色徹底變了，他知道哈斯塔說的是誰。
“把那個星靈交給我，我可以考慮，幫你。”
果然！
“哈斯塔，這個條件，我不能答應你。”
“星靈是虛空的死敵。死兆星，你沒必要憐憫他們。”
“不可能。”楊鈞搖了搖頭。
“你說的那個星靈我知道，所以我絕對不可能給你。”
“因為，她是我的妻子。”
“妻子？”哈斯塔的聲音中，第一次出現了疑惑。
“那是什么東西？”
“我愛的人。”
“愛？可笑，死兆星，你沒有心，何來愛。”
“沒有的，只是物理意義上的心臟。可我，依舊有情感。”
“我……不會拿我所珍視的東西做交易。”
“永遠都不會。”
“愚蠢。看來，就算你有潛力，也只是個有潛力的螻蟻罷了。”
哈斯塔的聲音中有些惋惜。
“你本可以進化到更加強大的階段。到時候沒準連我也要正視你。”
“但現在的你，還不配。”
“所以剛才的承諾，作廢了。”
哈斯塔的黃袍開始微微抖動起來。
“我會，毀滅這個宇宙。”
“休想！”
楊鈞動了，下一刻他直接出現在了哈斯塔的面前。
覆蓋著活體裝甲的拳頭直接落了下去。
打到了！但是下一刻，楊鈞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都慢了一拍。
他確確實實打在了黃衣之上。
但是這黃衣……是空的！
這怎么可能！
“無以名狀，那有怎么可能會有真正的形態呢？”
只有一件黃衣，它懸浮在太空中。
周圍的氣流在一瞬間就變了。
狂風再起。
這一次，楊鈞直接處在了風暴的正中心。
他的周圍，暴風肆虐，似乎要將他直接吞噬。
無色墻。
楊鈞打開了無色墻，狂風落下了無色墻上。
嘭！無色墻轟然坍塌，連狂風的一縷都抵擋不住。
“降世！”楊鈞大吼一聲，龐大的死兆星以他為中心，在風暴的中心如同花朵一般盛開了。
狂風徑直被死兆星吸收了進去。
“已經可以讓死兆星實體化，還達到了一個星云的強大，不錯。”
“但，還不夠。”
“咳！”面具之下，楊鈞咳出了一口鮮血，被天煞直接吞噬了干凈。
在吸收了狂風的一瞬間，楊鈞感覺死兆星在崩潰。
這能量的強度已經完全超過了死兆星的強度！
吸收已是很勉強，即便吸收了，也無法轉化成自己的能量。
楊鈞體內的死兆星云之中，可怕的風暴席卷了整個星云，摧枯拉朽一般摧毀著其中的星辰。
必須要想個辦法。
風之君王，太可怕了。
除非……
也只能這么做了。
楊鈞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他全身的活體裝甲上淡藍色的能量流全部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驚人的灰色能量和死亡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