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薇薇被牢牢的綁在椅子上,就算她在體力最好的時候,也不見得能從椅子上掙脫。
黑衣人拉著繩子拽了幾下,確認綁好。她又拿起鏡頭,從各種角度欣賞他的杰作。
因為繩子的束縛,展現出她曼妙的身姿,繩子讓她的身材更集中。她只穿了一件很短的棉背心,被汗水浸透,緊緊貼在身上。
鏡頭幾乎貼在她身上,燈光下能看到她皮膚上冒出的細小汗珠。
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視頻中得傳出哧哧的聲音,畫面定格在她的臉上,特別是她的眼神,只要看一眼,就會讓人無法忘卻。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里,她的眼睛會出現在最恐怖的噩夢之中。
熊森握緊拳頭,關節發出啪啪的聲音。他怒道:“她為什么不反抗?明知道兇手不會放過她,反抗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武琳低聲說道:“她沒有力氣反抗,每時每刻都處于恐懼之中,她根本沒有能力反抗。”
“人在絕望之中,就算知道她知道自己難逃一死,還是心存僥幸,希望兇手能饒她一命,為了活下去,她可以做任何事。”我說道。
換一個角度一想,在長時間的折磨之下,死亡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等這一刻真的到來,還是會害怕,會恐懼死亡的到來。
黑衣人再次把鏡頭固定好,視頻中傳來腳步聲,他逐漸走遠。
方叔分析道:“聽腳步聲,房子不小,空間很大。”
武琳說道:“能不能把背景聲音分離,看看環境聲音中有什么線索。”
“我一會兒做。”金磊處理這些專業。
視頻繼續播放,兩分鐘后,黑衣人回來,手中拿著非常厚重的一本書,放在馮薇薇的胸口。黑衣人轉身又走了,又傳來重物拖拽聲。
我猜到會發生,在老港片的警匪片中,經常會出現這樣的畫面,為了拷問犯人,之后驗傷不被發現,用一本厚厚的書墊在嫌疑人胸口,幾錘子砸下去,嫌疑人很痛,但是不會留下痕跡。
半分鐘后,黑衣人拎著一把長柄大錘出現在畫面中。他非常緩慢的走到馮薇薇面前,故意拖著錘子發出刺耳的聲音。
哧哧哧……
馮薇薇呼吸更加急促,只有少量空氣進入她的肺部,反而快要窒息。
“不……不要……”
她話還沒說完,黑衣人掄起錘子,重重的砸在她胸口的書上。
馮薇薇的身體劇烈抖動兩下,她還想要說話,嘴唇動了兩下,一股鮮血順著嘴角流下來。
“嘿嘿嘿……”黑衣人發出得意的笑聲,再次掄起錘子砸在書上。
又是一次重擊,力量通過書平均擴散出去,這一次她連話都說不出來。
馮薇薇的喉嚨里發出咳咳的聲音,已經活不了了。
剛才的重擊可能震碎了肋骨,內臟也受到沖擊,最主要的就是心臟。
她的嘴唇顫抖,似乎是想說什么,但是她已經發不出聲音。
黑衣人再次掄起錘子,狠狠砸在書上。在連續撞擊下,書都變形了。
又一次重擊,馮薇薇的身體就彈了一下,沒有反應了。
黑衣人拿起攝像頭,對準她的眼睛,已經沒了生機。
馮薇薇死了,黑衣人并不打算停手,掄起錘子,又砸一錘。
書向下劃去,馮薇薇的胸口明顯變形,凹陷一大塊。
黑衣人還不解恨,論起錘子,又砸在死者的胸口,書都被砸爛了。
死者的胸口出現一個恐怖的傷口,斷裂的肋骨從皮下扎出來,穿透了衣服。
書掉落在地上,黑衣人又掄起錘子,一連砸了三錘,整個胸口都凹陷下去。
金磊看不下去,咒罵道:“死人都不放過,這家伙有病!”
眾人都不說話,我明白李為什么會說是陷阱,馮薇薇人已經死了,明天只要兇手把視頻上傳網絡,對警方的聲譽都是巨大的打擊。沒有人會在意兇手是否會進行死亡直播,只會關注馮薇薇被殘忍殺害。
面對這種局面,我們能做的很有限。就算提前在社交網絡上封鎖,視頻依舊能從其他渠道流傳開,現在上網太便捷,最多能控制擴展速度,不可能從根本上杜絕傳播。
沉默了一會兒,武琳說道:“都說說吧,有什么想法?”
方叔說道:“兇手這么恨交通肇事者,一定是遭遇過車禍,或者有重要的人因為車禍死亡。”
武琳說道:“從五年以內重大交通意外開始找,優先尋找有家庭成員多人死亡的案例。”
李飛分析道:“兇手是典型復仇型殺手,普通人的犯罪都有一個升級過程,從這方面下手,從輕度傷害案開始查,說不定會有收獲。”
武琳點點頭,兩人說的都有道理。
“有一點我想不明白。”我想了想說道:“兇手前后的風格有點大,吳成龍案中,兇手只是針對死者的愛好,用恐怖直播嚇唬他,并沒有表現出對警方的敵意。到了馮薇薇案,兇手表現出對我們的敵意,兩岸相隔并不長,變化太大。”
“你什么意思?”武琳追問。
我搖搖頭說道:“就是覺得不對勁,也說不出到底有什么問題。”
武琳說道:“你再給李打個電話,實在不行你去見她一面,看看從她的口中能套出點什么。”
與人打交道不是我的長項,為了破案,只能答應,硬著頭皮去嘗試一下,未必會有收獲。
“不行我和你一起去。”武琳要會一會這個同行。
“行,我聯系她。”
我拿起手機打電話,金磊說道:“我分離了視頻中的音頻,有一個不太好的發現。”
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他的身上,金磊把音量調到最大,播放分離的音頻文件。
除了腳步聲,推抓聲,馮薇薇發出的聲音,聽不到其他聲音。
“背景聲音被處理,自然音全被消除了。”金磊說道。
武琳問道:“之前的視頻也這樣?”
“并不是!”金磊搖搖頭說道:“吳成龍保存的視頻是轉錄的,音頻有損,除了背景音還有雜音,無法進行對比分析,但是我可以肯定,之前的視頻并沒有被處理過。”
李飛說道:“可能是因為針對我們,兇手更加小心了。”
“也有這種可能。”武琳覺得還是有點欠缺。
我突然想到一種可能,低聲說道:“兇手作案風格變化這么大,有沒有可能兇手不再是一個人!”
“你的意思說他找了一個懂技術的同伙?”熊森說道。
“更嚴重。”我覺得ML組織參與到案子中,案情變得更復雜。兇手會有更多的手段針對警察,制造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