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電筒照著,仔細檢查一遍,在孔剛的脖子上發現一個針眼,看情況大概是被注射了某種麻醉劑。
假裝成呂潔的女人是誰?
仔細回想起來,之前我就見過她!她把孔剛送給我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被注射的是什么藥品,起效果的時間有多長。我拿出手機,撥打武琳的手機,沒打通,只好撥波哥的電話。
“什么,你抓到孔剛了?”波哥的聲音震的我耳朵都有點疼。
“不是我抓的,是別人制服了他。”電話里說不清楚,我把位置發給波哥。
盯著孔剛一刻鐘,他絲毫沒有要清醒的跡象。我放心許多,給他做了一個初步的檢查。
嫌疑人衣服完整,沒有打斗痕跡,體表沒有明顯傷痕,我翻了他的衣兜,找到手術刀,上面還有我的血跡。
看起來他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中招,他知道警察在找他,陌生人不可能靠近,給他下藥的人一定是他信任的人,十有八九是同屬于ML組織的同伙。
這又有點矛盾,孔剛向我們說了不少組織的秘密,ML清理門戶也不用借警察的手,他們有能力讓孔剛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一般這種組織都有獨特的處理尸體的辦法,連一點渣滓都不會留下,警方很難追查。
想來想去沒有個結果,那個女人裝神弄鬼,好像對我沒有惡意,她數次有機會接近我,但是并沒有對我下手。
不管怎么說,嫌疑人落網,可以松一口氣,至于怎么從孔剛的口中得到另一位嫌疑人下落就不需要我考慮了。
波哥的人還沒來,我坐在門口,回想孔剛與我和武琳的對話,他說了一大堆,有幾句話是真的?
孔剛說到ML組織中的高級成員要來,他知道這個消息,說明并不像他說的是個小嘍啰,最起碼也是一個中層。
一個由罪額犯構成的組織,高級成員不可能像事業編按照資歷升上來,肯定有一套能力評價系統,以孔剛的狡猾、兇殘能力才拍到中等,上面的家伙絕對更可怕。
有一點我想不明白,這座城市有什么與眾不同之處,引來這些兇殘的罪犯?
刑警一組是厲害,但是放眼全國來看,精英警隊多的是。換成世界范圍,更是不值得一提。
人做任何事都有目的,孔剛的目的還不清楚,不過沒什么關系,有時間弄清楚。
我聽到山下傳來汽車聲,波哥來了,我走出去以看,下面停了五六輛車,后面還有車趕過來。
等了一會兒,波哥氣喘吁吁的跑上來,見我第一句話就問嫌疑人在哪。
“在里面!”我用手指著秦風的窩棚。
波哥沖進去,確定是孔剛,親自給他戴上手銬,來了一隊刑警,把他抬下山。
“你是怎么發現他的?”波哥問道。
“我讓方叔把我拉到個人少的地方換衣服,方叔就開到山下,換衣服的時候我看到有人影晃動,我就追上來,搜索到窩棚發現有人,我還以為是其他流浪漢,進來一看,發現嫌疑人倒在地上。”我隱去遇到‘女鬼’的環節沒有說。她不以真面目示人,說明時機還不到,沒必要暴露她的存在。
碎尸人案是大案,任何有關的事宜都要調查清楚。還有一位嫌疑人下落不明,牽扯太多。
波哥瞪著眼睛盯著我,問道:“你沒看到是什么人?”
“沒有!”
波哥似乎不相信,用懷疑的目光看著我。
我解釋道:“我擔心再出意外,一直守著嫌疑人。”
“現場發現小碼腳印,肯定有個女人到過現場。敢接觸碎尸人,還能制服他,這女人來頭不小。碎尸人又是怎么跑到這的?”
波哥自言自語,提出一串問題。
一名技術人員走過來說道:“我把采集的腳印給了腳印專家,已經拿到初步結果。”
波哥掃了我一眼,說道:“快說!”
“嫌疑人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體重五十公斤,年齡在二十五歲左右,經常運動,步態穩健,經常鍛煉。”技術人員念道。
聽著這些數據,我眼前浮現出呂潔的樣子,不由自主就聯想到她。
大部分數據我也能分析出現,年齡這一條就有點難,腳步也能反應出一個人的健康狀況,這就需要經驗才能分析出來。
波哥想了想說道:“大學城周圍的封鎖先不要停,把專家的信息發給大家,要是發現可疑女性,請她協助調查。”
“是!”技術員轉身就跑。
“等等!”波哥叫住他說道:“大家都累壞了,再堅持一個小時,如果沒發現,收隊!”
“明白!”
波哥沖著他微微一笑,讓技術人員走了。
武琳急匆匆的趕來,見到我們問道:“孔剛抓住了?怎么抓住的?”
“人已經帶回警局,有問題問他吧。”波哥板著臉說道:“今晚事回去寫一份詳細的報告,明天一早交給我,剩下的事再說。”
波哥走了,留下我和武琳。
“他說的是報告,不是檢討?”武琳還有點不相信自己聽到的,差一點就犯下大錯,一份報告就完事了。
在我看來,波哥不想事情鬧大,想要低調處理,通常案件很敏感,會這樣處理。
這一層沒必要說破,我假裝什么都不知道。
“波哥可能是覺得我們太辛苦了。”我往山下走去,看著宿舍樓熄燈,快十一點了。
武琳追上說道:“你運氣真好,聽說你找到孔剛時他已經昏迷了?”
“被人注射了某種藥物!”我知道她肯定要問我細節。
武琳皺著眉頭說道:“暗道門被我們砸開了,很短,也就十幾米,你說他是怎么逃出來的?”
“或許有不止一條暗道。”我腦子里還在想假呂潔的事,要不要告訴武琳。在對付ML組織的問題上,她是我最信任的盟友。
“案子破了,你怎么不開心?”
“波哥好想知道ML組織和黑暗十二宮的事。”我把指揮車邊聽到電話的事說出來。
“你別多想。”武琳安慰道:“我們的權限都不高,有些事目前不該我們知道,等有機會,會告訴我們。”
我又問道:“對于孔剛和我們說的那些話,你怎么看?”
“我第一感覺他在拖延時間,現在回想起來,他的話似乎另有所指,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想的我頭都大了!”
武琳的想法和我一樣,足以說明問題。
“你也別想了,輕松一點,孔剛已經落網。”
我沒她那么樂觀,像孔剛這種人,他不想說,警方也拿他沒辦法,就算他開口,誰能保證說的就是真的?
武琳的車也在山腳下,我坐在副駕駛上,對她說道:“路過女生宿舍停一下,我要拿證物。”
“這個時間宿管大媽可能已經睡了。人都抓到了,不著急。”
我堅持要去,說道:“飯盒也是證據!過去看看再說!”
武琳把車開到女生宿舍樓前,宿管大媽的房間亮著燈,我叫了兩聲沒人答應,房間里似乎沒人,打電話也不接。
“可能有事暫時離開了,你今晚好好休息。”武琳著急回警局看孔剛,催促我快走。
“明天再說吧。”我回到車上。
這個時間大學城里路上美人,武琳開的很快,一小會兒就到了門口。
白天熱鬧非凡打門口一個人都沒有,接女生的車都走了,路燈還亮著,橘色的路燈靜靜的照著路面。
大門已經關了,武琳按了兩下喇叭,保安打開大門,門口竟然還有一輛車,非常眼熟。
武琳踩下油門,沖出大門,我看到車牌號,真實蘇娜的車,可她人不在車上。
“肯定追新聞去了,你要是不放心,給她打個電話。”
我拿手機撥打蘇娜的電話,響了幾聲就被掛斷。幾秒鐘后,給我回了一條短信。
“有事,等我回你電話。”
武琳看到了說道:“我都說了沒事。”
我系好安全帶,武琳用最快的速度開回警局。到大門口,看到門房黑著燈,想到了高叔。
武琳直接把車停到門口,打開車門就跑了。我從車上下來,注意到院子里還停著一輛救護車。
孔剛是重犯,單獨關押,等到天亮之后就轉移到看守所。
跟著她跑到牢房,波哥剛回來,閆副局長也在現場,除了警察,還有幾名醫生。
“嫌疑人什么情況?什么時候能醒過來?”波哥問道。
醫生說道:“病人的體征穩定,非常健康,暫時沒有危險。目前不知道他被注射了什么藥劑,難以確定蘇醒的時間。我采集了他的血樣,回去分析一下,如果能確定是什么藥,才有可能找到解藥。”
武琳急切的說道:“費那么多事干嘛!一盆冷水澆下去,立刻就醒了。”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閆副局長說道。
“給你們添麻煩了。”波哥把醫生送走。
“如果病人的體征有變化,再給我打電話。”醫生收拾裝備走了。
武琳小聲嘟囔道:“他根本不是病人,是一名窮兇極惡的罪犯!”
“看來心急還吃不了熱豆腐。”閆副局長吩咐道:“多布置人手,看好了他,不能再出意外。”
“我安排三組人,一組五人,二小時一換,二十四小時看護。”波哥說道。