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普通的門鎖,對于一支手來說沒有任何難度,估計他用腳都能打開。
“從這邊走。”隨行的保安給我們指路。
三步并做兩步,走到樓梯口,往上爬了兩層臺階,再往上通往天臺。
武琳跑上去一看,樓門果然開著。
嗚嗚……嗚嗚……
風灌進來,發出呼呼的聲音。
和我想的不一樣,門鎖是被砸開的,開門的不是一支手。
我大步跟上,天臺上拉幾十根繩子,晾曬著白色床單,沒看到有人影。
武琳很警惕的走在最前面,后面是熊森和金磊,保安都留在樓道里。
我走在最后面,一陣大風吹過,床單都被吹起來,發出啪啪的聲音。
等到風小了,我聞到一股血腥味。
“那邊!”我給武琳指了一個方向。
武琳大步走過去,走了沒多遠,就聽到幽怨的哭泣聲。
嗚嗚嗚嗚……
哈哈哈哈……
哭了沒幾聲,接著又笑了。我聽出是齊廣巧的聲音。
武琳停下腳步,前面的床單上映出一個人影,呆呆的站在原地。
“別動!”武琳叫道。
再往前走,床單上出現紅色血跡,噴濺上的血跡。
出事了!
一支手VS養父母。
在人數上一支手不占優勢,身體大量失血,他很虛弱。
阿華的養父很強壯,很不好對付。
武琳伸出左手,掀開床單,我們看到齊廣巧。
她滿身是血,看到我們,沖著我們一笑,露出滿口白牙。
“嘿嘿……我報仇了,兒子和老公可以安息了,壞人都死了!”
齊廣巧的精神有點不對勁,在連續強烈刺激下,她最終還是瘋了。
武琳想問她一支手等人的下落,話到嘴邊,才想起她已經聾了,什么聲音都聽不見。
一陣微風吹過,血腥味更濃了。
再往走,武琳看到三具尸體糾纏在一起,死都沒有辦法把他們分開,
“都死了!”我快速的做了簡單的尸檢。
拿著手術刀的是一支手,他用鋒利的手術刀割斷了養父和養母的頸動脈,兩人大量失血而死。
一支手胸骨碎裂,斷裂肋骨扎中了他的心臟和肺部。
還好他當時就死了,否則氣胸會讓他異常痛苦。
從三人打斗的痕跡來看,一支手是偷襲,他尾隨兩人而來,先偷襲干掉養母。
在和養父糾纏中被打碎肋骨,最后和養父同歸于盡。
一支手可能是想詢問女兒的下落,結果分神給了對方可乘之機。
“擦!”
武琳氣的破口大罵,三名重要的嫌疑人的死于非命。雖說死有余辜,但是很多重要線索都斷了。
我繞著三具尸體轉了一圈,又查看周圍的環境,并沒有發現阿華的足跡,她并沒有上到樓頂。
李飛問道:“說話,阿華去什么地方了?”
“嘿嘿……”齊廣巧笑著說道:“沒見到她,可能跑了。”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養父養母故意把一支手引道樓頂,想要干掉他。也是為阿華爭取時間,讓她混在人群中離開。
兩人保護阿華,說明她很重要。
武琳拿著步話機問道:“各單位注意!各單位注意!有沒有發現一名叫做阿華的盲女?”
等了一會兒,陸陸續續的收到回復,沒有發現阿華。
“這里交給你了。”阿華是關鍵證,不能讓她跑了,武琳帶人去追。
“嘿嘿……”齊廣巧瘋狂的大笑,仇人都死了,算是對死去的親人有一個交待。
我沖著保安招招手,想讓他們把人帶下去,樓頂不太安全。
齊廣巧突然一個加速,向天臺邊緣沖去。
她要自殺!
李飛反應快,一個加速,在天臺邊緣抓住了她。
齊廣巧拼命的掙扎,張開大嘴,咬住李飛的胳膊。
“幫忙啊!”我大叫一聲,保安才反應過來,把齊廣巧拖走。
李飛跟著走了,他要處理手臂上的傷口。
樓頂就剩下我一個人,一陣大風吹過,白色床單獵獵作響。
看著一支手的尸體,我輕聲說道:“你這是何必呢!”
我把三具尸體翻過來,讓他們面朝上。
養母的脖子上一道恐怖的傷口,干凈利索的切斷氣管和頸動脈。
她雙眼瞪的很大,眼球就要從眼眶里瞪出來,沒想到會被一支手反殺。
兇器非常鋒利,才能造成這種傷口,我看到一支手緊握著的手術刀。
養父身上有十幾處傷口,血流了不少,一支手可能在逼問女人下落,一不小心被偷襲死亡。
一支手的臉上還有些不甘,對生命還有些眷戀,估計是沒有問到女兒的下落。
我拿起養父的手,采集十個手指的指紋,發給金磊,和警方的龐大數據庫進行匹配。
“你們都干過什么?主人又是誰?”
我自語道。
警方的數據庫全國聯網,只要嫌疑人在犯罪現場留下痕跡,不論躲到什么地方,都逃不掉。
阿華的DNA很正常,沒有發現犯罪基因。
我又采集了養父母的血,回去檢測他們的基因。希望不和ML組織扯上關系。
我拿起手機,向波哥匯報。
“什么?你再說一遍?”波哥吼道。
“一支手和阿華的父母都死了。”
“武琳去追阿華了,她跑不掉。”
波哥直接掛了電話,案子破了,但是一個嫌疑人都沒抓到,這算怎么回事。
我從樓頂往下看,地面上一群人像是螞蟻,聚集在一起。
人們從混亂中恢復秩序,正在樓下等待演習結束。
螞蟻也有社會性,人比螞蟻復雜多了,大概螞蟻的世界沒有謀殺案。
武琳離開半個小時,一直沒有消息,要是讓阿華跑了就完蛋了。
鈴……
手機響了。
接起來武琳說道:“找到阿華了,這家伙太聰明了,就躲在病房的柜子里,用濕毛巾捂住口鼻,等我們搜查過去才出來,還是被熊森抓到。”
我長出一口氣,總算還有一名犯罪嫌疑人,波哥的臉不至于黑的像鍋底。
隨著阿華的落網,連環兇案才算真正的結束。
下面就看在審訊過程中,從阿華的口中能獲得多少信息。
病人在引導下陸陸續續返回病房,我還得在樓頂守著尸體。
在院方的幫助下,三具尸體通過手術專用電梯,直接運到地下車庫,拉回警局。
三具尸體還歸我管,我把他們塞進停尸柜中,這才在預審室見到阿華。
她帶著手銬,頭發有些凌亂,靜靜的坐在椅子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