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彌漫著一股難聞的味道,霉味中夾雜著臭味,有排泄物的味道,還有尸臭味。
白教授還真有點幽默感,我身下躺著的真是一個棺材!
我一翻身站起來,活動一下的酸痛的身體。
頭頂上有一盞小燈泡,散發著昏黃的燈光。
就在我身邊的墻壁上,有大量噴濺形成的血跡。
出血量這么大,人基本上是死定了。
再往前走,墻角有一大片污跡,呈現出一個人的輪廓。
有人死在這個房間里,還不止一個人。
只要是死過人的房間,從門縫隙中灌進來的風都顯得可疑。
我并沒有多大感覺,換成一個膽小的女人,弄明白周圍這些痕跡,恐怕就會嚇瘋了。
這一切對我一點用都沒有,血跡下面還有一大片的刮痕。
我用指甲刮了一下,墻皮只是非常薄的一層,墻皮下就是磚墻。這個女人竟然用手指在磚頭上留下痕跡。
之所以說是女人,我在墻皮中發現斷裂脫落的指甲,上面還涂著指甲油。
我想不出來一個女人經歷了什么,讓她喪失理智,空手在墻上留下這些痕跡。
百年分可以肯定,這是白教授的牢房。
我們位于某棟老建筑當中,為了確保沒有人能跑出去,房間經過特別加固。
我走到門口,面前是一扇非常厚重的鐵門,表面上已經是銹跡斑斑,我用手推了一下,鐵門非常牢固。
低頭一看,鐵門的鉚釘上還夾著幾縷頭發,周圍還有一些黑紅色的東西,應該是血跡。
頭發并不長,我用手輕輕一拉,連帶著血跡一起拉下來,中間還夾雜著一些白色碎骨。
看起來某位房客再也無法忍受,用腦袋撞擊鐵門,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我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鐵門上,看到匪夷所思的一幕,鐵門是從里鎖上,一把大鎖掛在眼前。
這是什么意思?
白教授是跟我開了一個黑色幽默的玩笑?故意營造一間特殊的牢房,又或者是想考研我的智商?
我不是李飛,我不會開鎖,就算是他,也不可能赤手空拳打開鐵索。
一定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白教授想要殺我,在一天前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
像他這樣的連環兇手,把自己當成上位者,當做是生命的掌控者,他享受控制的感覺,而不是簡單的殺戮。
這是他給我安排的一個小測試,鑰匙就藏在房間中。
我環顧一周,驚出一身冷汗,房間里還有一個人,靠著墻角站著。
“我了個去,差點讓你活活嚇死,你就不能發出點聲音。”
角落里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我慢慢走過,他穿著一身西裝,雖然不是廉價貨,也沒多貴。
他微微的低著頭,看不清楚他的臉。這哥們大概和我關進來的時間差不多。
走到他身前半米處,我停下腳步,聞到一股尸臭味,正是從這哥們身上散發出來。
我蹲下抬頭一看,可能是因為失血過多,尸體的臉色異常蒼白。
死者的眼球已經變得渾濁,死亡時間在兩天以上。
看到尸體的臉,我覺得有些眼熟。扶著衣服,把尸體平放在地上,盯著他的臉看了兩分鐘,我想起他是誰了。
難怪眼熟,這家伙就是高升的主管,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尸體原來在這里。
房間就這么大,只有兩個地方可以藏東西,一個是我睡的棺材,另一個就是眼前的尸體。
以白教授的惡趣味,鑰匙一定在尸體上。
我伸手摸了一遍,身上沒有任何工具。鑰匙如果在尸體里面,在沒有工具的情況下,我用手把尸體撕開?
這是第一步測試,后面肯定還有更多恐怖又可怕的東西再等著我,我必須要打開鐵門,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要找到武琳。
沒有手套口罩,沒有各種工具,我只有自己的一雙手。
我伸手按了一下,尸體并沒有因為腐敗而膨脹,腹部可能有刀傷。
慢慢的解開尸體的衣服,在腹部果然有一個大洞,傷口并不整齊,邊緣還有撐開的痕跡。我用手比了一下,大小正好可以把手伸進去。
刀口邊緣的皮肉還有收縮的的跡象,也就是說主管在被開膛破肚時還活著。
高升當時面對的情況大概和我類似,他想要活下去,必須拿到主管肚子里的東西。
傷口的位置并不能立刻致命,內臟會從傷口中流出來,要經過一段時間,才會氣絕身亡。
高升不僅切開主管的肚子,還看著他死亡。難怪精神會出現問題,這么大的刺激,一般人都受不了。
為了讓自己活下去,必須要殺掉另一人,在這種情況下,幾個人回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讓另一個活下去,特別是這個人還是一個特別可惡的家伙。
白教授是想用這種方法告訴我人是自私的?
沒時間思考他的目的,我挽起袖子,把手插進傷口里。
內臟最先開始腐敗,手剛進去,就把腐敗產生的氣體擠出來,一股濃郁的尸臭,熏的我眼淚就在眼眶中打轉。
除了尸臭,里面的手感黏糊糊的,尸液混合著人體的組織液,有些粘稠,這種感覺,我絕對不想再嘗試第二次。
努力了半個小時之后,我在胃中摸到一個金屬硬物,拿出來一看,真實鑰匙,還帶著一個小布條,上面有字。
在尸液中浸泡的時間有點長,字跡有些模糊,讀了幾遍才辨認出來。
“高升真的瘋了嗎?”
我沒時間管它是真瘋還是假瘋,盡快離開這里再說。
輕輕的把鑰匙對準鎖孔,很輕松就插進去。我正要扭動開鎖,一股巨大的電流直接把我電了一個跟頭。
“哈哈哈……好玩!”
門外傳來一個男人得意的聲音。
“差不多了,走吧!”
過了許久,我才慢慢回過神,再次嘗試開門,輕輕扭動鑰匙,就聽咔嚓一聲脆響,門鎖打開了。
打開門栓,同力一拉,嘩啦一聲,鐵門打開了。
我把門鎖拿下來,總算有可以防身的武器。
鎖頭砸重腦袋,也能敲出一個腦震蕩。鑰匙插在兩指之間,對戰中也可以當做指虎來用。
推開鐵門,我大聲喊道:“我已經出來了,你想怎么辦?弄死我?”
聲音傳了很遠,并沒有人回答。
“既然你不出來,拿我來找你了。”我順著面前的走廊往前走。
啊……
前方不遠處傳來凄厲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