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蕾娜的哭聲才小了下去。
楊鈞一邊拍著蕾娜的背，一邊安慰著她，就像是在哄小孩一樣。
這丫頭，平常看著挺堅強樂觀的啊。
竟然這么愛哭。看來再樂觀的女孩有的時候也會有一顆玻璃心。
“老師……”
“怎么了？”
“老師，蕾娜錯了。”
“蕾娜沒有錯，是老師的錯。老師在蕾娜碰上危險的時候，沒有及時來。”
“我還以為老師不要我了……”
“怎么會呢？”
“老師，師娘真的不會怪我嗎？”
“當然不會了。為什么要怪你？”
“真的？”
“真的。”
“老師，我覺得你說的話好像沒什么地位的樣子……誒呦！”
蕾娜的頭上挨了一下。
“那是我讓著你的師娘，知道嗎？”
“略略略，妻管嚴！”
你！……這丫頭怎么突然就好了，還一下子又嘲諷我……
“先別說這個，老師現在有個問題要問你。”
“什么問題？”
“你一下子有了兩個師娘，以后你怎么稱呼？”
“呃，這個嘛……老師你這是在考我嗎？”蕾娜做出了一副冥思苦想的狀態。
“要不……分個大小？誒呦！老師你又打我！”蕾娜有些心疼地摸了摸自己的頭。
“讓你亂說話，還分大小。”
楊鈞沒好氣地白了蕾娜一眼。
“既然我接受了琪琳和凱莎，就得一視同仁，知道嗎？”
“那老師，你這是在為難我啊……要不……”蕾娜又思考了一會兒。
“要不就，一個叫師娘，一個叫師母？”
“呃，你要是自己分得清就好，到時候叫岔了，別找我啊。”
“反正為師肯定是分不清的。”
“那我還是叫琪琳師娘師娘，叫凱莎師娘就叫師母。”
“停停停，蕾娜你自己知道就好，老師聽這個就頭暈。”
“老師……”蕾娜趴在了楊鈞的腿上。
“在我被精神控制的前幾天，我經常做噩夢。夢見老師再也不要我了。”
“夢見，老師說，對我的好，都是假的。老師來到地球，只是為了復仇。”
“蕾娜只是老師復仇的跳板。老師殺了杜卡奧之后，就離開了了蕾娜。”
“我一直找，一直找，可就是找不到老師。”
“一直都找不到。”
“每天一起床，也見不到老師。就像是……老師真的走了。”
楊鈞的心里莫名地疼了一下。
蕾娜說的，其實有一部分是楊鈞曾經的想法。
殺了杜卡奧之后，楊鈞確實想和蕾娜說清楚。
但是，過了這么久，楊鈞一直在思考。
其實，他不需要如此冷血無情的。在蕾娜的眼里，楊鈞不僅僅是老師，有的時候他甚至，會把楊鈞當成那個素未謀面的父親。
只有楊鈞知道，蕾娜如此依戀自己真正的原因。
這讓他，最終想好了繼續和蕾娜的師生關系。
只要這丫頭一生幸福，就足夠了。
“蕾娜自己都說了那是噩夢，所以就不要擔心了。”楊鈞抱住了蕾娜。
“老師我，永遠不會拋棄自己的學生。”
“嗯嗯！”
“我看你有些拘束啊。”凱莎泡好了一杯茶，端了過來放到了琪琳的面前。
“謝謝。”
“這么客氣干嗎？”凱莎坐到了琪琳的對面。
“凱莎女王，您……”
“什么女王，彥才是新任的天使之王，我早就不是了。現在，我只是凱莎。”凱莎笑道，她的笑容讓琪琳有些緊張的心略微平緩了一些。
“我只是，到現在感覺自己還在做夢。”
“曾經的天使之王，竟然現在和我坐在一個地方，我們還成了姐妹。”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是天使之王，但也不是沒有情感的機器。”凱莎站了起來。
“琪琳，對不起。”
對不起？琪琳直接就懵了。
她也立刻站了起來。
“女王，啊不，凱莎姐姐，你沒有對不起我。”
“請一定要讓我先道歉。”凱莎的語氣有些沉重。
“琪琳，對不起。因為我的原因，讓楊鈞差一點就回不來了。而且，我把原本完全屬于，屬于你的……”
凱莎似乎有些說不出口，但是她最后還是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我把楊鈞原本完全給你的愛，給分走了。是我，對不起你……”
“對不起……”
原來是這事。
“我聽阿鈞說過你和他之間的故事……你值得阿鈞的愛。如果阿鈞不接受你，我才會看不起他。”
“啊？”凱莎有些愣住了。
“為什么？”
“因為，那樣他就不再是那個重情重義的阿鈞了。凱莎，你是最知道阿鈞過去的，對嗎？”
“我知道。”
“那你為什么還要和我道歉呢？”琪琳笑道。
“其實，我只不過是因為身上有凱特琳的超級基因，阿鈞才會因此愛上我。”
“我更像是那個不勞而獲的人。”
“而且，凱特琳在我的意識中徹底消失前告訴了我阿鈞曾經的事情。”
“那個時候我便想好了。”
琪琳走上前，握住了凱莎的手。
“只要阿鈞幸福，我就足夠了。凱莎，難道你心里不是這么想的嗎？”
“我，當然是這么想的。”
“那我自然更多的是高興了。畢竟，阿鈞曾經吃了那么多苦。”
“我想讓他的余生都不會再因為我而困擾。”
凱莎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她才輕嘆了一聲。
“你和她，真的很像。我明白阿鈞為什么會如此愛你了。”
“那，還要多虧了凱特琳的超級基因了。”
“不，琪琳，你錯了。”
“超級基因可以改變你的外貌，改變氣質。但是，它改變不了你的性格。”
“你天生就和凱特琳一樣，一樣善良。這才是阿鈞愛上你的原因。”
“你不是凱特琳的替代品。你是作為琪琳被阿鈞所愛。這，很不容易。”
“所以，這是你應得的。”凱莎笑了。
“師娘，師母！”
蕾娜的聲音直接打破了琪琳和蕾娜的交談。
蕾娜一下子就跳到琪琳懷里，把琪琳直接撞了個七暈八素。
“蕾娜，你說什么呢？”
“你們都是老師的愛人，那我以后自然要想個稱呼啊。”
“以后呢，師娘我還是叫師娘。至于凱莎師娘，我當然要叫師母了。”
“這是你老師想的？”琪琳笑道。
“怎么可能，老師那么笨的樣子，怎么可能想得出來？”
“沒錯，你老師在這方面確實不怎么樣。”
就連凱莎，都點了點頭。
剛下樓的楊鈞看到三女數落自己，臉頓時就黑了。
這三個……不會已經建立起統一戰線了吧？
那我以后還活不活了？
我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