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琳湊過來看秤砣,這東西很稀少,也是一條線索,能找到它的出處,也能鎖定犯罪嫌疑人。
方叔看過后說道:“如果算是文物,應該值點錢,兇手竟然用來殺人?”
我拿出相機,從不同的角度拍了照片。法醫的兇器檔案中又多了一項神奇的兇器。
現實案件中,法醫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兇器,有時候一個兇殺案,為了確定兇器就要費很多時間。
法醫們為了節省時間,資源共享,建立了一個兇器數據庫,就算匹配不到類似的兇器,也能提供思路。
經過法醫們的不斷努力,數據庫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專業。
鐵秤砣并不是第一次出現在數據庫中,但是最為配重還是首次。
拍完照片就可以走了,武琳有些擔憂的問道:“你們沒有保險柜?”
所謂的派出所里沒有任何安全措施,不用說兇手,隨便進來一個人,都能把秤砣拿走。
老羅不好意思的說道:“沒有保險柜,也沒什么貴重物品,所以……”
“放車上吧。”
武琳把秤砣用報紙包好,遞給了熊森。
熊森的的車上用工具箱,也能上鎖,放在里面比放在派出所里安全。
把兇器放好,帶著水和食物,我們出發了。
跟著老羅走出村子,一路上只看到三兩個村民。
一位上年紀的老阿媽坐在門口曬太陽,打招呼一點反應都沒有。
小蔡說老阿媽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眼睛也有點看不見。
再有就是兩位農婦,背著框子從山上下來。
村子里有一多半的房門都緊鎖著,有的門鎖都生銹了。
難怪這么安靜,基本上都沒人住了。
金磊問道:“你們村里的人呢?這也是個幾百戶的大村子!”
“出去了就不想回來嘍,外面世界的誘惑太大了!”老羅有些無奈的說道。
我隨口問道:“所有的村子都是這樣?”
“絕大數都是這樣,只有一個村子例外。”小蔡說道。
武琳好奇的問道:“還的不出去打工的村子?”
老羅說道:“遲家村,情況比較特殊,村子不大,都姓遲。遲家有祖訓,不許后代走出大山。全村人幾乎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
方叔好奇的問道的:“現在還有這樣的村子?”
小蔡說道:“很有趣的村子,你們要是有時間,可以去看看,距離東山莊并不遠。”
我們還沒說話,老羅說道:“別亂說,人家是來辦案的!”
金磊小聲說道:“我是被忽悠來看風景的!”
走了半個多小時的山路,小腿酸痛,走了還不到五分之一的路程。
不得不說,這里的風景還真不錯,有一種的世外桃源的感覺。
看慣了高樓大廈,看看滿眼的綠色,確實讓人眼前一亮。放下都市快節奏的生活,叢林可以讓你徹底放松下來。
每走幾步,就能看到不知名的野花隨風搖曳,林中傳來鳥兒歡快的叫聲,偶爾還能聽潺潺流水聲。
如果沒有案子,我愿意栽在這里生活一段時間,什么都不想,每天對著風景發呆。
翻過一道山梁,視線中是大片的綠色,幾乎看不到人類活動的痕跡。
熊森、李飛等人沒多大問題,我和金磊有點吃不消,腳上已經磨出水泡了。
金磊徹底放棄抱怨,手機早就沒信號了,只能用來拍照和計時。
我們走走聽聽,用了三個多小時,總算走到東山莊。
村子在一座高山前的小山丘上,規模有派出所駐地的三分之一,快要晚飯時間,村子里只有五六戶人家冒著炊煙。
我注意到村子有兩條大道延伸到遠方,比我們來的時候走的山路好多了。
走到路口,小蔡小聲說道:“這條路就通向遲家村。遲家村的人偶爾會過來買東西。”
武琳觀察周圍的環境,東山莊實在是太偏僻了,距離大路又遠,水電都不方便。就算是背包客,也很少到這里,兇手是怎么找到這來的?
帶著各種疑問,跟隨著老羅從大路進村。村里的路中間都長出雜草,一看就知道很少有人走動。
大春家在村子邊緣位置,旁邊還有得一戶,再過去就是山林了。
房子有一個大院,院墻是用石頭堆砌而成,有半人多高,很輕松就能翻過去。
院子里堆滿各種雜物,靠著院墻還有一排雞籠,但是一只雞都沒有。
院門開著,看著地上雜亂的腳印,我的心里就咯噔一下。
武琳問道:“有很多人到過現場?”
老羅解釋道:“最先發現尸體的是學校老師,看到尸體嚇壞了,大喊死人了,把鄉親們都給引來了。大家出于好意,把大春的尸體從房梁上放下來。等我們接到報警趕過來,已經過去快三小時了。”
聽他這么一說,我對現場就不抱太大希望了。
村民們都有看熱鬧的習慣,整個村子里在家的人都來參觀過尸體。別的不說,地上的腳印是徹底毀了。
兇手的足跡可能被覆蓋了很多層,柯南都不可能從幾百個覆蓋的腳印中找出可疑的痕跡。
我希望門窗都沒被動過,我跑了這么遠,至少要有點收獲。
“你們在門口等著,我和法醫進去就行。”武琳把眾人留在門口。
我走到大春家門口,太陽就快要下山了,夕陽把院子里的一切都鍍上一層金色。
房門虛掩著,我輕輕一推,門開門了。
咯吱!
老舊的木門發出讓人牙癢的聲音。
看著光禿禿的墻壁,我知道了什么叫家徒四壁。
抬頭就能看到房頂,茅草混合著泥土,上面再蓋著一層黑瓦。
一根很粗繩子掛在房梁上,一陣風吹過,繩子還在微微的搖擺。
我仿佛看到大春被繩子吊起來,他不想死,在斷氣之前,他拼命的掙扎。用力蹬著雙腿,可一點用都沒有。
慢慢的他的臉色憋得發紫,雙腳再也蹬不動了,大春死了!
“嗨,又發呆!”武琳伸出手在我眼前晃悠兩下。
“我還是第一次見這種房子!”我隨口說道。
武琳小聲安慰道:“你不要想太多,有些事已經發生了,大春已經死了,是兇手犯的罪!沒人能救他。”
我有些詫異,武琳似乎知道我剛才在想什么。她的這一番話目的性很明顯。
“明白!”我微微一笑,放下工具箱,準備開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