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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一章 孤兒和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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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沒了手銬,就和在小區里曬太陽的狀態是一樣的。

  身陷囹圄,還能保持心態平和,我對培養她的人產生了興趣。

  能把一個小女生塑造到這種程度,是個很厲害的家伙。

  身后傳來腳步聲,回頭一看,閆副局和波哥來了,武琳跟在身后。

  波哥看過阿華后說道:“不錯,還給我抓出一個嫌疑人。”

  調侃的語氣讓武琳更難受,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低頭看著地面。

  閆副局說道:“我大體了解案情,盡快開始審訊,能清楚怎么回事。”

  波哥說道:“讓武琳和冷法醫上吧,人是他們抓的。”

  “我沒意見。”閆副局只要結果。

  波哥問道:“兩名死者的身份核實了嗎?”

  武琳低聲說道:“結果出來了,數據庫中并沒有匹配的指紋,但是很奇怪,從死者生前的反應來看,肯定都有案底。”

  她欲言又止,有話沒說完。

  閆副局說道:“有話直接說,不用遮遮掩掩的。”

  武琳大聲說道:“我懷疑有人動過手腳,修改了數據庫中的資料。”

  “有證據嗎?”波哥問道。

  “沒有!”武琳回答的理直氣壯。

  金磊已經盡力了,人已經死了,不知道案發時間、地點,想要找到最原始的記錄,概率和彩票中獎差不多。

  閆副局什么都沒說,波哥呵斥道:“胡鬧!”

  武琳低聲說道:“是你們非要讓我說的,這又怪我。”

  “你……”波哥的臉又黑了。

  閆副局說道:“快點開始預審吧。”

  “是!”

  武琳答應道。

  五分鐘后,武琳推開預審室的大門,我和武琳走進去。

  “你們總算來了,我等的都有點著急了。”阿華輕聲說道。

  “看來你還不知道問題有多嚴重。”武琳嚴肅的說道:“你涉嫌多起兇案……”

  武琳還沒說完,阿華搶著說道:“死刑,我很清楚。人的確是我殺的,我承認!”

  沒想到阿華這么痛快的就承認了。

  “能說一下細節嗎?”武琳問道。

  “一支手說是要給我報仇,徒手爬上三樓,從窗戶進去,然后打開房門,把我帶倒次臥。他只想作弄他們,我突然出手,用他給我的跳刀刺死了兒子。”

  阿華用平淡的語氣描述了一遍殺人經過,情感沒有任何起伏。

  “你為什么這么做?”我好奇的問道。

  阿華欣喜的說道:“小法醫,原來你也在,你早說啊!”

  對她來說,我的聲音竟然比人命還重要。阿華的心理一定很扭曲。

  “你為什么殺死兒子?”我又問了一遍。

  “很復雜啦!”阿華用撒嬌的語氣說道:“一方面這個家伙總擺出一副高高在上,可憐我的姿態。似乎和我說話都是一種賞賜。就因為我眼瞎,他就高我一等了?”

  她越說越快,語氣急促,內心真的是很憤怒。

  這是一個現實問題,在面對殘疾人時,因為他們身體缺陷激發出強烈的同情心,體現出人性善良的一面。

  但是在幫助殘疾人的時候,感覺就像是施舍。

  殘疾人很敏感,他們什么都不說,不表示他們沒感覺。

  等她發泄完,我才問道:“那另一方面呢?”

  “當然是主人的命令,主人要一支手惹上人命官司,這是最好的機會,我當然不能放過。”

  武琳立刻問道:“主人是誰?他和一支手有什么仇?”

  “主人就是主人,收養我們,把我們養大的人。”阿華淡淡的說道:“我們沒有姓名,沒有家人,都是被遺棄的孤兒,是主人收養我們,把我們養大,作為回報,我們為主人工作。”

  聽起來所謂的主人像是個慈善家,可是我卻感覺到背后的恐怖和黑暗。

  我問道:“那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阿華笑道:“你們果然是按了監聽器。不錯,我的眼睛是主人弄瞎的,他要讓我更完美!”

  武琳問道:“那其他人呢,都像你一樣?”

  阿華搖搖頭說道:“我是特殊的存在,主人發現了我的天賦,我可以用心看清這個世界。”

  我和武琳對視一眼,這個所謂的主人手下有一大群人,打著家人的旗號,操控著他們。

  “那你們的家在哪?”我問道。

  “只要有主人的地方就是家。”阿華給了我們一個教科書般的經典回答。

  從小到大接受洗腦,想要改變他們的觀念,不是一天兩天能做到的。

  武琳看了一邊口供,發現一個問題,問道:“你們早就知道有監聽?”

  阿華點點頭說道:“在病房里養父接到一個電話,說我們暴露了,一會兒火警鈴會響,讓我們快跑。”

  “誰打的電話,火警鈴又是誰弄響的?”武琳追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阿華說道:“有些事我也不清楚。畢竟主人有很多秘密。”

  武琳的臉色不太好看,能知道我們正在調查阿華的養父母,清楚我們的布置,能在支援到來前按下火警,只有警局里的內鬼。

  養父和內鬼有聯系,這伙人是什么身份不言而喻。十有八九是ML組織。

  阿華的身份是孤兒,我又聯想到圣心孤兒院,兩者之間肯定有某種聯系。

等不到我們提問,阿華自己說道:“安眠藥是我們自備的,在出來執行任務前,主人給養母……”的  我問道:“你床頭的吊墜是怎么來的?”

  玉石吊墜是關鍵,如果沒有吊墜,一支手也不會把阿華當成他的女兒了。

  “吊墜是主人給的,他怎么得到的我就不知道了。有一點我很肯定,主人和一支手是舊識。他們之間有什么恩怨就不知道了。”

  再問下去阿華也不能提供新的情況,畢竟她離開很長一段時間。

  預審結束,我們離開之前,阿華問了最后一個問題。

  “什么時候能判我死刑,我太累了,想要歇歇了。”

  她原本打算等到一支手捐獻眼角膜,恢復視力后拿著一支手的錢遠走高飛,可惜計劃失敗,她跑不掉了。

  在內心深處,她知道主人是邪惡的,所做作為都是錯誤的,但是她沒有勇氣反抗。

  醫院大火事件引起眾多媒體關注,對是否該進行如此逼真的火警演練分成了兩派,爭論不休。

  沒人發現樓頂上的流血事件。

  房價依舊很高,很多人依舊買不起房,小區又迎來一批新的住戶。

  血案逐漸被人遺忘。

  只有一個瘋癲的老太太,每天在小區里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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